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那許霸又在那小女孩的臉上狠狠掐了一記,大聲說道:“小蘭姑娘還不住手,我就將這丫頭的臉掐爛了。”
那小女孩這時是噙着淚珠,忽然大呼:“師父你快走,不要管鸞兒了!”
小蘭原本還苦苦支撐,聽到小女孩的這一聲呼喊,卻是嘆了口氣,收了法器在身邊護持,並大聲朝着許霸說道:“好,我住手,你先將鸞兒放了。”
“遲了!”另一位煉氣境大圓滿的修士搶身而來,輕易將小蘭的護光打飛開去,運指如飛,迅速將小蘭周身大穴封了起來。
不只如此,許霸身後的一位先天境高手搶身而出,迅速結印在小蘭的身上打下兩層禁制。
雖然他那些禁制在楚河的眼裡,就跟玩泥沙那麼輕易,但是對於只有煉氣境八層的小蘭來說,仍然可以牢牢禁制得住。
“放了她?怎麼可能,她這小臉蛋,長得比你還要俊俏數倍,只要養上幾年,未免不又是一小美人。哈哈,大小通殺,唯我許霸。一杆長槍縱橫藍玉湖數十載,夢裡花落知多少。”
“恭喜霸爺,奪得美人歸。”
“霸爺,這兩個,可是要排到五十五房與五十六房了,加把勁,三宮六院就快湊齊了。”
…………一時間,手下皆是恭手說道,一臉的喜慶樣。想來他們已經將這副尊容諸多訓練,才能做到瞬息變化如此。
“無恥之徒,說話不算話,你不得好死?!”小蘭給氣得大氣難喘,胸脯急劇起落。
但是她的那副模樣落到許霸的眼中。卻幾乎是將眼珠子都勾了下來。暗暗嚥了一口水,忖道:娘滴。這些年來,光是花在自家幾個妻妾身上,用於名貴古方的靈石都不知多少,身材卻是遠遠比不上這個外來的女修,看來這方面也是講先天資質的。
想到這裡,他身體便是一陣火熱,就要上去擡起小蘭打道回府。美色當前,他連這勁兒也不省了,在路上,先要過過手癮再說。
“公子小心!”身後的那一名先天境高手忽然搶了上來。放出一件上品法器。往一處襲去。
“啊!”許霸還沒有回過神來,之前那兩名出手的煉氣境大圓滿手下已經化爲一灘軟泥,氣息全無。
不僅如此,疾風鋪面,給另一名手下押住的小女孩。也是給搶了回去。
好厲害的修爲!能夠在瞬間擊殺兩名煉氣境大圓滿的修士,還能從另一名手中強下人質,還是在兩名先天境高手的眼皮底下完成的。
圍觀的衆人,原本見到許霸要將那身材火辣女子扛回家,以爲沒有得看了,豈知半路殺出了這麼一位程咬金,立即在心底歡呼了起來,停下了腳步與遁光。
讓他們極爲熱血沸騰的,不再是那齷齪之事。而是見到有高人出手與許家放對,這纔是天大的事情。
雖然不是洛家,但許家在洛城的勢力,近年來發展極爲迅猛,已經是可以躋身洛城諸多勢力的前三。無他,因爲洛家就是許家的背後靠山。洛家家主眼下最爲寵愛的小妾,便是許家人。
所以,水漲船高,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全家都富貴了起來。
而許霸,則是許家家主的獨子,亦是萬千寵愛於一身,雖然在洛城不算什麼,但是在外面,可是數一數二的惡霸,又有洛霸天的稱號,爲外人暗指他仗着洛家多行不義之事。
這廝沒別的本事,吃飽了就是欺男霸女,尤其對美色極爲貪婪,從他已經娶了那麼多房小妾便可以知道,這一方面對於他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楚河及時出手相助,救下小蘭與小女孩,一時興起,將那兩名幫兇擊殺,正在考慮着要不要連那罪魁禍首也一併殺了。
