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很傳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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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森頓時恍然大悟,自己和方晴這點事是扯不開了,雖然他和方晴曾經鬧過一陣風波,王森也說不準自己心裡還有沒有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現在對她的感情以同情和憐憫居多,王森是個很傳統的人,他到現在還覺得方晴當時的選擇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或者說他基本是方晴的備胎。

王森的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卻不好說出來,方晴畢竟是女孩子,這樣直白的指責會讓她面子上下不來臺。

“你就去吧!”不知什麼時候,唐婉容環抱雙臂站在門口,正衝王森微笑,她完完整整的聽到了兩個人的談話,對於王森的表現,她感到很欣慰,看來這傢伙還是個用情專一的壞蛋,好在自己管得夠嚴,要不然,哼哼!

方晴衝唐婉容投來感激的一瞥,唐婉容笑笑,來到王森的耳邊輕聲說道,“把事情說明了,別讓方晴太難堪,好不好?”

“放心吧!這種事我很拿手的。”王森剛說出來,馬上閉了嘴巴,唐婉容哼了一聲,“看你回來我怎麼收拾你!”

方晴的家在醫院的旁邊,是一戶兩居室,樓道里放着蘿蔔大蔥等東北冬天常見的家常菜,一進屋子就感覺熱氣騰騰,原來方晴的媽媽正在蒸饅頭。

“你個死丫頭片子到現在纔回來,是不是等你這老媽死了你才……咦,這是?”方晴的媽媽端着一籠屜饅頭撩開門簾出來,擡頭看到手裡拎着禮品,滿臉堆笑的王森,再看看站在後面咬着嘴脣,一句話也不說的女兒,心裡立刻明白了大概。

“阿姨你好我是王森,是方晴的朋友。”王森把兩瓶酒還有兩大袋腦白金放在地上,方媽媽抻長脖子看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快進屋吧!我得把這些饅頭都上籠屜,小晴你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招呼客人啊!”

方晴應了一聲,把王森領進客廳,王森坐在沙發上,環視着這間不太大卻顯得整潔利落的客廳,正對着自己的是一個電視櫃,上面擺放着一臺比較古老的熊貓彩電,四白落地的牆壁上掛着“五子登科”“連年有餘”等喜慶貼畫,門旁還供着一副瓷質的財神像,裡面的檀香正徐徐的散發着香氣。

“媽媽等下就出來了。”方晴端過一個果盤放在王森面前,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悅,她沒想到唐婉容竟然如此的寬宏大量,會讓王森和自己來家裡,但是她心裡有有些七上八下的,萬一……

方媽媽用圍裙擦擦手,進了屋子,臉上全是笑容,衝方晴招呼兩聲,讓她去廚房看着籠屜,自己則坐在王森的身邊,上下打量這個女兒領回來的小夥子,這小夥子人長得倒是不錯,濃眉大眼,鼻直口方,只是穿着太過於樸素,方媽媽眉頭皺了一下,這面相一關勉強過得去了。

“小夥子,哪裡人啊?”方媽媽拿起一個蘋果很快的削了皮,遞給王森,王森接過來啃了一口,“我是豐州本地人。”

“城裡人?”方媽媽步步緊逼。

“不是,農村的。”王森實話實說,本來他也不抱什麼希望,再說爲什麼要掩飾自己的農村身份呢,農村人就比人低一等嗎?

方媽媽的臉色有點難看,她使勁擤了下鼻子,抓起茶几上的紙巾蹭了兩下,“家裡都有什麼人吶?”

“有我媽,還有哥哥,嫂子,還有我的小侄子。”王森發現方媽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也覺得自己這樣的家庭的確讓很多女孩子接受不了,便又補充了一句,“我爸爸在三年前去世了。”

“你的意思是,將來你要把你媽媽接過來一起住?”方媽媽冷着臉說道,王森一笑,“那是自然啊,父母養了我這麼多年,盡孝總是應該的。”

“媽媽。”方晴從廚房裡跑出來,見王森的情形很尷尬,急忙前來解圍,“饅頭放鹼放多了,你去看一下吧!”

“吃不死人的!”方媽媽吼了一嗓子,一雙眼睛卻沒有離開王森,看得王森腦後冒涼風,難道這位老太太就是傳說中的氦金狗眼,可以刺透人的心靈?這回真是遇到對手了。

“盡孝好啊,是個好孩子。”方媽媽難得的緩了口氣,用讚許的語氣說道,王森的神經也隨之放鬆,捏在手裡的蘋果又被他啃了一口。

“你是大專學歷吧!”

“本科。”王森終於回答了一個可以給自己提氣的答案了,腰板也馬上直了起來,方媽媽卻對此嗤之以鼻,“本科現在也不管用了,現在大學生爛大街,你們年輕人要繼續學習啊,要不然早晚會被人落下的。你現在月收入多少?”

