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府出來,門外早有士兵駐守,在遠一點,還有捕快在維持治安,但是街道上人頭攢頭,見到沈辰出來,百姓又是歡呼聲一片。
一行人趕往城北軍營,剛到營地的時候,便見到袁鐵帶着人馬正朝外面趕,顯然是要一見到沈辰來了,便有人大叫了一聲:“都尉大人到了。”
衆士兵連忙從周邊飛奔過來,這些人可是三年前跟隨着沈辰大破青川三寨,對他早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而待聽聞到沈辰降服礦魘,更連敗三名郡官,最後登位都尉,自然更是尊崇。
袁鐵快步過來,便要躬身行禮,沈辰連忙將他扶起,笑道:“袁大人不必多禮,你看看,還有誰來了。”
袁鐵扭頭一看,見到李劍從士兵後方走了出來,頓時大爲意外的道:“李兄……”
李劍一聲長笑,拱拱手道:“袁兄,你我也是好幾年沒見了。”
二人同出師門,自以兄弟相稱,自然這禮節就不那麼生硬,袁鐵便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今天真是大喜事啊,兩位都尉大人同時來我軍營。”
“今日確是大喜事,而且是袁兄你的大喜事。”李劍笑道。
“我的大喜事?”袁鐵大爲不解。
“走吧,咱們去屋裡說話。”李劍說道。
袁鐵倒也不追問,他剛纔本就是聽到沈辰回來,想去探望一下,不想沈辰親自來了,倒省了功夫,於是領着二人來到軍營大廳中。
待坐下之後,袁鐵這才問道:“李兄剛纔說的喜事是什麼?”
李劍微微一笑,朝着沈辰道:“沈少爺,還是你來說吧。”
沈辰便道:“我想升袁大人爲佐事官,到我身邊來輔佐,不知袁大人意下如何?”
袁鐵大爲意外,連忙說道:“這萬萬不可,大都尉那邊……”
李劍打斷他的話,說道:“大都尉那邊袁兄你不必擔心,他已經把挑選官吏的職權完全交給了沈少爺,所以說,沈少爺升你的職是完全不會受到任何阻撓。”話到這裡,他不由感慨道,“論武功論資質,袁兄你都高我一籌,若非是當年之案,能夠坐上都尉之職的必定是袁兄你呀。這些年我也想不少方法,只是苦於無法過大都尉那一關,如今卻被沈少爺辦到,如此機會還請袁鐵切莫錯過啊。”
這話說得袁鐵不由暗歎一聲,拱拱手道:“沈少爺如此器重於下官,下官本不該推辭,不過那慶功宴之事下官已有耳聞,若下官猜得沒錯,沈少爺只怕已經惹怒了夏侯大人。他雖說放權於你,但不代表就不會因爲你的做爲而無動於衷啊,若升了下官的職,豈非是火上澆油?”
沈辰微微一笑,說道:“袁大人果然把事情看得很明白,夏侯大人是不得已賞我這官做,所以,我要保住這官位就得下一番苦工夫。的確,升袁大人的職確會再次惹怒夏侯大人,但是我以爲,所謂職位,乃是有能者居之,以袁大人你的職位擔任都尉一職都是理所當然,坐個佐事官自然不在話下,而其次,要想攻下千島寨,就非得袁大人你的輔佐不行吶。”
“什麼,沈少爺你想攻打千島寨?”袁鐵大吃一驚。
李劍在一邊說道:“夏侯大人並不準備給予沈少爺兵權,所以沈少爺才提出攻打千島寨一事,從而獲得了四百人的編制,如今攻打之事已是箭在弦上,袁兄你該不會坐視不理吧?”
“千島寨爲禍一方,攻打他乃是匹夫有責,下官自是義不容辭。”袁鐵正色說道。
沈辰含笑道:“只要能夠攻下千島寨,不僅我的位置可以穩穩保住,袁大人你的位置自然也沒人敢說三道四。”
袁鐵站起身來,一拱手道:“多謝三少爺提拔,下官必當誓死效力!”
沈辰微微一笑,誠懇的說道:“袁大人言重了,若非有袁大人三年教導,我沈辰還只是一個不通武學的普通人呢,這份恩情在下可是從未忘記過。”話落,又說道,“除了袁大人你之外,你還可以帶一些人到郡裡來,反正我要招募四百兵士,先將伍長什長安排好了,行事便要方便許多。”
“那下官等會兒就傳令下去,召集一些人手。同時這裡再招募一些士兵,以填補人數空缺。”袁鐵回道。
沈辰點點頭道:“這樣便好,如此便有了基本的人手。李大人應該對千島寨比較瞭解吧?”
