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光了又有什麼?如果咱們兩個沒有錢,就去街上要飯,或者回家種地。”說到這裡,王森神秘的一笑,“到時候咱們就守着一頭老黃牛,過咱們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
“額我纔不幹呢!”唐婉容害羞的低下頭去,“誰要做你老婆?討厭!”
前方的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救護車的鳴叫,一輛印着紅十字的救護車呼嘯而過,王森急忙探出頭去張望,“又是哪裡出事了?”
綠燈亮了,還沒等車子發動起來,十字路口又衝過三輛嗚嗚鳴叫的救護車,王森頓時意識到,出大事了,他急忙讓唐婉容去醫院,一邊檢查身體,順便他也想探個究竟。
“發生什麼事了?”王森擼起袖子問道,方晴將一條橡皮管套住他的胳膊,眼神複雜的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唐婉容一眼,唐婉容對她笑笑,方晴用力在王森的血管上拍了一下,疼得王森一咧嘴。
看着黑紅色的靜脈血緩緩流進針管,方晴突然有一種報復的快意,她把血液放進試管中,瞅瞅四下無人,趴在王森的耳邊小聲說道,“聽說是被打的警察,還有幾個受了槍傷的。這次事情估計不小。”
“還有受了槍傷的?”王森愣住了,方晴用棉籤按住他的肘窩,鬆開橡皮管,“不要和人說出去啊,這件事在醫院都是保密的。”
“好吧我知道了。”王森點了下頭,將袖子放下來,“化驗結果要多長時間才能出?”
“下午吧!”方晴看着唐婉容把王森扶到椅子上,遞過一瓶糖水,兩個人如膠似漆,幸福都寫在臉上,眼角有些溼潤,推着小車走了出去。
“方晴對你還是有情的。”唐婉容見方晴走出去了,神秘一笑,“要不你把她娶了吧,其實方晴比我漂亮。”
“要是你同意,我把蕭大姑娘娶了都不成問題。”王森調侃道,唐婉容皺皺眉,“娶那麼多做什麼?一個就夠了!”
“那你同意麼?”王森笑着說道,唐婉容認真的考慮一下,板起臉來,嚴肅的晃了晃手指,“不行,一個都不行!”
“那就來啵兒一個吧!”王森嬉皮笑臉的把嘴湊過來,唐婉容嚇得直往後躲,“不要,你壞死了,這是在醫院啊!”
體檢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經過檢驗,醫生們一致認爲王森的全身血液系統出了問題,因爲他們發現王森的血液細胞極其脆弱,而且全身臟腑有不同程度的老化,這個結論把王森嚇壞了,難不成我要未老先衰?
“年輕人,你要有個思想準備啊!”一名戴着眼鏡,一臉皺紋的老中醫神情嚴肅的說道,“從化驗結果上看,不單你的心臟有問題,你的肝、脾都有不同程度的病變,如果不及時加以治療,恐怕……”
“醫生,恐怕會怎麼樣?”唐婉容急得直冒火,“需要怎麼治療?”
醫生習慣性的扶了下眼鏡,板起臉,一本正經的說道,“如果病情繼續拖延下去,恐怕活不過兩年,年輕人,不要怕花錢,錢財身外物,生命纔是最可貴的啊!”
王森看着醫生手裡那厚厚一摞化驗單和檢查報告,腦門上也是汗水直流,突然,就在醫生稍稍擡起胳膊的一瞬間,王森看到了其中的一張化驗報告,上面有幾個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王森我不要你死!嗚嗚嗚!”唐婉容眼裡含着淚抱住王森,“咱們現在就辦住院手續,寧可砸鍋賣鐵也要把病治好。不要怕花錢!”
“是啊年輕人,你再這樣拖延下去,害的不止是你自己,還有你女友的終身幸福啊!老朽我行醫多年,親眼目睹多少家庭……,唉!聽我一句勸,治好病纔是關鍵!”
“我沒病,不需要治。”王森轉身就走,老大夫急忙站起來阻攔,趁着他手腕子脫離桌面的一剎那,王森的手閃電般將那張紙條拽出來捏在手心,不顧兩人的阻攔走出了醫院。
坐在車子裡,唐婉容眼角垂淚,雙手按在方向盤上一句話也不說,王森嘆了口氣,“婉容,我快死了,你抓緊找個好人家嫁了吧,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我不幹,我不要你死,你要好好的活着。”唐婉容的眼淚順着腮邊無聲的滑下,她伸手擦了一把,“你死了,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什麼意思了,咱們一起死!”說着就從車廂裡翻出一把小甩刀架在脖子上,“王森,我先走一步,你隨後跟來!”
“哈哈哈!”王森放聲大笑,笑得唐婉容莫名其妙,她放下甩刀,“王森,你怎麼了?”
