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五四章 個人意志,種族意志

龍武甲,狼弒天,聖天靈神色微微一凜,神色各不相同。

他們很清楚蕭凡的眼神代表什麼意思,龍鳳天宮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接下來輪到他們了。

“呼!”

突然,海雲皇趁着衆人不備,轉身就朝着天際掠去。

龍化天已死,舞九天自爆,玄剎更是神魂俱滅。

圍攻白骨陰山的不滅聖祖,只剩下他跟火麟兒了。

此刻不逃,他們的下場絕對也好不到哪去。

“去哪呢?”

海雲皇剛剛邁出幾步,一道玩味的聲音突然從他前方傳來,一股恐怖的靈魂威壓籠罩着他。

那一瞬間,海雲皇身形一滯,當他回過神來之際,卻是發現一隻大腳狠狠地踹在他的身體上。

無上金身都出現了一道道裂痕,鮮血四溢。

在他面前,一個帶着草帽的少年,正淡淡的看着他。

絕世聖祖?

海雲皇瞳孔一縮,他以爲蕭凡已經足夠強大的,逼得舞九天自殺。

眼前這個少年更是恐怖啊,那靈魂威壓,絕對超過了不滅聖祖境。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爲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嗎?”

弒神淡淡的看着海雲皇。

這時,龍武甲慢慢走來,神色複雜。

“庭主,屬下知錯了。”

海雲皇面露懼色,直接跪在虛空。

如果只是一個龍武甲,他還無所畏懼,可弒神帶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逃,是不可能逃得掉的。

眼下,唯一的機會,就是求饒,或許龍武甲心軟,能夠饒他一命。

“海雲皇,當年你我一戰,是怎麼說的?”

龍武甲淡淡道,神色慢慢變得冷漠起來。

海雲皇 猶豫了片刻,道:“勝者爲王,敗者輔佐,萬年不變,否則天誅地滅。”

“是啊,萬年不變,可這才幾年?”

龍武甲感慨的嘆了口氣。

海雲皇連忙討饒道:“庭主,屬下被豬油蒙了心,還請庭主看在屬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我一條賤命。”

海雲皇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我知道,你當年一招落敗,心有不甘,今日,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你若能贏我,也就不用我饒命了,你若贏不了我,那就把命留在這裡。”

海雲皇瞳孔微微一縮,餘光卻是掃向弒神和蕭凡他們。

如果只是龍武甲,他自然能一戰,可若是蕭凡和弒神插手,他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機會。

“放心,我們不會出手。”

弒神咧嘴一笑,“不過,你也別想着逃,未分勝負之前,你若敢逃,我立刻捏死你。”

海雲皇眼皮一挑,最終咬咬牙,凝視着龍武甲道:“好,我答應你。”

霎時間,兩人沖天而起,朝着域外星空飛去。

之前一戰,只是分勝負,決定誰爲玄海水庭之主。

而現在一戰,既分勝負,也分生死。

弒神時刻關注着高空的戰鬥,不過蕭凡,卻是看向了聖天靈:“聖天靈,下不去手嗎?”

聖天靈深吸口氣,看着遠處臉色泛白的火麟兒:“爲什麼?”

爲什麼?

別人不清楚這句話的意思,但火麟兒自然明白。

他們兩人早在無數歲月前,就已經相識,雖然一直沒有跨過最後一層界限,但兩人心裡都把對方當做最信任的人。

至少,聖天靈心中是這麼認爲的。

“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東西。”

火麟兒咬咬牙道。

“地位,權勢?

我能給你的,都已經給了你。”

聖天靈握緊全念頭,雙眼微紅。

他雖然爲人傲慢,張狂。

但是,這一切都是爲了得到火麟兒的認可,成爲火麟兒的男人。

他能給的一切,都已經給火麟兒了。

可火麟兒,卻聯合天人族對付他,這讓他心中的柔情,徹底煙消雲散。

最愛的人,竟然要殺自己?

聖天靈做夢都沒想到這一幕,然而如今卻真切的發生在他身上。

“真是可笑?

你以爲我像你這麼膚淺嗎,眼裡只有地位和權勢?”

火麟兒情緒有些失控,彷如豁出去了一般。

逃是不可能逃掉的,雖然聖天靈身上沒有多大的殺機,但不遠處的蕭凡,可是如同一條毒蛇一般盯着呢。

“你想要什麼?”

聖天靈不甘的問道。

“永生!我想要的是永生,你能給我嗎?”

火麟兒嘶吼。

“永生?”

聖天靈身體微微一顫。

諸天萬界,又有誰能夠永生?

不滅聖祖號稱不死不滅,但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沒有殺戮,沒有災難。

別說是不滅聖祖了,就是絕世聖祖,甚至無上聖祖,也有死的可能。

當然,只要不被敵人殺死,不滅聖祖,已經幾乎獲得了永生。

“沒想到,你要的是虛無縹緲的東西,難道你覺得天人族能夠給你嗎?”

聖天靈聲音沙啞。

不到萬不得已,他真下不去手。

“當然,天人族必將一統九天十地,這是大勢,以後諸天萬界再無災難,萬界和諧共存,投靠天人族,我便能得到永生。”

火麟兒無比篤定道。

聖天靈不語,但心中卻覺得可笑。

天人族作爲這次戰爭的發起者,竟然想着萬界和諧共存?

真是可笑至極!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

有利益的地方,就會有人流血。

有江湖的地方,就會有刀光劍影!……這些都是永恆的真理,不可改變的事實。

天人族就能永生嗎?

若是如此,他們又何必發動戰爭,對付太古神界呢?

聖天靈覺得,眼前這個自己心愛的女人,已經與自己越走越遠。

兩人或許再也沒有交集,就算有,也是如同水火。

“蕭府主,能不能讓她離開?”

聖天靈還是不忍心動手,畢竟是自己曾經最愛的女人。

蕭凡沉默片刻,道:“你若是覺得,放了她,對得起萬靈仙谷之人,那就讓她走吧。”

火麟兒雖然背叛了萬靈仙谷,但蕭凡並沒有感應到她身上有天人族特有的天數之力,這隻能算是萬靈仙谷的家事。

蕭凡作爲一個外人,自然不會插手。

聖天靈猶豫了,是啊,放了火麟兒,萬一她將來屠戮萬靈仙谷之人呢?

自己身爲谷主,難道眼睜睜看着此事發生?

個人的恩愛情仇,難道比種族情仇還重要嗎?

一時間,聖天靈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老三,你覺得聖天靈會如何選擇?”

南宮瀟瀟暗中傳音道。

“若是他是一個明主,個人意志,比不了種族意志。”

蕭凡想了想道。

個人恩怨,在國家和種族恩怨面前,又算得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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