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鈴聲響遍整棟大樓,正在噓噓下降的電梯也轟的一聲停了下來,王森看了看,正好停在二樓和三樓的中間。
“就差一層樓!奶奶的!”王森憤憤的砸了下不鏽鋼的電梯門,掏出手槍正要開火,想了想又把槍揣起來,“瑞亞,進行骨骼異化功能。”
“主人,你要幹什麼?”瑞亞不解的問道,王森皺皺眉,不耐煩的說道,“當然是摳個窟窿逃出去,要是被唐子強抓到,肯定沒我的好果子吃!”
“好,調撥一千點靈能,進行骨骼異化功能!”瑞亞掏出賬本記了一筆,王森感覺手背傳來鑽心的刺痛,看着手背上飛快冒出的淺橙色的骨刺,越來越長,越來越亮,好像一彎弧月,發出幽冷的寒光。
“看我的!”王森輕輕的把骨刀放在不鏽鋼的電梯門上,刺啦一聲,如擊敗革,薄薄的不鏽鋼門立刻被刺穿了,王森猛地一揮,像割紙一樣將不鏽鋼的電梯劃開一個四方形的窟窿,正好上面就是三樓的地面,王森先把捆得牢牢的羅胖子塞出去,之後自己也鑽了出去,扛起羅胖子,飛快的跑了出去。
刺耳的警鈴聲還在亂叫,但是王森已經順着防火通道逃到第一層,混在倉皇下樓的人羣中跑了出去。
“老兄快逃啊失火了你還扛着這玩意幹什麼!”一位同事見王森扛着一個重重的東西,累得滿頭大汗,好心的說道。
“不行,這是唐總安排的,咱們做下屬的一定要做到!”王森健步如飛的跑了出去,在路邊攔住一輛出租車,絕塵而去。
“快抓住那小子!”從十五樓跑下來的一羣毛頭小夥子衝着王森的背影大喊聲道,但是已經爲時已晚。
出租車司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問的,所以把車子開得飛快,到了公司大廈的門前之後,王森把羅胖子扛出出租車,甩手扔給司機二百塊錢,趴在車門上衝司機一笑,“兄弟,只要記住錢就行了,剩下的就當沒看見。”說着不經意間露出別在腰間的手槍,看得司機打了個寒戰,“我,我什麼都沒看見!”
“這就對了嘛!”王森小小,甩手“啪”的關上車門,扛着羅胖子大步向門口走去。
“原來是綁匪啊!”司機擦擦滿腦門子的汗,看着掉在腳下的兩張錢,手都有些不聽使喚了。
王森照着羅胖子的後腦勺拍了一下,羅胖子悠悠轉醒,一睜眼發現竟然到了唐婉容的地盤,不由得又驚又怒,“王森,你要幹什麼!要是敢對我不利,我一定要告你的!”
“告我?老子也是學法律的。”王森把槍拔出來,頂在羅胖子的腰眼上,“告訴你,老子也是殺過人的,你別跟我玩花招,信不信我一槍打死你!”
“你,你敢!”羅胖子雖然嘴上硬,但是聲調已經變了,剛纔王森把他揣進便池裡的經歷讓他感覺到很屈辱,這是人生的污點。
“你們幾個家屬,別燒紙了,過來,都給我過來!”王森衝遠處喊道,那些蹲在地上哽咽的家屬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都涌過來,看着王森和被他卡着脖子,只剩一條褲衩的滿臉沮喪的胖子,不知道這唱的哪一齣。
“我想你們應該記得這個人。”王森指指站在人羣中,貓着腰,雙手捂着襠部,一臉苦逼相的羅胖子,“是不是他昨晚讓你們來這裡鬧,來這裡吵,說事成之後還要給你們每個人五萬塊錢的?說,是不是他!”
“真的是他,就是他!”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人認出了羅胖子,“就是他,把我兒子的屍體擡到我家門口的,說是你們的保安打死的!”
“你們這些家長也真夠糊塗!”王森不客氣的訓斥道,“你們兒子是怎麼死的,是被這個畜生開車撞死的!用炸藥炸死的!”
“你別含血噴人,你有什麼證據!”一個家長哭着吼道,王森瞪了他一眼,“好,既然你不相信,你敢不敢把你兒子拉到警察局屍檢中心檢查一下死因?”
“我,我怎麼不敢!”這些家長也不是傻子,他們也知道若是保安打人,身上一定會有瘀斑,但是死者的身上不是爆炸傷就是摩擦傷,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絕對不是被打死的。他們在這裡鬧,無非是想獲得輿論的同情,順便訛詐點撫卹金,反正人都死了,還能怎麼辦?
“刁民啊,刁民!”王森看着口口聲聲叫囂的家長,牙齒咬得嘎嘎響,他的手攥成拳頭,但是還是忍住了,正在這個時候,一羣羣的記者蜂擁而來,將大廈門前的廣場爲了個水泄不通,紛紛把話筒對準家長,“請問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真如這位先生所說,你們的孩子是被唐氏集團的保安活活打死的嗎?”
