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想要平復着內心的駭然，但秦風卻感覺自己腦海裡滿是混亂的念頭，一時間竟是怎麼也冷靜不下來。
“很吃驚對嗎？”眸牛聲音陰沉，甚至還夾雜着幾絲戲虐般的冷笑，道：“不過這就是你們人類？不是嗎？貪婪，無恥，毫無底線和道德。”
秦風不知自己該不該相信眸牛的話，雖然他很那接受這個事情，但在內心裡似乎又覺得眸牛沒有必要騙他。
秦風的聲音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竟是如此的嘶啞，語氣低沉，道：“後來呢？”
“後來？”眸牛失心瘋一般的大笑了起來，道：“剛剛得到消息的時候，我們和你一樣，都是不肯相信，以爲人類又是在耍什麼陰謀詭計。畢竟你們人類陰險狡詐，我們和你們大戰數年，已經知根知底。”
“但沒有想到，此事竟然是真的！”眸牛冷笑道：“知道我們怎麼確定的這一點嗎？因爲你們人類派出來談判的，正是天龍尊者的弟子！”
“呼——”秦風強忍着心臟的震顫，不過沒有開口打斷。
眸牛冷冷道：“那個傢伙，現在也已經死了吧。不過他帶的口信，在當時對我們妖族內部，特別是我們妖皇之間造成了極大的分析和震動。他向我們保證，可以趁着天龍尊者療傷的時候，聯合數十個人類強者對其攻擊，將其殺死！”
“毫無疑問，天龍尊者就是我們征服天玄大陸的最後一道屏障，如果天龍尊者死了，我們的確可以橫掃大陸，可以將整個世界都據爲己有，讓妖族遍佈！”眸牛獰聲道：“不夠，雖然確定了此事的真實性和可行性，但我們八個妖皇還是因此分爲了兩派。”
“由於我們也同樣受傷許了調養，至少五年之內不能覬覦天玄大陸，所以在此事可行之後，分爲了兩派，一派便是以本座爲首，堅決反對和人類進行合作，也同樣堅決反對就這樣殺掉天龍尊者！”眸牛冷冷道：“當時天龍尊者雖然將我們擊敗，但我們卻可以捲土重來，而且用卑鄙手段殺掉天龍，豈不是和人類一樣？本座要的，就是堂堂正正的擊敗天龍，只要我們八大妖皇傷勢痊癒，殺掉天龍尊者，佔領人類地盤不過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你倒是頗爲氣節。”秦風有些吃驚，但還是道：“八個打一個，還堂堂正正。”
眸牛沒有理會秦風，而是繼續道：“不過，站在我這邊的加上我也一共只有三個妖皇，另外一派則是以東南飛爲首，他們企圖和人類尋求合作，先殺掉天龍尊者，然後退兵。等傷勢好了之後，我們再進攻人類領地。”
“我們三人勢單力薄，東南飛佔據了絕對的主動權，所以他的要求很快就得到了妖族上下的認可，所有種族的族長都一致認可。”眸牛聲音中滿是恨意，道：“所以就這樣，我們和人類妥協了。我們選擇退兵，當人類將天龍尊者的首級奉上之時，立刻便退！”
“按照東南飛那幾個蠢貨的想法，自然是想先除天龍這個禍患，人類便
不足爲懼。等我們妖族修生養息一段時間，領地遲早是妖族的。”眸牛說到這裡，哈哈笑了起來，道：“但他們那裡知道，這也一樣是人類的詭計，這個白癡，毀了我們妖族千年大業！”
“天龍尊者呢？”秦風此刻想知道的乃是這個，“真的被他的弟子殺了？”
“廢話。”眸牛道：“天龍尊者或許自己都沒有想到，他英明一世，爲了人類存亡付出一切，到頭來卻是被人類高層出賣，被弟子所殺，以換取那短暫的片刻安定！”
“可笑，可笑至極啊！”眸牛笑聲淒厲，道：“天龍尊者的首級當然送到了，我們也如約退兵。此事雖然本座略有不滿，但爲了妖族的大計，我還是忍了下來。畢竟如果真按照事情的發展，我們閉關之後再次帶領妖族殺出，同樣可以開疆擴土！”
“可是你們沒有想到，當你們退回了妖域之後，便是出現了一道屏障，將整個妖域和天軒大陸都徹底隔離，而且這個屏障就算是聯合你們八大妖皇之力，也無法破除！”
秦風這個時候忽然插口，聲音冰冷，道：“然後，你們的大計就徹底泡湯！”
“不錯！”眸牛一點也不驚異，話說到這個份上，秦風能夠猜出後面的發展並不奇怪。他的聲音滿是恨意，道：“人類的陰毒狡詐，再一次讓我們上當了，當妖域屏障的出現，超出了我們所有人的預料，就算是東南飛，也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幕的發生。不過縱使如此，我們也並沒有灰心，而是抓緊時間療傷。雖然事情朝着壞處發展，但我們始終相信，那屏障奈何不了我們，只要我們一旦傷勢痊癒，便可破掉屏障，再次殺出！”