楚河現在的考慮,就是怕那許家與洛家有所關聯,而且眼下還在人家的地盤上面,一旦事情惹大,下一刻必是有高手趕來,那就不是自己所想要的結果。
許霸見有人路見不平,興趣忽起,全然忘了楚河剛纔的迅猛,只在心裡想道:好久沒遇過不知死活的傢伙了,接下來要怎麼折磨這個蠢材呢。
這人一身淡白法衣,面容普通,很不顯眼,他的肩上站着一隻像松鼠又像貂的可愛小東西,這時它正對着自己做鬼臉。
而另一邊肩頭則是站着一隻鸚鵡,那鸚鵡這時正望着一邊的小女孩,滿臉的垂涎欲滴,那貪婪之色自己十分熟悉。
娘滴?!這兩隻東西神了,竟然像人一般有靈性,如果所料不差,應該起碼是三級以上的靈獸。許霸還是有點眼力的,一下子將十五與小白看出了一點端倪。
不過楚河身上顯現出來的氣息,只是區區的先天境下階,並沒有許霸與他的手下有多少懼意。雖然楚河之前猛然發動,諸人也以爲他是仗着遁速非常的法器,以有心算無心而已。
見到那兩隻靈獸,許霸的貪心又起:或許,那小子有可能是御獸師,將他殺死,搶那兩隻靈獸過來,自己便能大發一筆。家裡面的老頭子老是罵自己不中用,只懂得花不懂得掙,這一次便讓他改觀一二。
在許霸的眼神示意下,一叫許承的手下眼光閃動,便是一聲爆喝“找死!”,頓是撲了上去。
這許承以武入先天,他之前練的都是硬橋硬馬的武功,殺傷力強大,進入先天境中階,更是練出極爲凌厲的拳意,加上又有上品的拳套法器增幅,對陣看起來才先天下階的楚河,自認爲能有七成以上的勝算。
他爆喝的同時,已是一拳砸向楚河的胸口。這一拳若是尋常先天境下階的修接實了,即使有不差的符甲護體,也怕立即胸口骨折,不死也要重傷。
許承突然襲擊,直到勁風撲面。拳頭將要臨身,楚河似乎還反應不過來。圍觀的衆人有。已經有人“啊”的一聲驚呼了起來……
在圍觀的衆人以爲那多管閒事之人,似乎因爲嚇傻了緣故,就要在頃刻間傷於許承手下之時。
忽然間,空氣似乎凝固了,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清晰可聞。現場,沒有衆人想象中兩強者對撼出來的那種轟然爆鳴,彷如千斤重的巨擂捶鼓,卻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這是一種詭異得讓人心裡不舒服的氣氛。
因爲,出乎衆人所料的是。那白衣人竟是接下了許承的一拳!先天境中階以拳意擊出的一拳!
更有人大呼:“怎麼可能。他只有先天境下階,而且還是用兩根手指?!”
更有人低語:“不用說,肯定是用了斂息法,臉上也有化裝,不知道他是哪位高人?”
“哼。你們這些笨蛋,好機會……”有人是急退開去,直奔某處去。
楚河仿如風輕雲淡,自然而然地伸出右手,只是用拇指與食指捏住了許承那碩大的拳頭。
對方雖然進入先天境中階,並修煉出拳意,但是以拳意上面的造詣來說,對方甚至還比不上昔日先天境下階的何莫。這等精純都說不上的拳意,即使以先天境中階的真元驅動。也不能抵得上楚河任何一道劍意的十分之一。
心念輾轉之際,楚河已是將玄冰劍意一絲放了過去,瞬息破入許承的體內,無一可擋,所至之處就是暢通。
許承這時鼻尖都流出汗水,對面之人只是兩根手指頭捏住自己的拳頭。但自己竟是全身都動彈不得。並且,一股沛然不可擋的冰寒勁氣,輕易地將己身經脈衝得七零八落,一時間劇痛萬分,全身酥軟。並有一股無力感從全身泛起。
至此,他才知道遇上了高人,心中不禁惶恐大起,並寒意延綿,心神已經喪盡。
“練武之人,最重武德,不欺弱小,你助紂爲虐已是大忌,再對我這未曾謀面之人也痛下殺手,這身修爲,不要也罷!”
