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大顯神威,將夏侯丞所佈下的神通法域搗了個天昏地暗,支離破碎,一時間,是讓圍觀衆看到了這一幕。
聽到他們驚恐的說道,似乎對這六慾針極爲忌憚的樣子,楚河也是心存了幾分警惕,再也沒有過份逼近,而是遙控劍意,與夏侯丞迅速拉開了距離。
“想走,太遲了,六慾針只要百丈之內,對元神境以下修爲的,都能百發百中!”夏侯丞大笑狂道,雙手齊揮,便是迅速將那兩道渾濁血光發了出來。
“額?!”楚河只見那兩道血光才一飆出,便是虛影一閃,忽然間是失去了影蹤,連氣息與氣機都不能感應一二。
“撕裂虛空?!”心頭警兆方起,楚河便感到頭上兩處如遭針扎,莫名的寒意直入腦宮來。
還真是撕裂虛空,百丈之內百發百中!這六慾針,竟然是無視楚河周身的護體劍氣與護光,輕易射入了腦宮中。
在楚河的內視中,那兩道六慾針,此時是化爲了六色濁流,如同洪水般衝向魂海,想將魂海淹沒了去。
六慾,即爲:見欲、聽欲、香欲、味欲、觸欲、。無一不是直指人之本需,皆是滋生心魔的最佳養料。修士平日的修行,對於這些都是下意識地削弱或剋制,淡化所欲,要想登臨仙境,六慾與七情都是要斬滅的。
也不知道六慾真一如何有這等神通,能將這能輕易污染魂海的六慾濁流凝練成針,用於損壞他人的道基,克敵神妙之上。
遠處的那些圍觀賓客,見到楚河面露苦痛,倒退連連,皆是譁然一片:
“完了,我還以爲能看到一場精彩的對決呢,沒想到這麼快就結束了。”
“夏侯盟主也忒大方了,竟然是用了兩枚六慾針。那小子不過是元嬰下階的修爲,只一針,便能讓他欲生欲死不能了。”
“六慾針入體,還不趕快遁出赤子元嬰,這小子要倒黴了!”
…………
只是。這可以輕易污穢魂海的六慾濁流。在擁有兩大天星與淨蓮真火的楚河面前,卻只能是無功而返,奈何不得。
淨蓮真火的六瓣花瓣只輕輕的上下揮舞數下,那洶涌而來的六慾濁流。是盡數給其吞噬了去,幾乎是一乾二淨。便是有其他的殘留,在天璣星光的滌盪下,也是難以存身,化爲灰灰。
“喑!”
眼見夏侯丞飛身上來。楚河反而是止住身形,續而面對面急速一衝,雙拳揮出。
“垂死掙扎!”夏侯丞雖然有些驚訝對方爲何還有力氣反擊,但他是冷哼一聲,五行豪光自他腦後的圓盤中飛出,化爲五道大蟒蛇,張口要將楚河吞了下去。
“砰砰!”“呔!”
卻沒有想到,楚河上身衣衫爆裂開去,道道熾亮之光在他身體中泛起。再細看一二,只見那道道熾亮之光宛如經脈般連竄起來。之中有急速流淌的星光在奔涌着。
“這是?!煉體之士?!不可能?!他擁有如此強絕的劍意,不可能是煉體之士。”夏侯丞眼見自己所發的攻擊在對方的鐵拳之下,是給一一轟得粉碎,不禁發出了一聲狂吼。
“聚!”
他狂吼的同時。連忙掐訣御使,是將周遭的元氣攝了過來,和合真元,重新化出五行之物。要將楚河這兩拳擋下來。
“譁!”
原本就躁動的那些觀衆,見到這一幕。又是喧囂了起來。
“以道體抗衡夏侯丞的攻擊,這小子,莫非是從西陸來的。”
“沒見過這樣的金身,他出手之際也沒有梵唱與其他法相虛影什麼的,應該不是佛宗的功法。”
“嘿,這一趟不白來呀。”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立即讓一切喧囂化爲了靜寂,安靜得可怕!
因爲,那名叫楚河的,竟然是一拳擊穿了夏侯丞的胸膛!一枚細小的火輪從其背後破開飛遁而出。
豈止他們料想不到,便是當事人,夏侯丞也在瞬間睜圓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不說護體法光,他的法衣與符甲,皆是下品的靈寶,在對方的一拳之下,竟然是如同薄紙般脆弱,連阻擋半息都不能。
“這股力量?!”雖然感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但他無從追查,而是連忙在第一時間內將赤子元嬰遁出,和合本命靈寶瞬移而去。
傷口之處火力蒸騰至極,瞬間便將好大一塊化爲灰燼,若不狠下心來捨棄肉身,只怕元嬰都難以逃出去。
“嘙!”
沉悶之音乍起,楚河亦是給夏侯丞反應的一拳打得身體微微弓了一下。元嬰大圓滿境界的修士,即便肉身差了楚河不少,但是他這一擊是趁着楚河耗力甚巨之時,倒是能突破楚河的防禦,讓他很不好受。
“嘶嘶!”