李劍神色肅然起來,回道:“千島寨乃是十年前爲赫連水所建,赫連水本是我秋陽郡下湖江縣一漁民之子,據說自小蠻橫兇霸,縱橫鄉里,犯了不少禍事,後來被關入牢中,坐了幾年牢。自釋放後,他便離開了湖江縣,十年後又突然回來,已有了一身不知從哪裡學來的武功,並且拉幫結派,短短時間便成了一夥痞子的頭目。接着,此人又在縣外一座山上建屋立院,自封爲天水門門主,並且廣收門徒,這天水門勢力很快暴漲,而其手下多是賊匪,後來引得官兵圍剿,遂落草爲寇,勢力漸漲,而直到千礁島浮出水面,此人佔島立寨,勢力這才壯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沈辰沉吟道:“這麼說,這赫連水是先爲山賊,後才當了水賊?”
李劍搖搖頭道:“這倒不是,這千礁島其實距離本郡還有一長段距離,在千礁島外不遠,恰恰就是三江匯合之地,三江也將那方地域分歸爲了幾個縣鄉來管理,因此地形上十分複雜,不僅多有山寇,又有水賊爲患。地方上由於兵力有所不足,所以在一定時間內只能集中對付一夥賊人,這赫連水聰明之處,就在於當官府着力對付山賊的時候,他就跑去當水賊,當官府着力清剿水賊的時候,他就上山當山賊,如此一來,雖然這山盜水賊更迭的速度極快,但唯有這赫連水的勢力不斷膨脹。”
沈辰便道:“這麼說,此人不但精明,而且還是水陸通吃,那自他成立千島寨之後,可曾再涉足過這陸路的買賣?”
李劍回道:“赫連水有兩個兒子,大兒子赫連鱘跟在他身邊,管理千島寨的主要水務。這瞿江之上,除了千島寨之外,還有着諸多的水賊團伙,都是以千島寨馬首是瞻,其中勢力最大的兩股分別是‘水龍寨’和‘橫江寨’,這兩個水寨都是狡兔三窟,有着好幾個隱蔽的老巢,常常移動,時而在水中小島,時而在臨水的山窟之地,畢竟他們不象千島寨一樣有着天然的防禦。而這二兒子赫連豹也管理寨中部分水務,除此之外,還會前往瞿江周邊大山之上,這大山中的盜匪看似一夥一夥,其實卻有着一條無形的線將他們串在一起,這山賊中勢力最大的兩撥,分別是金雀山和獨狼谷兩方,和千島寨也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這赫連水現在可謂是水陸通吃。”
沈辰聽得若有所思,卻聽袁鐵說道:“說起千島寨一事,當年我和李兄都是親自去參過戰的。那是千島寨建立後五年,當時的大都尉因爲剿滅這千島寨匪患不利,而遭到貶職,被調到了另一個較小的郡城去任職,爾後夏侯大人才從州府調到這裡,任職大都尉。夏侯大人到來之後,大肆建造戰船,最後集合了郡城兩千多人馬,前往千島寨。”
李劍也慨嘆道:“當初之事如在昨日啊,當時我們乘船抵達千島寨外,這島嶼外礁石密佈,很多都是尖如刀鋒,大船無法行進,弓箭也只能夠勉強射到島嶼上,根本無法傷人,更何況當時風大浪急,弓箭一離弦,那都偏了向。夏侯大人倒是早有準備,命人放小船,越礁而進,誰知那赫連水早在礁石附近佈下了水賊,雖說郡城的兵馬多是擅水,尤其是漕都尉的手下,有很多水中能手。在當時,夏侯大人是信心十足,認爲之前一直的失敗都是未曾投入足夠數量的兵力,哪裡知道這赫連水竟在島前佈設下大量的弓箭手,一陣箭雨下來,我方傷亡嚴重,最後不得不退兵。”
袁鐵又說道:“後來夏侯大人又主持過幾次進攻,方法各有不同,但那礁石羣就好似千島寨天然的防護帶,宛如銅牆鐵壁,近之不得。”
“若是乘夜色,派遣潛水能手悄悄潛入過去,應該能放倒守衛吧?”沈辰問道。
袁鐵搖搖頭道:“沈少爺有所不知,這赫連水向來謹慎,千島寨在這守衛方面可是下了一番工夫,就拿島嶼南部入口來說,入口處有兩撥守衛,一撥靠外,一撥靠內,這樣一來,除非同時將兩撥人馬殺掉,否則都會驚動到他們,而且,除了這兩撥人之外,在地勢稍高的地方還有守衛觀察着這兩撥守衛的動靜,而在更高地勢的地方,又有守衛觀察着下方守衛的動靜,這守衛的視野一重重的疊加在一起,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對付守衛根本就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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