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時間,鍾如浩一方的人沒再挑事。
整個天劍宗渡過了一段相對和平的時期。
和平只是相對的,君無夜清楚地知道鍾如浩的打算,知道鍾如浩在等着各大宗門的人上門問罪。
各大宗門的人什麼時候會來,他也說不準,不過他從來就沒怕過,反正還是那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論什麼手段他都接着。
沒人找麻煩,君無夜也樂意見得,每天他就在天元峰上走走瞧瞧,偶爾指點一下邢玉妍修煉方面的問題,或者傳授一些秘術和神通給邢玉妍,還會跟元柔聊一聊天域神魔以及元武神王的事情。
當然,他無時無刻不在鞏固修爲,畢竟只有修爲穩固了,根基紮實了,他才能將修爲境界提升上去。
劍谷之中的劍靈消失的事情,天劍宗的人已經察覺到了一些,不過他們並不知道元柔就是劍谷的劍靈,也不知道元柔是被君無夜拐走的,不知道元柔和君無夜在一起。
他們只當元柔躲了起來,不再願意將劍谷的劍贈予天劍宗之人。
雖然只是一個猜測,但他們還是慌了神,想着是不是天劍宗最近發生的事情惹得劍靈不快,於是劍靈不再贈予寶劍。
最近發生的事情當然是指內部分裂,同門之間被允許互相殘殺,尤其鍾如浩將蒼山四鬼從鎮妖塔內放出來,最後爲了給自己開脫,甚至殘忍地殺害自己的親傳弟子……一想到這些,天劍宗之人便議論紛紛,有不少人暗地裡直接將矛頭指向鍾如浩。
原先支持鍾如浩一方的長老和執事,也確實有一些轉變陣營,倒向了紀臨淵一方。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倒向紀臨淵一方,畢竟他們當中有些人本就是看紀臨淵不爽,纔會站在紀臨淵的對立面與紀臨淵作對,只要鍾如浩一方繼續與紀臨淵一方作對,總會有人支持。
天劍宗衆人議論的內容,君無夜自然掌握得一清二楚,不過他並不怎麼關心,自己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等到修爲境界鞏固得差不多了,他便回到房間之中,擡手打上禁制,着手突破之事。
混元天功的存在,註定了君無夜的突破不會有任何阻礙,只是修煉了一小會兒,就聽“轟”的一聲,一道無形的壁障被轟開,他的修爲成功突破到歸元后期。
修爲只有歸元中期的時候,君無夜已經能夠在不施展法相神通的情況下,輕而易舉地擊殺玄體大圓滿之境的武者,如今突破到歸元后期,哪怕面對上一些凝液境的武者,他也能將其斬殺。
……
天劍山脈附近,一處空地之上。
一艘飛船緩緩落下。
不少天劍宗的人衝了出來,將那艘飛船包圍。
飛船之上,一名中年男子露頭,看向天劍宗衆人,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反而居高臨下地說道:“叫你們宗主紀臨淵出來,我有話要問他。”
這是玄機門的飛船,飛船之上的那名男子名叫玄河,是玄機門的長老之一,而且這位玄河長老還是玄機門創派祖師的後代,在玄機門身份尊貴,位高權重,雖然不是門主,但連玄機門門主都不敢對他不敬。
天劍宗衝出來的人當中自然有認識玄河的,只聽那人說道:“玄河長老,不好意思,紀臨淵已經不再是本宗宗主。”
玄河微微皺眉,“那就叫你們現在的宗主出來說話!”
