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森和唐婉容躲進屋子裡,趴着門縫往外看,朝河千月正在穿衣服,在轉身之間,唐婉容看到她胸前飽滿的兩坨,忍不住低下頭來,羞愧的看着自己的胸部。爲什麼她的可以那麼大?
“快看快看!”王森的眼睛幾乎都要掉出來了,唐婉容生氣的拍了他一下,“偷看人家換衣服,壞人!”
“有戲不看純屬笨蛋。”王森笑嘻嘻的爲自己辯解,雖然聽到了臥室裡兩個人的竊竊私語,但是朝河千月沒有任何的避諱的意思,依舊自得其樂的穿上脫下,彷彿在玩脫衣/秀。
“受不了了!”王森看得心頭火起,正在他浴火焚身的時候,朝河千月忽然穿好了衣服,踩着木屐走進廚房,開始叮叮噹噹的做起飯來。
唐婉容調皮的捏了他一下,痛得他直呲牙,唐婉容哼了一聲,“壞人,又要欺負我。”
王森一臉奸笑的摟住唐婉容,正準備上下其手,忽然電話鈴響了,他接起一看,竟然是王永平辦公室親自來電,讓他馬上去市長辦公室來一趟,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王永平坐在辦公桌前,親熱的給王森倒了杯茶,王森卻不喝,開門見山的問道,“王叔叔,是不是怕我賴賬,不準備投資啊!”
“說實話,對你小子,我還真放不下這個心!”王永平笑罵道,“錢老闆已經決定馬上動工修建了,你看你的化工廠是不是該停產搬遷了?”
“搬遷?可以,爲什麼不搬遷呢!”王森嘎嘎笑道,“不過現在又有新問題擺在眼前,化工廠是從國企改制過來的多年老廠子,很多員工的家都住在城南,現在讓他們每天穿過偌大的城區去另一頭上班,很多人會有怨言的哦!”
“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要給我找事,你們集團不是有班車麼?”王永平見招拆招,寥寥兩句化解掉王森的推諉之詞,王森大搖其頭,“我的叔叔啊,現在油價多貴啊!這樣一來我們公司年度預算又要飆紅了。股東們會罵死我的!”
“油價,油價不是剛降了兩毛麼?你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王永平馬上戳穿了王森的騙局,王森使勁一拍桌子,“叔叔啊!降兩毛漲六毛,那幫孫子黑着呢!”
王森百般推諉,最後王永平也沒辦法了,他乾脆往椅子後面一靠,有些生氣的看着王森,“你小子別和我推諉扯皮,給我個明白話,怎麼做你才滿意?”
王森笑着撓撓頭,“您老懂得,這個項目是我和那個姓錢的華僑一起辦的,我已經出了一個億的資金了,總該讓他們放點血了吧!光說不練假把式,他們每天又是什麼CBD又是什麼南部城市圈的,總要拿出點錢來吧,整天光忽悠不掏錢,把我們當二傻子了。”
王森最後一句話說的有點重了,不但罵了自己,順帶着也把王永平罵了,王永平皺了下眉頭,仔細想了想,王森說的也對,錢老闆那幫人整天瞎咋呼不出錢,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還不得罵自己是傻子啊!王永平拿定主意,給錢慧雲打了個電話,“喂,錢老闆你好啊!最近項目選址怎麼樣了?已經有結果了哈哈恭喜啊!我和你說個事啊,這件事挺重要的……”
趁着他打電話的時候,王森從市長辦公室溜了出來,迎面和自己的遠房表哥也就是王永平的大兒子王樸撞了個照面,王樸似乎很怕王森,急匆匆打了個招呼便溜進了王永平的辦公室,不一會就傳出來父子爭吵的聲音。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王森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愛民如子,在老百姓中號稱“王青天”的市長大人,竟然養出了這麼不爭氣的兩個兒子?
錢慧雲得到這個消息之後,馬上爽快的同意撥款一百萬,解決工人們上下班難的問題,爲此市交通公司特別開通了兩路專線,幫助建設南部新城CBD計劃。
王森的這個難題並沒有難倒錢慧雲,但是錢慧雲也心知肚明,這只是王森初試牛刀的一個小小伎倆,接下來這小子會弄出更多的陰招怪招損招,但是我錢慧雲是傻子麼?姓王的,咱們這回就好好鬥鬥法,看看是你的翻天印厲害,還是我的打神鞭強悍!