楚河將腰挺直,數道血光忽然從他身上飛出,如同觸手般揮舞,瞬間扎入了夏侯丞的肉身中。
在這時,楚河所發的暗勁,亦是將夏侯丞肉身的腦宮搗了個稀巴爛。
夏侯丞肉身已滅,便是楚河就此罷手,他也再回不來,只能是另找爐鼎。
“我要滅了你!”
夏侯丞見到自己的肉身在那幾道血光的抽取下,是急劇地乾癟下去,便是奪回也沒用了,他是狂怒吼道。
“你拿什麼來滅我?連你都奈何不了我,還指望你的那些蝦兵蟹將?”楚河喉嚨咽動,將到了嘴邊的鮮血嚥下去,纔是朗聲回道。
雖然嘴上不讓分毫,但楚河沒敢疏忽半分:對方失去了肉身這一枷鎖,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必是要提升兩三成以上,而且是全方面的提升,不止於遁速與真元。
煉氣之士,爲的就是凝練元嬰元神來渡劫成仙,其一身的精華凝萃,便是那元嬰與元神。所以說,失去肉身枷鎖的赤子元嬰與元神金身,纔是他們的真正實力。
之前幾乎耗盡一身真元與大部分星元打出的一拳,固然能讓星火之輪達到了六轉之數,再而擊破夏侯丞的重重護持,但是結果讓楚河在一時間難以回氣,戰力大爲跌落。
此消彼長,接下來的戰鬥,楚河是有心無力,急需時間來恢復。
不過,楚河並不打算再與夏侯丞短兵相接,而是讓喝足吃飽的血刃出來應付。
“嘩啦!”
腰間的一聲碎裂,讓楚河眉頭爲之一皺:又不見了一隻靈獸袋?!這廝,什麼時候才能規規矩矩地鑽出來,而不是霸氣出場。
隨着萬羽匣魂靈的實力暴漲,它也是愈加鬼靈精怪了起來。幸好,己身進階元嬰境之後,是將主權抓得牢牢靠靠,也不怕它反了。
“那是什麼?!”
“是血煞戾氣!好恐怖的血煞戾氣!此生所見,怕只有那幾位血魔宗的高手才能擁有此等氣勢。”
“這姓楚的小子,究竟是師承何人,除了有一手了不得的劍術與煉體之法外,竟然還祭煉這等兇器。”
“連番波折起伏,實在是太讓人驚訝了,若不是我良心使然,真想就地開賭呀。”
“之中有靈寶級的兇兵,而且還能夠佈置成陣,看來夏侯盟主要想拿下對方,可不會那麼容易。奇怪的是,那小子才元嬰下階的,如何能掌握此等靈寶?”
“何曾想到,青靈宗竟是出了如此任務,獵妖盟此次只怕要給對方崩掉幾顆牙了。”
“早就崩落了,能一路殺到這裡來,還逼得夏侯丞親自出手抵擋,想來之前的炮灰必不少。”
…………
“吼!”
望着眼前的那冰火蟒,雖然它現在的樣子很溫順,但鸞兒始終有些心驚膽寒的。
不過,它能夠及時趕來,並將那苟鎏嚇得尿滾屁流,遁出赤子元嬰逃跑,幫助自己脫離困境,又是楚哥哥降服的妖寵,這些想思,是讓鸞兒心定了不少。
或許是感於自己在前一息吞食修士肉身有些血腥嚇人,冰火蟒是搖身一晃,赤白之光在它體表流動如潮,只是一眨眼,它便是身形大爲縮減,只有那數尺長,看起來沒有那麼猙獰了。
“噠噠!”小白這時是跳了上去,站在冰火蟒的背上大聲地說道。
鸞兒與它心靈頗爲相通,自然清楚知道它所說的,立即紅了臉啐了一口,但是心裡面的甜蜜,卻是翻涌了起來:主母?這個稱呼很不錯。
“嗚嗚。”
冰火蟒對於小白跳上來騎乘,是有些不適應,但是楚河所給它的信息,讓它很快就調整了情緒,適應過來:眼前的這一獸一人,可了得,一個是主母級的存在,一個是主人座下的第一大哥,那一位都不能得罪。
它雖然兇性未盡去,但頭腦也頗爲簡單,加上認了楚河爲主,就也只認得一個理:主人所說的就是對的,主人所下的命令就要遵從。
“好啦,我們要趕快,將你的二叔和白璃長老他們都救出來再說。”鸞兒甜蜜了一下,終歸沒有忘記要事,連忙吩咐道。
她的鳳凰涅槃法極爲神妙,經過幾天的消磨,不但將自己身上的禁制無聲無息化去,連小白身上的也能照本宣科。此時再加上小蟒這七級巔峰的妖獸幫忙,便是那囚牢裡面爲龍潭虎穴,也大可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