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在柱子上的曼麗一聽這句話,忍了很久的眼淚終於像泄閘的洪水一樣流了出來,她使勁掙脫捆在身上的棕繩,怎奈繩子綁得太緊,已經深深的嵌進肉裡,她這一掙扎反倒越來越緊,東巴團長見替死鬼已經搞定,總算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他捏住曼麗的下巴,滿臉的賤笑,“小妞,你的丈夫死了,那介不介意我來做你的新丈夫呢?給我放下來,我要嚴加審問!”
士兵們自然知道所謂的“嚴加審問”的意思,笑嘻嘻的將曼麗身上的綁繩解下來,抓着她的胳膊押進不遠處的茅草屋,東巴團長按耐不住,一邊走一邊在曼麗的屁股上掐了兩把。
槍聲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響了,東巴剛把手從曼麗的屁股上移開,就覺得背後似乎被什麼重物狠狠捶了一下,整個人咣噹一聲倒在地上,他驚恐的看着胸口滲出大量的鮮血,迅速將地面染成一片深紅。
王森兩手各提一支M16步槍,照着人羣就是一頓橫掃,子彈噗噗的打進士兵們的身體中,好似重錘敲在敗革上,讓人不寒而慄。面對如此突然的襲擊,這支二流部隊顯現出了與他們的實力相匹配的反應速度,一部分士兵就地臥倒,更多的像一羣受驚的山羊一樣四散奔逃,王森也不追擊,舉起槍像打靶子似的將他們挨個打死。
對於臥倒在地上的士兵,王森回答他們的就是兩顆手雷,冒着煙的手雷滾到眼前,這羣士兵們不由分說的站起身子就往外跑,卻被遠處的王森挨個打中了身體,手雷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兩圈,轟的一聲爆炸,原地騰起兩米多高的火球,原本還要殺過來的士兵們見此情形撒腿就跑,生怕被王森的子彈擦到。
王森扔掉m16,換上一挺m60機槍,對着漫山遍野都是的逃兵們一頓掃射,等到打完一百發子彈之後,他換上個新彈夾,走到曼麗的身邊,兩發點射將抓着曼麗的胳膊,準備拿她當人質的兩個士兵打得腦袋開花,之後伸出左手,“你沒事吧?”
“你再晚來一會,我就被人輪了!”曼麗說話向來不經大腦,見到了王森,她又氣又怒,還有些開心。擦擦眼淚,撿起一把M4卡賓槍,“咱們殺出去吧!”
“還有些毒品沒有清理。”王森始終沒有忘記那些害人的東西,他走進茅草屋,四下翻了一遍,卻看到一個衣着暴露,一臉怯意的女子,正躲在角落裡嚇得全身發抖。
“毒品在哪裡?”曼麗用泰語問道,這名女子聽懂了,伸手指指牀板,王森一腳踹開,果然從牀板下找到滿滿一箱子毒品,他將箱子拖到院子裡,把一包包的毒品扔到松枝堆上,對着撒了汽油的松枝堆就是一頓掃射。
汽油被引燃,熊熊的烈火騰空而起,將價值數千萬美元的毒品燒成灰燼,王森再看看這個關卡,駐守在裡面的士兵已經跑得差不多了,只有坤吉上尉依舊抱着東巴團長的屍體抹眼淚。他沒想到自己生命中的貴人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死掉了,以後我還怎麼升官發財啊!
“你給我起來!”曼麗不知從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一把將坤吉從地上拽起來,坤吉看到槍口頂在自己的腦門上,嚇得心臟都快爆掉了,他撲通一聲跪下來,腦門重重的撞在沙石地上,“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也是受人指使的!”
“你曾經想放火燒死我?”王森的臉上帶着一絲笑容,但是說話的語氣卻如寒冬臘月裡的冷風,讓坤吉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急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都是東巴團長的意思,是他要我燒死你的!我沒有答應他就打我……”
“剛纔的炮打得很準嘛!”王森笑道,坤吉使勁搖了搖頭,“剛纔不過是夜間演習,實彈演習。我很喜歡在夜間訓練部隊。”
“照你這麼一說,”王森壓低了下槍口,“我更喜歡用活人練槍法,現在開始,給我跑!能跑多遠跑多遠,我只開一槍。如果打不中,我就放了你!”
“我跑,我馬上跑!”坤吉見有一線生機,站起身子沒命的跑起來,王森瞄了兩下,卻把機槍扔給曼麗,“打死他!”
曼麗咬着嘴脣,一句話也不說,她使勁一拉槍機,扣動了扳機。
第一聲槍響的時候,坤吉樂得幾乎要跳起來了,他知道敵人開槍了,更重要的是他沒打中,這代表自己可以活下來了,他停止逃跑,轉過身來,在探照燈的光圈中,有一個披頭散髮,憤怒到了頂點的女子,正抱着一挺M60機關槍對準他的胸膛,坤吉的腦子嗡的一聲,看到一串橘紅色的火線鋪面擊來,像一朵盛開的死亡之花。
“噗噗噗!”數十發子彈全部打進坤吉的身體中,他的身子原地晃了兩下,咣噹一聲倒在地上,鮮血如注。
“還有這個!”曼麗紅着眼睛吼道。她抱起沉重的機槍,一步步走到東巴團長的面前,此時的東巴還憋着一口氣,見曼麗前來,驚恐的拉住她的褲腿。
曼麗睜圓了眼睛,扣動扳機,照着東巴的身體一頓掃射,子彈打在屍體上,鮮血飛濺,血肉橫飛。曼麗狂叫一聲,直接將扳機一扣到底!