看來兩個人都沒有罷手的意思,錢慧雲當即決定馬上開工建設,但是又有一個嚴峻的問題擺在他的面前:沒有建築隊,沒有施工方,沒有原材料,沒有工程機械,只有一張圖紙和一個看不見摸不着的忽悠人的大餅,工程怎麼開展?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可到處都是。有錢,還怕招不到人?”錢慧雲財大氣粗,馬上下令手下人在各大人才網站上註冊號碼找人,當地主流的《豐州觀察》報紙上也滿是錢慧雲的招工廣告。待遇非常優厚,讓每個人都爲之心動。
但事實是,有錢,也未必招得到人。
事實上,自從上次陳怡事件發生之後,唐風集團的員工們對公司的忠誠度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度,他們不但可以在公司享受那些小公司得不到的雙休,獎金,休假,免費午餐和五險一金,更重要的是,他們已經自動的把公司當成了自己的家,有家的地方纔有希望,有家的地方纔有快樂。
不過金錢的力量是偉大的,在錢慧雲的重金招募下,果然招來了很多人才,但是來自唐風集團的人寥寥無幾,錢慧雲看着這些高薪聘請的人才,心中充滿了力量,王森,這回我要和你好好鬥一斗了!
錢慧雲的領導能力不是蓋的,在短短一個小時內,他便按照個人能力組建了採購部施工部財務部等一套完整的公司體系,在下午三點的時候,泛亞集團駐豐州分公司便投入了運營,當然他只是借了陳怡的公司名字來給自己撐場面,想從泛亞集團調人過來?做夢吧!
高層好找,小弟難尋。領導機構有了,問題是幹活的人還沒有,所以錢慧雲又把招聘部的人撒出去,去人才市場,街邊巷尾大橋頭,專找農民工,可是似乎有人故意和他過不去,以前徘徊在大橋上的自由職業者像蒸發了似的一個都找不到了,聚集在街心小公園裡下棋等活兒的農民工也急匆匆的上工去,整個城市給人一種緊張的感覺:人人都有工作,人人都忙着幹活掙錢。
“奶奶的,我就不信了,有錢還招不來幾個泥腿子來!”錢慧雲氣得拍了桌子,“去周邊的農村給我找,小工每天三百塊!我就不信他們敢不來!”
“老大,現在正是秋收大忙的季節,三百塊,怕招不來人吧!”一個新入職的眼鏡男故作表現的提醒道,錢慧雲託着下巴盯着他,“好啊,你說招不來,這樣,我給你五十個名額,招夠了五十個人,我給你一萬塊獎金,招不夠人,馬上夾包滾蛋!”
錢慧雲發飆了,給每個人都派了任務,必須招到足夠的民工,不然你們就給我去工地扛活去!大家都慌了神,開始七大姨八大姑的一頓聯繫,以前家裡有個農村親戚,出門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現在巴不得農村的窮親戚越多越好!越窮越好,越窮,才能進城給我們扛活嘛!
忙活了一通之後,錢慧雲總算招足了民工,僱來了施工隊,開始轟轟烈烈的拆除化工廠的廠房,錢慧雲看着一棟棟蘇式建築被剷車碾得粉碎,心裡充滿了報復的快意,似乎碾在沉重的車輪底下的,正是王森。
王森對此並不在意,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開始,錢慧雲,接下來我還有整本的兵法等着玩你呢!
唐婉容給陳怡打了個電話,這是她們母女鬧翻之後,她給母親的打的第一個電話。
話筒的另一端,陳怡沉默了,她沒有想到的是,女兒還記得她的生日,如果不是她提醒,自己早就把這個生日忘在腦後了。
“媽媽,生日快樂!”唐婉容聲音哽咽的說道,陳怡聽着女兒的祝福,悄悄擦了眼角的淚水,“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五分鐘後,電話再次響起,陳怡卻沒有去接,她只是坐在窗邊,看着外面嬉戲的人羣,還有在兒女陪伴下悠閒散步的老人,思緒萬千,最後她拿起電話,按照剛纔的號碼打了回去,沒想到接起的竟然是王森。
“陳阿姨你好。”王森的聲音依舊是那種略帶沙啞的低沉男音,陳怡剛纔醞釀的感情唰的消失了一半,她清清嗓子,“找我有事麼?”
“我們想讓鋼材的價格稍微上漲那麼一點點。”王森含笑說道,陳怡哼了一聲,再次掛斷了電話。
“有時候,我覺得你們女人的事情是世界上頂頂麻煩的。”王森放下電話,無奈的衝唐婉容擺擺手,她沒有去理王森,只是眼睜睜的看着天花板,眼淚順着眼角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王森只好前去安慰,勸了很長時間才讓唐婉容高興起來,鋼材漲價很難麼?那我就讓磚頭瓦塊漲價!
爲了噁心錢慧雲,王森拜訪了本市多名磚瓦廠的老闆,要求他們在提供給泛亞集團建築材料的時候,在現行市價的基礎上上浮百分之五十,如果各位對我的意見存有疑慮的話,那麼我們將重新考慮唐風集團與你們之間的合作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