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有內線,打入青幫內部的內線。”王森笑着說道,“據可靠消息,溫臘中校現在也在給上官雲賣命,這個傢伙是個人物,咱們不得不防。”
“就是戴眼鏡的那個中年人?還好呀文文弱弱的,估計都不是我的對手。”蘇雅把小嘴一撇說道,“王森,你沒想過回豐州看看嗎?你的婉容說不定已經……”
“已經怎麼了?”王森很好奇蘇雅的笑容,似乎在笑容裡藏着點什麼,便急急的逼問道,蘇雅這才撲哧一聲笑出來,說道,“方隊說要咱們倆回去彙報工作,不過不知道你走不走得開。”
“我想瑙坎在短期內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動作。”王森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咱們就回去看看。”
“好呀,方隊又說了,咱們回去的費用要自理的,他老人家還準備向你借錢過年關呢!”蘇雅又咯咯笑起來,“方隊現在每天只能泡方便麪活着了,好慘哦!”
王森只是一笑,對此不做評論。但是可以回去的消息讓他心中一動,馬上拿出手機給唐婉容發了一條信息,告訴自己準備從泰國坐飛機回去。
在吳文良的幫助下,王森和蘇雅順利拿到了泰國的護照和兩張飛往豐州的飛機票。不過要去曼谷的素萬那普國際機場乘坐飛機。王森深以爲然,他和蘇雅提前去了兩天,順路遊覽了曼谷全城,兩人玩得很開心。
“王森,你說爲什麼有人願意去當人妖呢?”蘇雅坐在曼谷特有的木頭小船上,蘇雅光着腳板拍打着船頭的水花,坐在船艙裡邊吃水果邊問,王森笑了笑,“這你就不懂了,其實誰願意變成不男不女的人呢?這些男孩子都是從小家境貧寒,迫於生計才無奈當了人妖的。”王森說着擡眼向河岸邊的看臺上掃了一眼,臺上表演的人妖個個濃妝豔抹,妖豔無比,最有名的就是當地的人妖皇后,簡直比選美冠軍還要漂亮了!
在當地導遊的安排下,王森有幸和這位美豔絕倫的人妖皇后來了個合影,卻被人敲詐了一千多人民幣,王森不由得讚歎,人妖這個行業真實一本萬利啊,要是哪天自己沒錢了……
飛機起飛了,王森坐在座位上,扣緊安全帶,對於坐飛機這種事情他一直都有心理陰影,誰知道這東西什麼時候就掉了下去,到時候一飛機的人都死光光,豈不是共赴黃泉去也?
空姐們忙忙碌碌的照顧着乘客,飛機飛行的很平穩,王森懸着的一顆心這才放下來,微微眯起眼睛,正要睡着,突然覺得肩膀上被人使勁掐了一下,正要反手掏槍,伸手一抓,卻發現手槍已經留在緬北了。
“狠心賊!不要裝睡了!”話音有些耳熟,王森剛要睜開眼睛,突然耳朵一疼,他急忙揮手去抓,手背上又傳來一陣劇痛,急忙撤手一看,手背被撓出四條白白的印子,王森剛要發火,一張帶着淺淺笑意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竟然是蕭玉柔!
“玉柔,好巧,好巧啊!”王森訕訕一笑,縮回生疼的右手,“你也坐飛機啊?站票?”
“站票你個頭啊,我是空姐!好你個王森,小沒良心的,出去這麼長時間都沒和我說一聲,害的我好擔心啊!”蕭玉柔不依不饒的抓着王森的手使勁晃,還不時的在他的耳朵上擰一把,“討厭鬼,說,這個姑娘是誰?你們倆是不是一夥的?”
“我們是……”蘇雅剛要解釋,王森暗暗拍了她一下,開口笑道,“我從來不認識這位女士。玉柔,好幾個月不見你好像瘦了。”
“沒人給我做飯……哼!”蕭玉柔很委屈的低頭說道,正在這個時候飛機上的喇叭嘟嘟的響了起來,有客人呼叫空姐了。
“等下,我去去就來。”蕭玉柔腳步輕快的走開,像一隻展開翅膀的蝴蝶,快樂的飛走了。
蘇雅的眼睛一直都沒離開蕭玉柔,直到她走遠了,這才轉過臉來,“王森,她是誰啊,好凶哦。”
“我的一個朋友。好朋友。”王森含糊說道,其實他和蕭玉柔之間一項都有點小曖昧,王森甚至曾經假設過,如果一年前唐婉容出現的晚一點,對自己兇一點,說不定他真的很有可能和蕭玉柔談一場美女房東與帥氣房客的浪漫愛情故事,但是這隻存在於假設的層面上,而且基本沒可能。
“好啊,你在外面拈花惹草,原來你也是個花心的人。”蘇雅的臉上帶着笑容,卻笑得那麼生硬,一眼就看出來是裝出來的,王森也看出來了,他卻不敢解釋,如果過度的解釋導致蘇雅對自己有了什麼另外的想法,那事情就會越抹越黑,直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兩個人都不說話,靜靜的想心事,飛架平穩而且快速的飛着,陽光透過窗戶暖暖的打在王森的身上,照得他昏昏欲睡,直到玉柔的聲音驚醒了他。
“王森,有沒有給我帶禮物?”
