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並沒有持續久,實際上,只是吃了個午飯而已,無非是菜比平時好一點,酒比平時多一點。畢竟還是在戰場上,深諳兵法的葉晨知道,如果在戰場上就喝的酩酊大罪,必定會有大禍臨頭。
吃完之後,葉晨又馬不停蹄的和柳遜去視察了一下軍營。雖然攻佔了這個城池,但軍營並非在城裡,畢竟起義大軍有二十萬人馬,一個小小的城池根本就放不下這麼多人,更何況葉晨立下軍令不能擾民,所以便把營寨紮在了城外。
二十萬大軍,中軍十萬,由於景明親自統領,所以於景明並沒在城裡住,而是在營寨中坐鎮。前軍七萬,由於正元統領,於正元自然也在營寨裡住,後軍押運糧草補給,共萬人馬,由柳遜統領。
算起來,柳遜還是今天才押着糧草隨後趕到的。
“葉兄,我們晚上要不要去夜襲敵營?”無獨有偶,胡鴻風那邊打着夜襲的主意,這邊柳遜聽了戰況之後,也同樣打起夜襲敵營的主意來,便在視察軍營的時候問道。
“不去。”葉晨搖了搖頭道,“九龍山易守難攻,夜襲敵營很費勁,到時候反而會損兵折將。”
“可是我軍連勝,正當是氣勢如虹的時候,就這麼浪費實在是可惜了。”柳遜聞言皺着眉道。
“柳兄放心,這士氣自然會有發泄的時候。”葉晨微微一笑道。
“葉兄的意思是……?”柳遜聞言一楞,疑惑的看着葉晨。
葉晨卻並不作答,只是伸了個懶腰,道:“傳令下去,讓軍將士回營睡覺,只留巡邏看守的,小心戒備。”
“睡覺?”一旁的韓雪聞言白了葉晨一眼,“你會不會帶兵啊,這才什麼時辰就睡覺了?要敵軍再來叫陣怎麼辦!”
“小雪妹妹,這你就不懂了吧。”龍馨聞言馬上擺出一幅得意洋洋我是先知的模樣來,“上午纔剛打了一仗,現在將士們肯定都累了,葉晨這是讓他們休息好,明天開始攻打九龍山呢!”
“龍馨姐說對了一半,但不全對。”葉晨嘿嘿一笑道,“敵軍輸了一場,肯定不服,敵軍軍中士氣也會受到影響。聽你們說胡鴻風是久經沙場的老將,自然知道士氣有多重要,所以肯定會想辦法扳回士氣來。”
“要扳回士氣,和我們正面衝突現在是不行的,所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敵軍必然會夜襲敵營。”葉晨眯着眼睛分析道,“現在讓將士們睡覺,養足精神,晚上來個甕中捉鱉!”
柳遜聞言這才恍然大悟,連忙點頭道:“我明白了,這就去傳軍令!”
說着,柳遜便轉身下去了。葉晨等人則又在軍營裡瞎逛了一圈,隨後讓龍舞等人先回城,自己抱着珊燭轉步走向大帳,找到正在陪海先生說話的於景明。
“見過葉宗主!”於景明對葉晨十分客氣,見他進來,慌忙起身行禮。
“丞相客氣了。”葉晨還了一禮,“我有事要找你說。”
“葉宗主坐,有什麼事儘管吩咐道。”於景明連忙道。
葉晨點了點頭,又向海先生見了禮,這才坐下道:“我算定晚上敵軍會來夜襲軍營,所以我想請丞相和海先生去做點小動作。”
“你是說對付胡鴻風嗎?”海先生聞言一楞,“我剛纔也在和於丞相談論夜襲之事,我覺得,胡鴻風做爲敵軍主帥,想來應該不會親自來偷襲的,宗主不用擔心。”
“不,雖然跟胡鴻風有點關係,但不是夜襲之事。”葉晨擺擺手道,“我是想讓海先生和於丞相一起,去燒了胡鴻風的糧草。”
“燒他糧草?”於景明聞言一楞,和海先生對視一眼。
“對。”葉晨點了點頭道,“糧草是行軍打仗的重中之重,更何況他們還是在九龍山上,要想補充糧草補給的話,只有兩個地方,一個是我們現在佔據的城池,現在肯定無法補給了。另一個是九龍山後的棲鳳城,我們只要毀了他的糧草補給,再將九龍山圍住,發兵佔據棲鳳城。這樣一來,九龍山裡沒了糧草,我再略施小計,九龍山自然不攻自破!”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於景明一拍大腿,興奮的說道,“佔據了棲鳳城之後,唯一能給胡鴻風大軍補給糧草的地方就只剩下武隋關了,然而武隋關離這裡有千里之,一來一回,除非胡鴻風親自去,否則就算是化神境九重天的高手全力飛行,也要最少兩個月的時間!這樣一來,九龍山自然不攻自破!”
海先生也點了點頭,道:“那好,晚上等胡鴻風派人來夜襲的時候,我就和於丞相親自前去,燒了胡鴻風的糧草補給!”