“現在你們能指正出殺人兇手嗎?”
“殺人兇手就是他們!”一名憤怒的家長指着王森說道,“這一切都是他們在背後策劃的,我的孩子白死了!記者同志,你們要爲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討回公道啊!”
“是啊,不能放過這些殺人兇手!”人羣再一次被憤怒點燃了。
王森冷冷的看着這些家屬,這些人卻不敢和王森對視,都低下頭,王森咳嗽兩聲,“諸位記者,如果你們想了解真相的話,我勸你們還是閉嘴五分鐘,聽聽這位胖子怎麼說。羅胖子,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我不說,你打死我也不說!”羅胖子見有記者撐腰,立刻來了精神,脖子一梗,“王森,有本事你就當衆殺了我!”
“我何必要殺你呢?”王森冷冷笑道,右手捏住羅胖子的後腰,使勁一抓,登時疼得羅胖子哀號一聲,王森把滿手的鮮血抹在羅胖子的後背上,“姓羅的,如果你不說實話,我現在就把你的腎臟挖出來一個,對了你腎虛不,要是賣不上個好價錢你就虧了!”
“我說,我說,其實不關我的事,都是唐氏集團總裁唐子強指使的!”羅胖子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一股腦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唐子強的身上,末了還強調一句“這一切都是唐子強指使我的,我也是受害者!”
“你也是受害者?你開車撞死四個小青年,他們的血債找誰討要?”王森一把把羅胖子推進人羣,人羣立刻激憤起來,大家拼命地毆打羅胖子,打得這小子狼哭鬼號。
“記者們,你們都聽清楚了?”王森冷笑道,“這件事和我們唐詩集團沒有一點關係。”
“怎麼可能和唐氏集團沒有關係?”一名記者疑惑的問道,王森一笑,“我們的集團是唐詩集團,詩人的詩,而不是唐氏集團,你們可要聽清楚!”
王森看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羅胖子,急忙阻止暴民,如果打死人了事情就更復雜了,還是點到爲止吧,隨着一陣陣刺耳的警車聲,譚亞楠帶着刑警趕到現場,首先把羅胖子扣起來押進警車,譚亞楠一轉身走到王森面前,亮了亮手銬,“姓王的,你別得意,走吧,和我到警局把事情交代清楚!”
“有什麼好交代的?”王森哼了一聲,“譚警官,我勸你最好不要公權私用,不然,我告你誹謗,陷害罪。”
譚亞楠咬咬嘴脣,“好,你給我小心點,昨晚城南的黑幫混戰你也有份,最好不要讓我抓到小辮子,不然有的你受的!”說完一跺腳,戰鬥靴在花崗石地面上踩出一串清脆的撞擊聲,轉身鑽進警車,“走!”
“小警察很潑辣,但是沒腦子。”王森看着呼嘯而去的警車,打了一個電話,“婉容,我已經把幕後真兇繩之以法了。”
“太好了,王森謝謝你。”電話那頭,唐婉容顯得很激動,王森一笑,“但是最近三天內還是不要上班。”
“爲什麼?”
“因爲我抓到的不過是個小卒子,幕後黑手還沒有露出來,咱們不如就做個假象,引蛇出洞。”王森說道,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那好吧,你要小心。”
“放心吧!”王森掛斷電話,看看火辣辣的太陽,擦了一把汗。
天和盛黑幫正在開會,白頭軍師盧仁義面沉如水,劉盛靠在椅子上一語不發,衆小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臉茫然。
“昨晚,咱們的行動失敗了。”良久,劉盛終於嘆了口氣,說道,“從奉天調來的一百小弟死了三個,被條子抓走五十多個,我從沒想到你們打仗會這樣爛,這哪裡是有戰鬥力的不對,媽的連丐幫都不如!”
“大哥,我覺得唐子強是在耍咱們!”鷺鷥跳出來說道,“他說王森是上次槍擊事件的主謀,但是他也沒有真憑實據,而且……”
“你的意思是,昨晚的行動是不對的?”劉盛蹭了下鼻子,冷冷說道,鷺鷥的喉結抽動了兩下,點了下頭,“昨晚咱們在和王森作戰的時候,有人卻在背後襲擊咱們,我猜一定是唐家的人乾的。他們把咱們當猴耍,讓咱們和王森鬥,他們卻坐山觀虎鬥,等到咱們兩敗俱傷時,他們就要下山摘桃子了。”
“桃子?任憑他來摘!”劉盛哼了一聲,把菸頭狠狠的摔在菸灰缸裡,“媽的唐子強,以爲自己是黑道老前輩就敢對老子吆五喝六的,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算了咱們暫忍一時,據你們觀察,王森究竟是不是上次刺殺我的人?”
“極有可能。”大雁說道,“王森的槍法極準,在昨晚的戰鬥中,憑藉一支步槍就把我們兄弟壓得死死的,我想一定是他乾的。老大,要不要現在就剷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