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彭偉多聰明的人,一點就透。王森停下來,看看跟在後面的青幫分子,他們很明顯隊形很鬆散,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一種郊遊般的輕鬆表情,似乎並不是去打仗,而是去旅遊。說不定還能弄些燒烤嚐嚐鮮。
白振則不停的撫摸手中的那把英吉沙小刀,想起上官燕的笑容,立刻覺得心裡暖洋洋的,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此次行動成功,他就要向上官燕求婚!
對於這個花癡,王森覺得他有點白。傻小子醒醒吧,上官燕喜歡的是我不是你!切我都不知該怎麼說你好了!爲什麼每個女人都那麼喜歡我呢?難道是我的個人魅力太大了嗎?
“碰上這麼無恥的主人,我想是我最大的失敗。”瑞亞不失時機的打擊他,她已經厭倦了煩躁的生活,開始考慮一些比較重要的問題,比如說,如何在王森的幫助下變成真正的靈魂體,而不是一個簡單的電腦程序。
路很難走,在外人看來,金三角地區從來都是一片神秘的所在,但是所有人也都知道這裡的兇險,所以大家都對這片傳說中的都巢望而卻步,但是王森他們已經進了金三角的核心,到目前爲止,他們還沒發現些什麼。
藏在暗處的敵人,比明面上的敵人更加讓人恐懼,王森他們一路上走得小心翼翼,每天早早的宿營,晚晚的出發,馱着武器的馬匹晃晃悠悠的跟在隊伍的後面,而流動警戒早已經放出一里開外了。
這種戰爭技術是那羣青幫分子們玩不來的,在王森看來,青幫的隊伍中,能戰鬥的也就是上官雲訓練出的那支玄鳥小隊,其餘的基本都是渣渣。不過這支軍隊已經和上官雲一起被埋在遠東的冰天雪地中了。
王森始終在考慮一個問題,青幫真的還有分部嗎?在哪裡?聽吳文良的意思是說在北美,是在紐約嗎?還是舊金山?什麼來歷?負責人是誰?爲什麼與青幫分開?還有那羣以鳥名命名的人中,真的和青幫一點關係也沒有嗎?劉盛所說的鳳凰究竟是誰?這一個個的問題在他的腦子裡不停的轉悠,耗費了上百萬個腦細胞。卻仍舊如一團迷霧般模糊不清,讓他很是苦惱。
“婉容累了嗎?累了就下來活動活動。”王森抄手把唐婉容從馬背上抱了下來,唐婉容摟着他的脖子,輕輕一笑,“傻子,我告訴你個秘密,有人見過我爸爸了。”
“唐子豪?”王森愣了一下,問道,唐婉容颳了下他的鼻子,“你不要猴急嘛!把手拿出來!聽我慢慢說,前天我在青幫的那個小院子裡看到一個掃地的老婆婆,她說我和一個男子長得好像哦,後來我一問,她和我說了十年前的我爸爸曾經來過青幫,當時的人們對他的印象都很深刻,你覺得從他們那裡是不是可以得到更多的消息啊?”
“不過我們要慢慢來啊!”王森笑着說道,在她的胸前摸了一把,唐婉容立刻滿面緋紅,“壞人,很多人看着呢!對了我還沒問你你和上官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她一看到你就很開心的樣子?”唐婉容板起臉來訊問道,王森撓撓頭,鬆開抱着唐婉容的手,邊走邊把上官家族內訌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總而言之我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她對我殷勤一點也無可厚非。
“原來上官姑娘的命這麼苦。”唐婉容被上官燕悽慘的人生弄得眼眶都溼溼的,有些自嘲的笑了,面帶愧意的說道,“都怪我,我疑心病太重了些,我還以爲你們……王森以後你要多關心她,以後我也要多體諒她的難處,一個姑娘家獨掌一面很難的……王森你說我這樣想對不對?”
“對,我們的婉容是最善良的好姑娘。”王森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我的傻姑娘,沒有你這麼寬宏大量的,再寬大下去,連自己老公都要拱手讓進別人的被窩裡了。
不過唐婉容很開心,如果王森說的是真的,那麼他和上官燕之間僅僅是最簡單的合作關係,自己的心結也就迎刃而開了。她握着王森的大手,十指相扣,揚起臉來看着王森,眼中滿是化不開的柔情。
“你要幹什麼?”王森發現她突然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心裡撲通一下,難道這個丫頭想通了?認定我是好人了?那還不錯嘛!
“我就是看看你,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啊!”唐婉容的手指輕輕撓了一下王森的手心,“你看,周圍的景色好美啊!”
