第三章 接受事實

畫書扭着她纖細柔軟的腰肢自顧前行帶路,嘴角還掛着淡淡和微笑,她沒有回頭去看,更沒有再說話,她有自信白凡一定會跟她走的。

果然,她剛剛走了二十來米,白凡就跟了上來。

“這位姑娘,我想問一下,你家主人是誰?”白凡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畫書笑起來很好看,嘴角還有兩個甜甜的小酒窩,“我家主人,你是認識的,等到了地方我自然會告訴你!”

白凡沒有得到想要和答案,心裡有點不舒服,走半晌才發現,這跟本就是出皇宮的路,難道是雲中羽?不對不對,雲府之人自己一般都記得,並沒有這名女子,難道是自己被人盯上了。

這回,白凡算是想對了,他不但被盯上了,還被嫉妒上了,就連國王陛下蘇慕南都想要抓他。

再走了半個時辰之後,白凡的眉毛也是越皺越緊,他跟着畫書一直走出了皇宮,再出了皇城,繞過幾條小路之後纔到了一處幽靜的竹林深處,他敢說如果他被這女子算計而死在此處的話,絕對不會有人知道。

“少爺,到了!”畫書見身後已經無人跟蹤了,就直接開始呼喚白凡少爺,因爲沒有人會聽到。

白凡一愣,這都什麼地方啊,連座房子都沒有,她居然就說到了,等等、等等、等等等.“你叫我什麼?少、少爺!”白凡一張嘴張得老大,他沒聽錯的話,剛剛這名宮裝女子叫的就是少爺。

“你就是我的少爺呀,沒錯的。”畫書好不容易纔有機會跟大小姐的兒子近距離接觸,他當然不會放過仔細觀察白凡的機會。

“那你是誰,先告訴我你爲什麼要叫我少爺!”白凡怎麼都想不通這名宮裝女子爲什麼說自己是她的少爺,只能追根問底了。

畫書噗吡笑出聲來,“好啦好啦,畫書不逗少爺了,我呢名字叫畫書,是大小姐蘇菲雅——也就是你母親的貼身丫環,自從大小姐跟她夫君走了之後再也沒有回來,你也不必否認,從我偷偷在暗處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就知道你肯定是大小姐的兒子,你們的神色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可惜那時候有人在暗中盯着你,我不方便接近,今天好不容易請來了大祭祀,纔有機會把你叫了出來。”

畫書頭一歪,笑道:“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

白凡笑得眼都眯成了一條縫,心中直樂,母親的貼身丫環,哈哈哈,太好了,可不得叫他少爺嘛!

如果這名宮裝女子畫書說的話是真的,那她應該是最最清楚母親跟父親之間的事的人。

“不用問了,畫書把少爺引到這裡來,就是想把實情全都告訴少爺的,所以,少爺先聽畫書把話說完吧!”畫書看向白凡的那種眼神就跟一個母親看着自己孩子的眼神一樣,充滿了慈愛。

漸漸的,畫書的神情之中流露出一股無法言語的悲傷,同時也充滿了懷念,她開始把關於白凡母親的一切都給白凡娓娓道來。

“大小姐是整個神聖大陸最出色的女子,她四歲習煉聖力,十六歲就結成了聖力種子,十八歲的時候當上了西里王國的大祭祀,可就是同一年,她也遇上了那個男人,他的名字只有小姐一個人知道,外人怎麼問他也是不會說的,我們暗地裡都叫她白姑爺。”

“那時候的蘇慕南才十二歲,天真、可愛、活潑,大小姐十分寵愛自己這個唯一的妹妹,把什麼好的東西都給了她,那時候他們兩姐妹的感情很好,跟本就不分彼此了。”

聽到此處,白凡料想,母親的失蹤跟自己的親姑姑必定脫不了干係,接着往下聽就知道了。

“可是有一天,大小姐帶回來一個人,那是一名只看一眼就會讓人永生難忘的英俊男子,他就是後來我們口口聲聲叫着的白姑爺,其實我們都應該注意到的,那時二小姐的眼睛很明亮,明亮得都只能看得見白姑爺一個人了。”

“後來,他們三個人就經常在一起,吟風詠月,好不快活,可是,所有的平靜都在一天之中被打破了。”

“按規定,身爲大祭祀,爲了保持她的聖力可以永無止境地修煉,是不可以通婚的,可是大小姐不但帶回了白姑爺,還有了他的孩子。當時小姐就哭了,她把這件事情偷偷告訴了我和二小姐,兩個月過去了,白姑爺不知道外出辦什麼事,走了一個多月都還沒有回來,大小姐很急,她想讓二小姐幫忙掩護着她把孩子生下來。”

“可是,可是二小姐卻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當時的祭祀長老團,大小姐的老師,也就是現在的大祭祀聽了之後幾乎暴走,她悉心栽培了快二十年的得意弟子,居然做出了這種有辱祭祀一族的事,當時的長老團有十八人,他們開了一個秘密會議,共同決定處死大小姐。”