“有勞海先生了。”葉晨點了點頭道。
“可夜襲怎麼辦?我要是燒他們糧草,就沒人指揮軍了。”於景明又道。
“我沒猜錯的話,這次夜襲,敵軍最多就派兩個化神境的將領帶兵前來,我會領兵去抵擋的。”葉晨道。
“有勞葉宗主了。”於景明這才放下心來。有葉晨指揮軍,比於景明親自指揮更讓於景明放心,畢竟葉晨的兵法謀略這一上於景明已經見識過了,比起胡鴻風那樣久經沙場的大將來,也不遑多讓。
“那海先生和丞相好好休息,我就先告辭了。”葉晨點了點頭,說完,便出了軍帳。
這一下午,也算是風平浪靜,於景明的大軍幾乎都在睡覺,只有守衛和巡邏的將士還在小心戒備。而胡鴻風也在悄悄準備夜襲,並沒有再來叫陣。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便已經日落西山,一輪明月在空中半遮半掩,像是害羞了的女孩,就是不肯讓世人看清她的模樣。
胡蓮兒趁着夜色,和張、王兩位將軍各自點齊了兵馬,藉着夜色的掩護悄然摸下九龍山,並在城外五十里處設下埋伏,靜靜的等待更時分。
“胡將軍,我先去了。”時至更,王將軍便對胡蓮兒道。
胡蓮兒點了點頭,道:“王將軍萬事小心,切記不可戀戰,做做樣便撤退吧,只要把叛軍引到這裡,我自有辦法能對付他。”
“末將明白。”王將軍拱拱手,飛身上馬,帶着千輕騎摸向軍營。
此時的起義大軍軍營依然靜悄悄的,葉晨身穿甲胃坐在正中央的大帳中,一邊逗珊燭說笑,一邊和帳內的公崖,龍舞等人談天說地。
“我說,葉晨。”龍馨託着腮幫,一邊打量葉晨一邊說道,“沒想到你穿上鎧甲也挺俊俏的嘛。”
此時的葉晨穿着一身亮銀虎頭鎧,披着銀白色的披風,並沒有戴頭盔,一頭烏黑的長髮依舊用玉冠束着。這還是於嚮明的盔甲,葉晨想着行軍打仗,如果沒有披掛不成模樣,便問於景明討要。正巧於嚮明的身材和葉晨相差無幾,他便當場脫了,給葉晨穿上,說是自己那還有一副。
“呵呵,我還從沒穿過呢。”葉晨笑道,“倒是你們,都從哪弄來了這樣一副盔甲?”
龍舞人也穿着盔甲,和一般的盔甲不同,他們的是鎖貼身軟甲,系在身上,把人婀娜的身材體現的淋漓盡致,卻又不失英氣,在營帳中行走不知道讓多少軍士看直了眼。
“星辰院常常會有歷練,落日山脈的魔獸被弄得煩了,有時候也會組織起軍隊來圍攻我們進去的,所以星辰院裡也是有披掛的,只是你自己沒去領罷了。”龍舞解釋道,“這些披掛都是星辰院的長老們親手煉製的,上面刻着陣法禁制,能抵消不少攻擊。”
“是嗎?”葉晨聞言也來了興趣,“等我回御龍宗,也讓樞機殿弄些出來。”
“葉兄不用那麼費事,在下這有一些,葉兄要是喜歡的話就給你吧。”公崖笑着說道,還真從儲物戒指裡拿了一堆鎧甲披掛出來,一股腦堆在地上。
“這些都是魔獸皮做的,雖然沒有像星辰院那樣大手筆,又在裡面刻上禁制,但給化神境以下的武者穿還是綽綽有餘的。”公崖道。
“咦?崖兄哪來的這麼多披掛?”一旁的柳遜見狀驚訝道,“還都是魔獸皮做的,就算是在古月~帝國,也只有將領纔有資格穿戴啊。”
“報!”沒等公崖回話,帳外衝進來一名小兵跪倒在地上,“軍師,果然不出軍師所料,敵軍來襲營了!”
葉晨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來了多少人?”
“夜色罩着,小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只聞得鼓聲看得旗,約莫有八、九千上下。”那小兵回話道。
“八、九千?”葉晨聞言一愣,夜襲敵營一般都會輕裝從簡,人數也不會多,葉晨本以爲最多不會超過四千,卻沒想到胡鴻風竟然來了八、九千之衆。
“末將以爲應該是胡鴻風老賊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所以多派了些人過來,葉兄,你看……”柳遜看出來了葉晨的心思,在一旁輕聲說道。
葉晨並不發表意見,只是道:“衆將士聽令,隨我迎敵!”
說着,葉晨手一招,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衆人慌忙跟在葉晨身後,一出大帳,只見四周燈火通明,將士們紛紛抄起傢伙列隊往軍營外迎敵。一旁的寅虎搖身一變,化爲一隻炎虎讓葉晨跨、坐在自己背上,飛到半空中。
大營外面,王將軍正試圖突破營寨大門,好在葉晨有所防備,讓將士們下午睡了,所以敵軍一時之間難以攻破。
“傳令下去,讓守寨門的將士後撤,放敵軍進來。”葉晨吩咐緊跟着飛到空中的柳遜道,“今天讓你們看一場關門打狗的好戲。”
柳遜一愣,連忙吩咐了下去。
“排開軍陣,空出中門來。”葉晨又吩咐道。
柳遜便拿出令旗,揮舞起來。衆將士看到令旗,馬上便明白了柳遜的意思,紛紛排好軍陣,唯獨留了中,讓敵軍殺入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