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紫禁城內

經過千里迢迢, 蕭郎終於來到紫禁城。巍峨的宮殿矗立在眼前,是如此地熟悉與刺目,它的面貌一如當年。那一年, 他才七歲, 整個宮殿的人倉皇出逃, 太監、宮女、大臣、侍衛無不驚惶失措, 父母、兄弟、姐妹死的死, 逃的逃,最終留下的只是宮殿的殘骸。

“永王殿下,請在殿內等候, 皇太后片刻就到。”一位太監恭敬地向他行禮說道。

蕭郎久久佇立在太和殿外,目光呆滯地望着殿外的琉璃瓦片與精美雕飾的繁複花紋。十多年前, 也是在這個殿內, 父皇與大臣們每日在這裡議事, 而他,卻每日與皇哥皇弟們在殿外玩耍, 那時候的日子,他從不知外面的世界是如此悽苦與黑暗,他以爲,紫禁城便是整個世界。如今,他再一次回到這裡, 卻是物是人非, 家不再是自己的家, 主人已不再是當初的主人。

“永王殿下, 皇太后已在殿內, 請您入內。”那個恭敬的太監再一次前來邀請。

蕭郎突然緩過神來,又遲疑了片刻, 才說了聲,“哦!”便邁着緩緩的步子進了太和殿。

太和殿上,皇太后坐在寶座上,頭戴鳳冠,滿身富麗金光,一如當年宗禎所坐的位置。如今順治帝年幼,主撐朝政的是這位孝莊太后。

蕭朗按大明禮節向皇太后行了跪拜禮,皇太后慈眉善眼地向着他點頭微笑,“不愧是一表人才啊!懿兒真是有眼光!”

“太后過獎了,蕭郎只是一介草莽。”

“據說你本名不叫蕭郎,你是崇禎四子朱茲炤,是否屬實?”

“回太后,是否屬實草民也不知,當時尚年幼,草民只是被一農夫撫養成人,是否皇族血脈也是有待考證的。”

“你不必避諱,哀家是個開明之人,不會追究過往之事的。何況政治之事與從前的一個孩童並不干係。後來,大清也是厚葬你父親的。”

“太后確是開明之主,謝太后大恩!”

這時,太后身側的侍女在她耳畔喃喃細語,倆人對視而笑。

“既然懿兒那麼羞澀,哀家就回避一下吧。蘇兒,咱們去御花園走走,你叫人帶永王去慈寧宮。”太后起身緩緩而行,蕭郎跪地拜別。

帶路的太監叫和順,極爲殷勤友善,“我們懿格格啊,半月前聽說永王殿下已在路上就興奮地連覺也睡不好。平日裡素不打扮的她,卻像換了個人兒似的,把心思全花在了梳妝打扮與衣飾上。可見格格對永王真是癡心一片啊!”

蕭郎一臉冰冷,無一言迴應。

“之前奴才還納悶兒,是怎樣的男子能使武藝高強赫赫有名的懿格格如此動心,今日一見,果真不是凡人啊!永王殿下是奴才見過的人中之人啊!”和順繼續不停地奉承。

蕭郎仍舊一語不言,臉無表情,和順只好灰着臉兒閉上嘴。

剛入慈寧宮,便是花香四溢,春色滿園,桃花、梨花都比往年開得早此。看着滿園春色,蕭郎頓時停下了腳步,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剛到霧山村的情景,同樣的美景印入眼簾,更有具有清潭水般明眸的女子的燦爛笑容。如今,同樣的季節,在周口村的家門口,種了好些如霧山村一樣的桃樹、梨樹、杏樹,到了這個時節,也該都開花了吧!貞兒看到這些花開了,心情是否會好些。想着想着,便低下頭心情愁苦起來。

不知何時,一位身着席地白色長裙女子已在身旁,白裙上繡滿了桃粉色的花朵,映襯着這滿園春色。

“蕭大哥。”懿安柔情地喚道。

蕭郎緩緩擡起頭,行拱手禮,“鄙人拜見懿格格。”

