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天光曦微。
雲鈞緩緩睜開雙眸。
四周奔涌而來的無盡天地靈力,又重新退散到四周,沒入那洶涌澎湃的陣法之中。法陣也斂去鋒芒,無聲無息,小樓更加幽靜。
這些法陣,倒都不簡單。
即使以雲鈞目前的陣法修爲,都難以看穿所有。
只是簡單的發現,這風靈築單陣法便有足足三千六百多,既有防禦陣法,也有攻擊陣法,還有其他等等陣法,但最多的卻還是這聚靈陣法,以一種特殊的手段,彼此相交融,化平凡爲神奇,讓得這裡可以時時刻刻引納天上的天地靈力,滋養下方的大地,草木與大藥,自然身處其間修行,進展也是神速。
“果然還是風靈築更爲高明。”
雲鈞輕語。
經過簡單的瞭解,他也是知道雲道峰許多情況。
按照品階可分爲花雨林、風靈築與飛靈溪,分別對應青級弟子,金級弟子以及紫級弟子,理論上每種身份弟子都可得到這樣的修行地,可實際上雲道峰資源匱乏,便是金級弟子往往都不能得到風靈築,更多的只能得到花雨林。
無論花雨林風靈築飛靈溪,本質上還都是通過陣法改造的地勢,只不過其內佈置的陣法不同,從而激勵弟子上進,品階越高,佈置的陣法越強大,自然在其內修行也更爲快速。
比如那飛靈溪便是讓人瘋狂。
不但產出靈石,還有許多讓人眼熱的大藥。
在那等地方修行,別說花雨林,便是風靈築,都難以與之相比。
也因此,無論任何一個修者,對於飛靈溪都是極其地渴望,想要爭取到飛靈溪內修行。唯一有所限制的,倒是需要上交一定數量的靈石,如果產出的不足,還需要補充靈石,再加上維持陣法的消耗,也算不小的開支。
不過,雲鈞在外門教導弟子大賺了一筆,倒沒有這個顧慮。
眼下,卻是想着如何能夠爭取到飛靈溪。
碧華長老如此偏愛重視他,他可不能這麼坐享其成,也要爭取,最起碼得讓門下其他弟子信服,以他的猜測,想必門下不少人,已經想着如何教訓他了呢。
“雲鈞師兄。”
正想着,李飛的聲音在風靈築外響起。
雲鈞腳下光芒起,直接離開小樓來到風靈築外,便見着李飛等在外面,當下問道。
“你怎麼到我這裡了?”
“我所在的花雨林就在這附近,而且我聽說雲鈞師兄的風靈築就在這裡,所以就想着和雲鈞師兄一起前往雲武崖。”李飛道。
雲鈞順着李飛的目光望去。
果見附近邊遠有雜亂石頭堆積之地。
但哪裡是什麼花雨林?
根本就是一堆亂石,沒有任何的陣法。
待在那裡,和待在野外毫無區別,更不要提什麼修煉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
雲鈞低聲問。
正常情況,每個弟子都至少有花雨林可以修煉居住,其中還有簡陋的房屋。
“沒……沒什麼……”李飛言辭閃爍:“真的,咱們雲道峰資源匱乏,雲鈞師兄你也是知道的,在說了我們修者,住在哪裡不都是住,又何必糾結簡陋與舒適?”
李飛不解釋還好,越解釋,雲鈞越明白這其中出了差錯。
“說,究竟出了什麼事?”雲鈞聲如炸雷,狂暴的天地靈力奔涌:“花雨林可是大師兄安排的,以大師兄的品行,斷不會如此。”
李飛不願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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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面對雲鈞的壓力,最後還是交待。
“昨日我的確被大師兄帶到了花雨林,但隨後就有一羣人闖了過來,說我與雲鈞師兄走得近,雲鈞師兄既然得了風靈築,那麼我的花雨林就有些浪費了,還不如分配給其他的師兄弟,就強行把我趕走……”
“豈有此理!”
“這是大師兄安排的,也是你應得的資源!”
“他們還有沒有規矩,真的以爲,比我們早入門,就可以爲所欲爲,就可以放肆?”
雲鈞怒極。
他料想那些弟子定會使些手段,卻沒想到,來得這麼快,李飛已經被捲進其中。
“唰!”
“唰!”
一道道破空聲響起。
一道道身影快速朝着雲武崖趕去。
“雲鈞師兄,先別想這個了,快點趕往雲武崖,若是遲了,那些傢伙,肯定又在背後嚼雲鈞師兄的舌頭,說師兄不懂禮數,對師尊無禮。”李飛弱弱提醒。
雲鈞遠遠望了一眼那些破空而過的師兄弟,隨後看了看李飛。
“你以後就在我這裡吧,這裡的資源也確實比花雨林更好,但此事沒完,花雨林我們可以主動讓出,但不能被人趕出!”
兩人隨後跟着那些身影快速而去。
不多時便來到碧華長老的居所,然後就看到不遠處有有一座斷崖。
空中懸着七座五彩的巨山,每一座都有數百丈大小,流溢絢爛的光芒,且彼此似有陣法相連,一道道光芒自一顆靈潭流出,又迅速來到其他靈潭裡面,如此形成一個周而復始的閉環。
雲鈞剛剛接近就察覺到此地的玄妙。
那七座靈潭,內蘊的卻是神物,在陣法的加持之下,不斷釋放着某種奇特的規則,竟引動得他更加容易參悟功法,短短一瞬,都有很多感悟。
“好玄妙,只接近而已,若能來到靈潭籠罩的範圍內,恐怕更容易感悟,對功法的修煉有着難以言喻的好處。”雲鈞喃喃輕語。
力量是進階的關鍵,但根本還是功法的參悟。
雲武崖,卻有如此玄妙,竟能更進一步激發修者參悟,實在是讓人欣喜。也可見雲宮之非凡,居然還能造出激發感悟之地,實在是驚人。
毫無疑問,雲武崖對於現在的雲鈞來說,非常重要,這對於他的修煉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畢竟他這些時日都只是想着如何提升境界力量,對於功法的參悟,始終沒有花費太多的心思,幾乎是放任自流。
雲鈞打量這些靈潭之時,快速趕來的諸多弟子,也是投來不善的目光,凝望着雲鈞,對其充滿着敵意與不屑,更有絲絲的玩味,彷彿等着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