“事實上，我們的確可以這樣做。”眸牛道：“但是，我們卻再次栽在了人類的狡猾上，五年之後，我們八大妖皇再次傷愈復出，當沒有了天龍尊者這個阻礙之後，我們雄心勃勃，在檢查之後，我們十分確定妖域和天玄大陸之間的屏障並不能阻擋我們，便欲破關而出。”
“呵呵呵呵。”眸牛嘶聲笑了起來，道：“可是，我們沒有想到，無論我們怎麼努力，只要一靠近屏障，就會妖力盡失，甚至是我們自豪的肉身也同樣變得脆弱不堪！望着眼前明明脆的像是薄紙一樣的屏障，卻毫無辦法！”
“後來，我們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那個可惡的人類，居然在天龍尊者的首級上動了手腳！”眸牛恨聲道：“我們當時爲了確認天龍是否真的已經死了，所以八個人都互相傳遞了天龍的首級查看。而在那首級之上，便有着天龍的靈念！趁着我們虛弱的時候，天龍首級中的那股能量便是鑽入了我們的身體裡，讓我們都沒有察覺。而那屏障之中，便有着和這股力量相同的東西存在，但卻是排斥的！我們只要一靠近，身體裡的那股能量便會產生波動，讓我們根本無法破壞屏障！”
“對於我們妖皇而言，那屏障只要聯手便可打破，但對於其他妖族族人來說，卻無疑是座難以跨越的巍峨高山！”眸牛道：“我們沒有辦法，妖族其他人更是
沒有辦法，我們妖族興旺的大計，便被東南飛那羣蠢貨給徹底葬送了！”
“什麼興旺大計，不過就是侵佔別人的領土罷了。”秦風冷笑道：“我們人類的領地，哪裡是你們說佔就佔的，還有，你們虛弱的時候連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就算你們能短暫的佔領下來大陸，那又能維繫多久？人類終將把你們趕出去。”
“卑賤的傢伙，你閉嘴！”眸牛大怒，道：“你懂什麼？你懂什麼！如果不是東南飛爲了殺掉天龍尊者而和人類合作，何至於此！我們和天龍有一戰之力，如果不是東南飛和你們人類一樣心思動搖，心存僥倖，哪裡會成這等田地！”
“天龍尊者捨身取義！”秦風冷笑道：“將你們妖族趕回妖域，封鎖在了妖域，這等事蹟萬萬不是你們能夠理解的，你們纔是真正的窩裡橫，勾心鬥角！”
“是麼？”眸牛冷笑道：“你以爲，這是天龍設計？他自願犧牲，才換來的人類安定？”
秦風道：“難道不是麼？”
“當然不是，自視爲是的臭小子，你也太高看你們人類了。”眸牛哈哈大笑起來，道：“你以爲天龍選擇自己死亡，然後讓他弟子和我們合作？其實這一切，甚至這個屏障，天龍早就在設計了，但他沒有想到，他那個弟子居然竊取了他的心血，並且還殺掉了他，甚至最後還對外宣稱天龍之死是被我們所至！”
“什麼！”秦風原本以爲自己推算好了這一切，但眸牛的話卻像是晴天霹靂，他喃喃道：“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眸牛冷笑道：“起初我們都以爲是被天龍算計了，甚至是有些佩服他的捨身取義，但後來我們才知道，那不過只是個笑話罷了。以天龍的實力，乃是人類第一個尊者，豈甘就那麼死掉？我們自認爲療傷之後可對付天龍，天龍又何嘗不是這樣的想的？更何況，天龍已經擬造出了的屏障，他又何必讓弟子殺死自己，多此一舉？”
“難道不是爲了讓你們身體裡多些他的靈念嗎？”秦風感覺自己思維有些跟不上了。
眸牛冷冷道：“雖然天龍和我們妖族對立，但我卻不得不說，他是我見過人類中第二強大的人，而且以他的聰明，屏障已經是蓄勢待發，他完全有實力在下一次大戰時讓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中招！”
“這麼說，真是他的弟子殺了他？”秦風顫聲道。雖然秦風自幼被家族趕出，也體會了人情冷暖，知道人心險惡，但他卻從沒有想過，弒師也能做的如此冠冕堂皇！
眸牛卻是岔開了這個話題，而是選擇繼續道：“在第一次我們鎩羽而歸之後，屏障佇立，八大妖皇貌合神離，妖族內部也開始有了人心動搖。當初一鼓作氣造勢而起的恢弘大業，也似乎在開始逐漸的消解……”
“但，我們都沒有想到，轉機會出現，而且會出現的那麼快！”
眸牛道：“屏障，被人打破了！”
秦風身體一震，忽然想到了什麼！
孤獨尊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