“婉容啊謝謝你,”王森動情的拉住她的手,沒想到現在還有這麼傻的女人,心甘情願的爲自己殉情,王森甚至想到如果兩個人爲情而死,是不是堪稱現代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了?他笑夠了,摸摸唐婉容那因傷心而憔悴的臉,將手心攤開,慢慢展開那張化驗單。
“子宮肌瘤,哈哈!我是男的,我哪裡來的子宮!”王森笑得肚子痛,唐婉容急忙搶過化驗單仔細一看,果不其然,上面用加粗的字體打着子宮肌瘤四個字,她頓時醒悟剛纔那個老大夫所說的都是騙人的鬼話。
“庸醫害人啊!這些人怎麼都黑了心腸?”唐婉容氣呼呼的跳下車準備去找他們理論,王森拉住她,“算了算了,醫院今天戒備森嚴,你沒有看到嗎?現在不是找他們理論的時候,咱們上車吧!”
“以後再也不來這家醫院了。”唐婉容將紙條團成一團,狠狠的向醫院門口擲去,現在在她眼裡,這個醫院都是壞人,當然自然而然的也包括了唐婉容。
老中醫拉開窗簾,看着漸漸遠去的奧迪,推了下鏡片,打通一個電話,“喂,大少爺,你要找的那個人,我們已經發現了,但是現在還無法控制他。”
“馬上通知突擊隊,準備行動!”話筒裡傳來上官風沙啞的喊聲,老中醫點了下頭,放下電話,將這一身白衣脫下,換上一身黑色的呢子大衣,推門走了出去。
王森瞅瞅四下無人,這才緩緩從樓頂溜了下來,躡手躡腳來到他與薇拉約定好的地方,掀開最上面的磚頭,從裡面拿出一個用破布包裹的小包袱,一層層打開,露出裡面的一個黑色罐頭瓶子,王森戴上手套,擰開瓶蓋,用鑷子夾出一張小紙條,看完之後急忙甩着打火機燒掉了。
紙條上告訴王森,現在他已經被另一股勢力盯上了,這股勢力來頭不小,而且行事極爲囂張,讓他千萬小心。王森想了想,從懷裡那粗準備好的紙條,想想又在上面加了幾個字,寫好之後扔進罐頭瓶,擰好蓋子又放回原位,向四外仔細查看了一番,幾個箭步竄上樓頂,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薇拉從黑暗的角落裡轉出來,目睹王森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將磚頭挪開,拿出罐子,她戴上一副厚厚的手套,同樣用鑷子將紙條夾出來,在路燈下看了看,急忙燒掉,連手套也一起燒掉。
“果然有下了毒。”王森趴在樓頂,小心翼翼的觀察着薇拉的一舉一動,看來這個小妞也沒按什麼好心眼,還想在罐子裡下毒讓我中毒,之後她就可以任意擺佈我了。想到這裡,王森急忙將口袋裡的那雙手套拿出來剛要扔掉,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便用一塊油氈布將手套包起來。繼續觀察薇拉的一舉一動。
薇拉將這一切都做好之後拿出電話按通了個號碼,說的都是俄語,他一句都沒聽懂,等到薇拉走遠之後,王森才從樓頂爬起來向家的方向走去,慶幸自己多留了一手,不然早就着了這個小妞的道道。
“我怎麼會去相信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人?當然伊蓮娜是個例外。”直到今日,王森依舊佩服自己識人之明,重金收買伊蓮娜,讓她混入上官雲的身邊爲他蒐集情報,正是因爲有這個鼴鼠的存在,王森才能在與上官雲的爭鬥中步步搶佔先機,最後將上官雲逼上絕路。
王森一路走着一路想着心事,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屋子裡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他頓覺不妙,剛要開門進屋,卻發現樓梯頂上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他立即警覺起來,將鑰匙拔了出來,悄悄走上樓梯。
一個女人,確切的說是他認識的女人,正戴着耳機竊聽屋子裡的一舉一動,王森躡手躡腳的來到她的身後,猛的鎖住她的脖子向後一拖,耳機摔在地上,嘩啦一聲碎成幾片,這個女人也被勒得臉紅脖子粗,掙扎着要掙脫王森的束縛。
“是我!”這個女人雙腳踩在欄杆上,借力打力,擺脫王森的禁錮,王森定睛一看,原來是劉墨!她忍着脖子的劇痛輕聲咳嗽起來,衝王森做了個手勢,意思是外面說話。
“你下手夠狠的,差點沒把我宰了。”劉墨揉着生疼的脖子說道,王森一笑,“對不住了,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不是回東南亞了嗎?”
“我們要調查一個人。”劉墨說道,“這個人就是你的岳母陳怡,我們傭兵組織懷疑她和一件事情有關係。”
“什麼事情?”王森雖然知道自己的岳母不是一般人,但是還不至於驚動像BK這樣龐大的武裝來注視她吧?難道她手眼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