八十餘發子彈全部打進了東巴的屍體裡,現在的東巴已經被子彈打得不成爲一個人形了。曼麗發起怒來當真無人敢惹,即便是王森這樣身經百戰的人,也不由得心裡一顫。
“這小妞太暴力了!”瑞亞看到曼麗正用刀子將東巴胯下的東西切下來扔到火上,害怕的捂住了眼睛。
清晨,王森站在山坡上,看着已經被大火燒成白地的關卡,想想這幾天來的激戰,不由得腦後冒涼風,沒想到在彭世洛這個小地方,竟然讓他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這個地方他已經一刻都不願多待下去了。
王森和曼麗都換上了一身軍服,這是從庫房裡搜出來的,原先的衣服已經破得不成樣子。曼麗的頭髮依舊鬆散散的紮在腦後,當風吹來的時候,總有幾根亂髮飛到臉上,於美麗中更添一絲野性。
“那個女人,你怎麼處置了?”曼麗邊走邊問道,王森拔了一根路邊的茅草,笑道,“我給了她些錢,讓她回家去了,怎麼,你對她有興趣?”
“我昨晚聽說那個女人爲了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準備將自己奉獻給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曼麗有意無意的問道。王森的臉一紅,“但是我拒絕了,你不會想到,作爲一個純潔的人,對感情專一的人,我怎麼會……哎,你怎麼這幅表情,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呸!”曼麗用一個字回答了他。
兩個人走了五十里的山路之後,終於來到一個叫邦通的小鎮子,這裡有通往曼谷的火車,王森買了兩張車票,坐下午的火車一路趕往曼谷。
下了火車之後,兩個人找到一家小旅店住下,從他們的打扮上店主還以爲是軍人,所以給了半價優惠。王森認爲得了便宜不賣乖就是犯罪。所以和店主講了半天的價錢,硬生生又把價格壓下了二分之一,店主不敢得罪只好應允,背地裡卻叫苦不迭。
兩個人找到位於拉瑪五世路上的大理石佛寺旁的那棟寫字樓,按照上次麥克唐納信上所寫的地址,應該就是這裡了。
王森圍着這棟樓轉了整整一個下午,天黑之後,他在附近找了一家小店吃了點炒河粉,曼麗用吸管吸着椰子汁,上下打量着狼吞虎嚥的王森,最後忍不住問道,“一會就要行動嗎?”
“不,等下回去睡覺。”王森三下五除二啃光一隻雞腿,心不在焉的說道,曼麗把眼光挪向遠處,突然他看到有小販沿街叫賣泰絲的攤子,扔下椰汁就跑了過去。
“好漂亮!”曼麗拿起一條長長的絲巾圍在脖子上,原地轉了兩圈,還撩起絲巾給王森看,王森點了點頭,“比我們中國的蠶絲差了一點,不過還不錯。”
“你要不要買一條送給別人?”曼麗大聲問道,賣絲巾的小販也極力攛掇,挑出十多種花式給王森看,出乎王森意料的是,這個看上去其貌不揚的駝背小販,竟然會講中文!
“先僧,買一條送給你的女朋友吧!她戴上絲巾很漂亮的!”小販用硬邦邦的漢語說道,王森拿起一條紅藍間色的絲巾摸了兩下,笑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曼麗的笑臉唰的沉下來,狠狠剜了王森一眼,王森卻渾然不覺,在小販的蠱惑下用四百泰銖買下那條紅藍間色的絲巾,小心翼翼的包好,夾在腋下,來到曼麗身邊,“走,咱們回去吧!”
“你自己回去吧!”曼麗的語氣中已經帶上了濃重的慍怒的味道。
“那好吧!”王森只是笑笑,轉身自己走回了旅店。
“主人啊,好漂亮的絲巾,能不能送我一條?”瑞亞看到色彩鮮豔的絲巾,忍不住開了口,王森搖搖頭,“這條可不行,這條是要送給某人的。”
曼麗的兩隻手指頂在腦門上,故作沉思狀,“是不是送給婉容姐姐啊,我敢打賭她一定不會喜歡的!”
“爲什麼?”王森愣了一下,他覺得自己的眼光不錯啊,這條絲巾無論從做工還是色澤上都堪稱一流,而且價錢公道童叟無欺,瑞亞哼了一聲,“因爲我喜歡這條絲巾,主人求求你送給我吧!你看我這件衣服已經穿了一億多年了,總該換一換了吧!”
“真拿你沒辦法。”王森把絲巾放在左手上,唰的一下就被瑞亞收進了四度空間中,她迫不及待的撕開包裝,將絲巾纏在脖子上,還原地轉了個圈,絲巾飄舞起來,好像兩條絢麗的彩虹,配上瑞亞那一身古典風格的長裙,格外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