聞着蕭玉柔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不是很濃,但給人一種沁入心脾的感覺,讓王森的精神爲之一振。
“當然。”王森笑道,“都在行李箱裡,等到了家我拿給你看。”
“你們都有家了啊!”蘇雅冷不防竄出一句,話裡帶着濃重的醋意,蕭玉柔把眉毛一挑,“管你什麼事?”
蘇雅氣鼓鼓的看着蕭玉柔,好你個小小的空姐,竟敢和我叫板,幸虧這裡不是緬北,要不然我一槍斃了你!但是蘇雅本身就是溫柔的性子,只是略略瞪了她一眼,便低下頭去,滿腹心事的樣子,曼谷帶回來的好心情一掃而光。
這一路上蕭玉柔對王森照顧的無微不至,飛機臨降落前,她還遞給王森一張小紙條,王森看過之後揣進衣兜,衝她點了點頭。蕭玉柔這才莞爾一笑,“豐州下大雪了,所以飛機晚點了。現在外面凍死人,你連一件禦寒的衣服都沒拿,真是個馬大哈。”
“等下我去買一件。”王森也衝她一笑,“飛機場應該有賣的。”
飛機場果然有賣的,就是價格嚇死人,王森踟躕半晌,終於一狠心掏錢給蘇雅買了件艾雪羽絨服,自己則穿着單衣走了出去。
“北風吹,雪花飄,雪花飄飄凍死鳥……”王森剛推開玻璃門,一股強勁的冷風撲面而來,差點給王森吹了個趔趄,一陣陣寒風很快帶走身上的熱氣,王森的上下牙齒不由自主的打起架來。
“凍,凍死我了!”王森飛快的環視四周,發現靠近門口不遠處有一輛三輪車,車座上還扔着一件羊皮大衣,一個白鬍子老頭正雙手攏在衣袖裡不停的跺腳,王森管不得那麼多了,快步跑到老頭跟前,“老老老人家,羊皮襖賣賣賣不賣?”
“咦,這是哪國子人?說話咋這個腔調?”老頭上下打量了一下王森,拍着大腿笑起來,“小夥子你真是太抗凍了,你是北極來的吧?”
“北極來的,我還北極熊呢!”王森不由分說扯過羊皮大衣披在身上,從口袋裡抓了一把錢扔給老頭,“不用找了!”
“這是啥錢來着?一二三四,四個零啊!”老頭拿起印着花花綠綠頭像的錢幣,“小夥子你回來,這是哪國的錢啊!”
“泰銖!”王森邊跑邊喊道,老頭仔細一想,衝着王森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小王八羔子,不說就不說,還罵我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王森一口氣跑出飛機場,來到外面的高速路上,天空中鉛色陰雲越來越厚,風漸漸停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從天而降,很快就給地面鋪上了一層銀色。
“好冷啊!”王森搓着手,不停的跺腳,可憐自己這雙牛皮鞋了。可惜沒搶雙棉鞋來。
遠處影影焯焯有幾個人影,王森一路小跑着過去,這幾人看到王森穿着單褲,反披羊皮襖,凍得得得索索的樣子,還以爲精神病院的病人跑出來了,一窩蜂的跑開了。
“拜託給件衣服穿吧!”王森雙手合十沖天禱告,祈禱完畢,他像尋找聖誕禮物似的懷着天上掉餡餅的期待四處挲摸了一圈,最後眼光落在二十米開外的路燈下的雪人身上,心裡納悶,這雪才下了不久,就有人堆雪人了?那他肯定不冷,去要件衣服去!
“你好雪……”王森仔細一看,話說到半截生生嚥了回去,這哪裡是雪人,分明是一個長髮披肩的姑娘,全身上寫都被雪花落滿了,小臉凍得慘白,正望眼欲穿的盯着飛機場的出口,連眼珠都捨不得不眨一下。
“婉容?”王森的腦子嗡的一下,聽到這個聲音,雪人也動了,慢慢轉過頭來,一雙大大的眼睛盯着王森,仔仔細細的打量一番,眼淚唰的就下來了。
“王森!”唐婉容一頭扎進王森的懷裡,嗚嗚的哭起來,王森摟着她,幫她撣去身上的積雪,“傻丫頭,你不會找個地方避避雪?要是凍壞了我會心疼的。”
“騙人,你說的七點鐘到,現在已經八點半了。”唐婉容破涕爲笑,抱着王森的脖子卻不肯鬆開,“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你也不知道我有多冷。”王森連連哈氣,說話都有些發抖了,唐婉容這才發現王森的身上還罩着單衣,僅僅披了個羊皮襖,心裡一酸,“苦了你了。”
“沒事咱們趕緊回去吧,我都快被凍成人幹了。”王森跳着腳試圖取得一點熱氣,唐婉容也不敢拖延,馬上牽着王森的手鑽進車子,將空調調到最大,發動車子離開了飛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