“這裡也很危險。”王森把她扶上馬背,“婉容,你自己多加小心,李鋼,你好好的看着唐姑娘,要是她有個閃失……”
“知道!隊長會扒了我的皮!”李鋼甕聲甕氣的吼了一嗓子,王森愣住了,好傢伙,這麼快就學我說話了?也好,這個傻大個做事雖然魯莽,但是保護一個人總不會失手的。
王森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坐在馬背上正優哉遊哉晃着腿的唐婉容,又看看平端着M60機槍,全身纏滿彈鏈的威猛大漢李鋼,這才拍了下彭偉的肩膀,帶領兩個偵察兵向前方摸了過去。
前方是一片鱗次櫛比的高山,由於江水的常年沖刷,形成了支離破碎的地形,到處都是高山,懸崖峭壁,四個人踩着半山腰陡峭的小路一步步往山下走,剛纔放出去的流動哨回報說前方發現了一支來歷不明的馬幫,需要支援,所以王森便帶着彭偉和兩個士兵摸過來一探究竟。
當王森他們爬下山頭,來到山下的河谷中時,這才發現那支馬幫已經走遠了,由於天氣乾旱,河流中的水很少,露出河牀下的白的黑的石頭,偶爾有一兩條小魚遊過,王森蹲下來,捧了把水擦擦臉,他無意間擡頭一看,正看到不遠處的山上,在茂密的樹林中出現了一點白色的痕跡,遠遠的看不清楚。
“那裡是什麼?”王森指着剛纔看到的那個白點問道,彭偉馬上拿出望遠鏡向遠處張望,他越看臉色越陰沉,最後把望遠鏡遞給王森,“隊長,我懷疑那是敵人的前哨站。”
“誰會把前哨站修到這裡來?”王森嘀咕了兩句,端起望遠鏡看了看,果不其然,那是一個吊腳樓,樓旁有兩個哨塔,塔上還有幾個扛着槍的士兵,正在向他們這裡張望。
“是敵是友?”王森的心裡畫了個圈,他準備摸上去看看,但是彭偉認爲我們的目標是清邁,對於這些不相干的軍閥,能避開就避開。
“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王森一邊觀察一邊教訓道,“你想想如果不徵得當地武裝的允許,麥克唐納能把軍事訓練營修在這裡嗎?你可別忘了這金三角的武裝兇狠的厲害,對於擅自入侵者可從不手軟,所以我基本可以斷定,這夥武裝肯定和軍事訓練營以及BK組織有着莫大的關係,對於這個,我們一定要調查清楚纔可以前進,萬一貿然衝過去,被人斷了後路,咱們可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王森所指的正是腳下的這片土地,彭偉經他提醒,這才環視一週,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由於河流的沖刷作用,將腳下的這片土地衝刷出一個巨大的山谷,四周都是數百英尺高的高山,山高林密,往北走只有順着河谷的一條羊腸小道,如果敵人把這條小道堵死,他們只能甘當甕中的鱉,等着挨敵人的槍子吧!
“那就砸了它!”彭偉一招手,後面的一名士兵馬上跑過來,從身上解下107mm火箭彈,這種火箭彈操作簡單,堆個土坡,安上兩節電池就能發射,堪稱步兵神器。是王森從吳文良家的地下室裡倒騰出來的好東西,這回帶了不少。
“不,我們要先上去看看再做決定。”王森也覺得不分青紅皁白上來就把人家的前哨站給砸了的確很不講道理,彭偉想想也對,對自己的流氓行爲十分懊悔,他向王森保證,以後遇到類似的狀況,一定先派偵察兵查清了底細再砸他們,如果砸錯了就把裡面的人都殺了,反正死人是不會叫援兵的。
“算你狠。”王森擦了把汗,很無語的說道。
兩名尖兵摸了上去,王森和彭偉緊隨其後,對於這種特種兵乾的活,彭偉很明顯並不太上手,爬到了一半他就累得氣喘吁吁,坐在草叢中直喘氣,“隊長,要不你們上去吧,我在後面掩護。”
“也好,你們三個留在這裡,我一個人摸上去。”王森留下兩名尖兵,獨自一人向上爬,彭偉抓着樹葉擦着額頭上的汗水,天氣實在太熱了,再過半個月,雨季就到了吧!
茂密的叢林中,有一隻穿山甲正在拼命的刨土,它想從樹根下將美味的白蟻挖出來,突然,一道黑影從它的身邊閃過,穿山甲愣了一下,回頭用那雙綠豆大小的眼睛看了看,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王森象一隻靈巧的猴子一樣抓着樹枝跳上樹梢,凌空翻了個個,雙腳就已經落在大樹山,這種靈巧的運動能力正得益於靈能的運用,在他看來,靈能的作用還不止於此。
前方五百米就是那個前哨站了,兩個身着迷彩服的士兵正在哨塔上放哨,還有幾個士兵正在高腳屋的石頭圍城的爐竈裡做飯,一陣陣香氣迎面撲來,王森使勁吸了下鼻子,隱隱傳來醃肉加大米飯的味道,不會錯的。
從服飾上看,這羣士兵應該屬於北部軍區的戰士,不過這個問題令王森感到困惑,作爲國防軍的北部軍區,爲什麼要在這個窮山僻壤中設置前哨站呢?爲了防備偷渡分子?還是防備金三角中的軍閥和毒梟武裝?恐怕他們打不過那羣毒梟吧!
王森慢慢的溜下大樹,向前哨站的近處摸了過去,他抓了把泥巴擦在臉上,全身弄得髒兮兮的,步槍也藏在最大的一棵黃葉樹的樹下,摸了摸藏在褲腿裡的軍刀,吆喝着山歌向前哨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