大小姐的老師沒有辦法,她難堵衆人的悠悠之口,只能同意處死大小姐的決定,可她還是先一步派了人送信過來,大小姐得知他們的決定以後,就走了,畫書求她帶上畫書,可是她說什麼會連累我,死也不肯帶畫書走,她這一走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後來從別人的嘴裡聽說大小姐在逃亡的半路上碰上了剛剛辦完事情趕回的白姑爺之後就脫險了,那時候的祭祀長老團損失慘重,他們到那時才知道自己都得罪了什麼樣的人,白姑爺的身份決對不簡單,當時長老團追殺大小姐的八名長老最低階都是聖力十二階巔峰,可就是這麼強大的團體,卻被白姑爺揮手之間全滅了。”

“當時,白姑爺仁慈,加上小姐與腹中的胎兒都無損傷,所以白姑爺纔沒有趕盡殺絕的。”

“幾個月之後,我卻在大小姐老師的口中聽到了一個讓人傷心欲絕的消息,她說大小姐她,她的魂玉破碎了!”

“魂玉可是大小姐加冕大祭祀那天抽出的一縷印魂,人魂共滅,魂玉就會破碎,小姐她死了,我心地善良的大小姐就那麼白白的死了。”

畫書越說越是傷心,說得聲淚俱下,說到最後,她瞪着朦朧的雙眼望着白凡問道:“少爺,你說小姐的死跟蘇慕南那個毒婦沒有關係嗎?沒有嗎?”

此時的白凡也已淚流滿面,自己的母親並不是不要自己,父親強大如廝,決不會輕易拋下自己不管的,肯定是遇上了更加難纏的棘手事,纔會暫時把自己丟掉的。

白凡的凡中只能這樣想了,他怒力地安慰着自己,怒力地回想在浩瀚神典之中看到過的母親的樣子,可一切都是徒然。

“蘇慕南,你這個妖皇,連自己的親姐姐都不放過,好歹毒的心腸啊!”白凡恨得咬牙切齒,蘇慕南的容貌在他心中被無限醜化,最後化身成一個無惡不做惡魔與自己纏鬥在一起。

他的雙目漸漸變得赤紅一片,神志也一片混亂,畫書被白凡的樣子嚇到了,她連忙止住哭聲,“啪啪”拍了拍白凡的臉頰,在話中用上了一絲聖力喊道:“少爺,你不要這樣子,會走火入魔的,蘇慕南肯定會一直追殺你的!快快清醒過來啊!”

“她害我母親,我要將她碎屍萬段!”白凡跟本就聽不見畫書在說什麼。

“怎麼辦?怎麼辦?少爺這樣會被心魔入侵的”畫書頓時沒了主意,片刻之後,她眉目一展,眼裡露出笑意,有了!

“白凡,你這樣子,不想救你的父親了嗎?”畫書一句話點醒了白凡。

“什麼?你說什麼?救我父親?你知道我父親的下落?”白凡猛然間清醒過來,立刻便丟給了畫書一連串的問題。

畫書心道,完了,謊話編不下去了,她根本就不知道白凡父親的下落,她甚至連他的身份都不清楚,怎麼編下去呢?

突然,畫書腦海之中靈光一閃,白姑爺的聖力非凡,隨便給他編一個至高無上的名號就成了,想到這裡,她的心中舒了一口氣。

“是的,你父親本不是神聖大陸之人,他來自於一個神秘的地方,身份特殊,但他們那一界仍然有比他的聖力高出太多的高手,爲了救你母親,他被囚禁了起來,就等着你長大了,有出息了,去救他。”

畫書這謊話編得不錯,就連她自己都要信以爲真了,說完以後,她就盯着白凡的臉,看他有沒有產生懷疑。

白凡此時急於知道父親的下落,他跟本就沒有去細想,反而自然的就聯想到了寒冰湖上方那處綠丫所說的空間通道。

難道父親就在空間的那一頭,可是自己還沒有結成聖力種子,根本就不可能凌空飛行,既然連父親揮手之間就可以滅掉祭祀長老八名的能力都沒有辦法自救,那自己現在這點微末的能力去救父親的話,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就在白凡心中思緒萬知的時候,畫書的聲音打斷了他繼續思考。

“少爺,聽畫書的話吧,不要去見那毒婦了,她不會放過你的,只要有足夠的時間,還怕沒有報仇的機會嗎?離開雲府,去一個沒有人能找得到你的地方,好好提高自己的聖力,等結成聖力種子的時候再回來也不遲,現在你的聖力等級在蘇慕南那毒婦面前實在是太弱了啊!”畫書語重心腸地勸說着白凡。

白凡沉默了,半年以來他之所以一直呆在雲府沒有離開,也是因爲想等綠丫自己回來,他怕綠丫回來以後找不到自己,半年時間了,她若是想回來早就回來了,突然之間,他又想明白很多,離開吧!結成聖力種子之後再回來。一定要把母親的仇報了再去尋找父親。

這一刻,白凡才真正接受了母親已經去逝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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