“我們現在只有代宗主,沒有宗主,新任宗主得半個多月之後才能選舉出來。”那人回答道。
“那就叫你們的代宗主,快去!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玄河有些不爽的樣子,“如果紀臨淵在,順便也讓他滾出來。”
認識玄河的人都知道玄河就是那個臭脾氣,因此倒也沒有跟玄河死磕到底,直接讓一旁的天劍宗弟子去向鍾如浩和紀臨淵彙報。
鍾如浩收到消息,暗自欣喜:“很好!來得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我倒要看看這次紀臨淵和吳絕他們還有何話可說。”
似乎怕紀臨淵不出面,他又派了個人去請紀臨淵,同時還讓人去找君無夜,讓君無夜務必出面處理此事,理由就是: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君無夜引起的,必須讓君無夜自己解決。
紀臨淵不出面的話,鍾如浩倒是無可奈何,只能說一些大道理,再三相請,但君無夜那邊他絲毫不擔心。
大義在他這邊,君無夜不出面也不行,否則他會讓宗門長老強行將君無夜押着出面,反正也不是要殺君無夜,想必紀臨淵那邊也無話可說。
君無夜同樣沒想到玄機門的人那麼快就找上門來,不過想想也不奇怪,畢竟玄機門的人擁有推算能力,就算推算不出自家門主沒能回玄機門的原因,至少能推算出天劍宗的人已經回到天劍宗,能推算出天劍宗的人是唯一從靈州島回來的。
其他幾大宗門的人並沒有玄機門之人的推算能力,此時此刻肯定還是一頭霧水,這也是目前只有玄機門的人上門問罪的原因。
原本君無夜還以爲玄機門會派一堆人,攜滔天之勢前來問罪,可如今他才發現,玄機門似乎也沒怎麼搞清楚狀況,雖然來了一艘飛船,但只是小型飛船,飛船之上只有玄河這麼一個丹海境武者,其他的七個人都只有凝液境,估計只是玄機門的執事。
既然找上門來,君無夜也沒打算躲着,他招呼上邢玉妍,前往玄機門飛船所在之地。
“玄河長老,想知道情況,找紀臨淵就對了,另外,我幫你叫了我們宗門的核心弟子吳絕,靈州島發生的事情大多與他有關,想必他會給你一個交代。”
君無夜剛剛到場,就聽鍾如浩訕笑着對玄河說道。
“師兄,他好像一條狗。”邢玉妍瞥了鍾如浩一眼,小聲對君無夜說道。
雖然這麼說有點過分,但也可以看出她對鍾如浩的不滿。
鍾如浩的聽力何等了得?自然第一時間就聽到了邢玉妍的嘲諷。
他瞥了邢玉妍一眼,眼神像是要殺人,冷冷地說道:“邢玉妍,你說誰像一條狗?別忘了你不是我們天劍宗弟子,我要殺你,易如反掌!”
邢玉妍撇了撇嘴,“我也沒說他是誰,竟然自己承認,還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你……!”
鍾如浩氣勢弱了幾分,只是很快便怒不可遏:“你找死!”
說完,就要對邢玉妍下殺手。
只是很快,一道身影攔在邢玉妍面前,不是君無夜,而是前任宗主紀臨淵。
“鍾師叔,好大的脾氣!”紀臨淵開口說道,“就算邢玉妍不是天劍宗弟子,可她跟了吳絕,勉強可以算我們天劍宗的人,況且人家也沒說你是條狗,是你自作多情,如今卻要怪罪人家,真是豈有此理!即使你是天劍宗如今的代宗主,這事我也不能不管!”
“紀臨淵,又是你!”鍾如浩很是惱怒,不過也沒有再輕舉妄動。
飛船之上,玄河看着邢玉妍,皺了皺眉,“你是瓊華派弟子?怎麼會在天劍宗?跟了吳絕又是怎麼一回事?你背叛瓊華派了?”
畢竟擁有推算的能力,能推算出邢玉妍曾經的身份也不足爲奇。
邢玉妍其實很不喜歡別人說她背叛瓊華派,畢竟是瓊華派的人蠻不講理,要殺她在先,就算要說背叛,那也是瓊華派背叛她。
玄河不知道情況,因此邢玉妍也沒有生氣,只是說道:“我已經與瓊華派決裂,如今不再是瓊華派弟子。”
玄河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多問。
他帶領其他七個玄機門之人下了飛船,看看邢玉妍,又看看君無夜,冷冷地說道:“你們身上有很濃的血腥味,應該殺死過我們玄機門的不少人,不過這件事情我暫且不問,只想知道爲何各大宗門的人都不見了蹤影,只有你們天劍宗的人能回來。”
君無夜瞥了玄河一眼,淡淡地說道:“你想知道是你的事情,我爲何要告訴你?”
玄河愣了一下,目光微微偏移,看向紀臨淵,質問道:“你們天劍宗就是這麼給我交代的?”
紀臨淵左右看了看,有些莫名其妙地說道:“我沒說天劍宗要給你們交代。”
“這是怎麼一回事?”玄河看向另一邊的鐘如浩,有些惱怒,懷疑自己被耍了。
鍾如浩也怒了,大聲說道:“吳絕,你自己犯下的罪孽,想讓宗門給你背鍋?還不老老實實自己交代!”
君無夜根本不鳥他,淡淡地說道:“要交代你自己交代,我不會阻止。”
鍾如浩好氣,好想將君無夜一巴掌拍死,可紀臨淵在,他終究是奈何不了君無夜。
現在他有些後悔將紀臨淵叫來了,應該攔住紀臨淵,讓紀臨淵不要出面纔對。
玄河眼看着這一幕,倒是有些無語:這天劍宗搞什麼鬼?怎麼亂七八糟的?
稍加思索之後,他看向鍾如浩,“也罷,你來說說,我只是要一個交代,誰來交代都一樣。”
鍾如浩更加氣憤,有一種自己被看輕了的感覺。
不過想到要利用玄河來對付君無夜,他終究還是沒有發作,當着衆人的面,將自己知道的關於靈州島試練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