“譁!”許霸身前一人搶上,這人叫許落,平日與許承私交極好,見許承受制,頭腦一熱,便是一道飛劍祭出,朝着楚河斬來。
他雖然只有煉氣境大圓滿的境界,但是練得飛劍之術,攻擊起來,並不比許承遜色多少。
這時許落一動,許霸身邊一個黑衣人同時手一揚,一蓬細如牛毛的黑針,無聲無息放出,射向楚河。
這時,“啊!”許承出一聲痛哼,然後被楚河捏起甩向斬來的一劍,“嘩啦”血水噴射開來,那許承已經給許落斬成了兩片。
而破開戲稱,依然疾馳來的劍光,則是給楚河伸出一指抵住。
哼!連劍意都沒有的飛劍,只能是廢鐵一截。楚河冷哼一聲,六虹劍意在指尖綻放,暴起一朵火花,瞬息間“喀拉”之聲崩響,那劍光如同給燒熔了鐵水,瞬息滴了下來。
不止是他的飛劍,就連那黑衣人所發的暗器,也是給輕易燒熔。
楚河的劍意已經是完整的一道,即使是元丹真人也不敢小看一分,對付區區先天境修士,還不是手到擒來,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呃?!”那御使飛劍的許落髮出一聲慘呼,他將這柄飛劍祭煉許久,亦有心神相連,飛劍一旦被毀掉,以他的修爲,立即遭到重創。
而楚河接下來,目標卻不是他,而是那無聲無息偷襲的那名黑衣人。
“嗤啦”一聲響起,許霸身邊的那位黑衣人,連抵抗一擊都是不能,輕易地給洞開心臟,雪白的寒冰迅速覆蓋周身,倒下之時,“啪啦”地摔成了幾塊。
完整的一道玄冰劍意,甚至比六虹劍意還要凌厲,以他先天境下階的修爲,如何能抵擋得住?!
楚河擡腳一踢,巧力送去,那許落便是飛了起來,還未摔在地上,便是周身有“噼裡啪啦”的聲音響起。
楚河的這一腳,已經是將他周身骨骼盡數化爲了齏粉,以他的修爲,就算有更好的丹藥,也不能讓其恢復,除非有人捨得用天材地寶級的丹藥給其療傷。只是,又有誰那麼大方,能捨得將這等珍貴丹藥用在一名煉氣境修士的身上呢?!
眼見對方銳不可擋,自己的得力手下個個死的死,廢的廢,只剩下了自己,許霸心中驚惶立起,一個哆嗦,便是全身軟倒,此時檔間竟然是一熱。
嚇尿了!
像他這種作惡多端,欺軟怕硬之輩,對死亡的恐懼,遠比尋常人要遠遠強出。所以他這一絕望,自然是不可抑止,連靈元都控制不了身體的反應。
“前輩饒命前輩饒命!”
“只要前輩放過我,有什麼需求儘管開口,許家辦不到,洛家一定能辦到。我姑姑爲洛家洛天南的道侶,只要前輩高擡貴手,一切都好說。是晚輩該死,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前輩,是小的該死!……”
終究是求生的意識戰勝了恐懼,許霸是連忙爬起,匍匐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噼裡啪啦說出一大堆話。
同時,他心中有些慶幸自己的急智,只需將洛家搬了出來,還怕這不知名的高手嚇一跳。只要過得了今天,決計找姑姑傾述去,一定讓姑丈派出高手,出一出這口氣。
至此,他的眼中是閃過一絲得意之色,雖然嘴上面說得極爲低聲下氣,但他的心裡面,早已做出了種種報復的盤算。
他的小算盤可算計得好,像眼前這種事,並非沒有發生過,甚至一名半步元丹的高手,就是給他事後再算賬,讓他請出洛家高手收拾掉。
“上次對付那傢伙,是用了十餘種刑罰,這個傢伙,殺了許落與許承等人,一定要翻一倍,才能泄我心頭之恨。”許霸在心中惡狠狠地說道。
此際,楚河掐訣放出一道法光,打在小蘭的身上,道:“由你處置,速度。”
他說完這一句話,是擡腳一踩,將許霸狠狠踩了下去,骨骼的斷裂聲不絕於耳。就算小蘭有心放過他,此後也有大半可能是廢人一個了。
“啊啊!小蘭姑娘,不要!你是知道洛家厲害的!不要!”雖然痛徹心頭,許霸也要勉強稍微仰起頭,對走過來的小蘭祈求道。至此,他已經心神皆喪,只求得饒一命,哪裡還敢想報復什麼的,對方既然能一腳踩爛他的身體,亦可一劍削了自己:分明是不將洛家放在眼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