王森忽然覺得這個見家長的場面簡直和誘供差不多,看這老太太的眼神,這老太太擼胳膊挽袖子的架勢,恨不得把自己給活吞了,就差皮鞭子沾涼水了。

“五千塊。”王森對這個數字還算敏感的,他記得現在自己的工資卡上應該是每月五千塊,現在已經存了七八萬了吧!

“切!”方媽媽從牙齒縫裡嘣出一個字,五千塊,對門老張那二兒子一個月上萬呢,人家是什麼工作,教育局的公務員,端的可是國家的鐵飯碗!她現在已經有些失去耐心了,“買房子了麼?”

“沒。”王森的回答越來越乾脆,方媽媽的臉色也越來越冷,最後幾乎掛上了一層寒冰,讓坐得很近的王森都感覺到了逼人的涼意。

“現在房價這麼高,你想買房子怕是還得等上幾年,可是小晴等不起啊!”方媽媽用一種倨傲的口氣說道,“聽說你是在私企上班的?小晴現在可是在正規醫院,有編制的。”她現在覺得王森這身打扮,再加上那兩盒土的掉渣的腦白金,整個一鄉下土老帽進城,沒房沒錢沒車就想娶我女兒,還沒睡醒吧臭小子!

“我覺得只要有本事,肯吃苦,什麼樣困難都會過去的。”王森實在忍不住反駁了一句,方媽媽馬上找到了發泄的窗口,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卻處處帶着鄙夷的聲調,“是啊,年輕人要吃苦,可是你要吃多少年的苦啊,我們家小晴等得起嗎,她今年都二十四了,難道要等你等成剩女?小夥子做事爲別人考慮點,別光顧着自己的快活,你說呢?”

“阿姨教訓的是。”王森對這樣的刁蠻老太太真是無語了,他起身要走,剛一欠屁股,正好和靠在門口的方晴四目相對,方晴那雙眼睛裡淚水漣漣,小拳頭攥得緊緊的,王森只好又坐下來,他總是見不得女人掉眼淚,尤其是美女。

“我們家小晴的條件也擺在那裡了,無論是人品,長相,工作,哪樣都是上上之選,小夥子,如果你喜歡我姑娘的話,就先幹到二十萬年薪再來吧!”方媽媽乾脆的下了逐客令,王森一笑,“阿姨是嫌我窮了?”

“人窮志短,馬瘦毛長。小夥子,現實點吧,我家小晴你是娶不起的。”方媽媽直截了當的說道,“等下出門時把你的禮物拿走,什麼腦白金的那玩意我都喝膩了。”

“媽媽,你太過分了!”一直站在門口偷聽的方晴實在忍不住了,一頭衝過來,直接撲到王森懷裡,“王森你不要走,別聽我媽媽的,她嫌你窮我不嫌棄你。”說着扭過頭來擦了把眼淚,“就算窮得要飯我也跟定他了!媽媽你不要逼我!”

“小兔崽子還反了你了!”方媽媽扯下圍裙就來拽方晴,王森卻霍的站起來,把方晴擋在身後,“阿姨,有句話我剛纔沒交代清楚,或許這是我的錯。”他清了清嗓子,脫下藍色的羽絨服,露出穿在裡面的筆挺的西裝,胸前還彆着唐風集團的工牌,“我現在是唐風集團總經理辦公室秘書兼集團副總,手下有兩個子公司,另外我在緬甸還有一個上了規模的翡翠礦,我的個人存款有一千萬,我不是不買房子,因爲唐風集團的辦公大樓就有四十層,足夠我住一輩子的,我的工資是一個月五千塊,但是我的獎金是一月二十萬塊。所以我現在算得上年薪百萬。這樣的答案不知道您滿意不?”

方媽媽的臉上出現了戲劇般的變化,她先是愣了一下,之後哼了一聲,抄起雞毛撣子照着王森的肩頭的打了兩下,“你個死小子,拿阿姨尋開心是不是!來來來吃蘋果,阿姨給你們做飯去。”

“不用了,謝謝。”王森抓起羽絨服,向方媽媽很有禮貌的擺了擺手,“阿姨再見,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了。”說着不顧方晴的阻攔,大步走到門口,將兩盒腦白金和酒拎在手裡,“我這點禮物還入不得您老的法眼,那我只好拿走了。”

方媽媽目瞪口呆的看着王森的的一連串動作,她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王森開了門,忽然想起了點什麼,笑着對方媽媽說,“您瞧不起農村人,我理解,但是別忘了呂蒙正當年還要過飯呢,別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說完,他重重摔了下門,大步離去。

“丫頭你還愣着幹什麼,快去追啊!”方媽媽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女兒正傻愣愣的站在客廳裡,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她,那目光幾乎都可以把她殺死,急忙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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