“蕭大哥,我倆何時需行如此之禮?”懿安連忙拉着蕭郎的手,歡奔着把他帶進慈寧宮。

“慈寧宮是我皇額孃的寢宮,也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如果額娘沒有給你安排其它住處,那就暫住慈寧宮好了,這樣我倆也可日日相伴。”

“慈寧宮乃後宮之地,鄙人一介男兒,恐怕不妥。”蕭郎還是冷冷一語。

“唉呀!永王殿下,怎麼會不妥呢?等過幾日您就是格格的附馬了,住一起是遲早的事兒!”和順故意挑明話題。

“鄙人命賤福薄,恐怕沒有這個福份。”蕭郎再一次冷言相迎。

懿安的忍耐終於達到了極限,“原來懿安與蕭郎的情投意合都只是一種假象,我對你的念念不忘也只是一廂情願。呵呵,好可笑,真的好可笑,我堂堂大清格格也只能是一廂情願。”懿安悲痛至極,頹廢潦倒,整個人靠在慈寧宮的一個刻着繁複花紋的柱子上,一動不動。

許久,整個宮殿寂靜一片,連平時最會阿諛奉承的和順,此時也無話解危。

“你走,你走吧!既然有那麼多的不情願,我也不會強求,你回去吧,從此兩不相欠。”懿安再一次絕望地說着。

蕭郎真想就此拔腿轉身而去,然而他卻沒有這樣做,他知道,他一個人的決定將干係着大明百姓的命運,將會決定大明的生死存亡。他作爲大明皇族後裔,更應該把生死與個人幸福置之肚外,潛心爲大明的前途而付諸全部。

“皇太后駕到!”慈寧宮門口傳來蘇兒的一句喊聲打破了整個宮殿的死寂般的沉靜。

蕭郎、懿安、和順還有殿中的丫鬟們紛紛行禮。

“回太后,懿格格想讓永王殿下住慈寧宮,永王似乎有些不樂意,所以,眉目自然就舒展不開了。”和順那利索的嘴巴又開始發揮作用了。

“懿兒,那就是你的不是了,慈寧宮乃後宮這地,永王一年輕男子當然不適合住這兒!哦,一定是你怕他住遠了來往不便利是吧?沒事兒的,等你們成親之後不就可以每天如膠似漆了嗎?”太后笑得合不攏嘴。

“皇額娘,您不要笑話懿安了,那您看怎麼辦?”懿安撒嬌道。

“多鐸王府與皇宮最近,我是我大清最豪華氣派的王府,要不永王暫且住在豫親王府,永王,你看如何?”

蕭郎行拱手禮,“一切聽從太后安排。”

懿安一聽蕭郎沒有拒絕,便開心地歡呼雀躍起來,“皇額娘我好愛你啊!”

“你這個孩子,我真拿你沒辦法,都這麼大了,還像個孩子。”太后用手指點着懿安的鼻子,朝她打趣道。

隨後,和順帶着蕭郎來到豫親王府。

“豫親王府是清朝開國大將多爾滾之弟多鐸王爺府邸,前年,多鐸王府因病去世,由他的次子多尼世襲爵位。”和順邊走,邊向蕭郎介紹將要去之處的情況。

多爾滾?多鐸?這兩個殺人魔王不正是大明永遠的敵人嗎?大明的覆滅,此二人是最魁禍首。聽着和順着的介紹,蕭郎心緒跌宕起伏,久久難於平復。

“聽說多爾滾赫赫大名,不知他的府邸在哪兒?”蕭郎故意追問。

“您說攝政王啊,他連年東征西戰,力不能支,去年冬天病卒。攝政王生前無子,現在王府已廢舊。唉,他們倆兄弟啊,都是英年早逝啊!可惜,可惜!”和順搖着頭嘆息。

“那豫親王爲何由次子世襲爵位,而不是長子呢?”蕭郎好奇地問道。

“那是因爲多尼是嫡子,爵位都是傳長子的。多鐸王爺共有七子,只有多尼與珠蘭已成年,珠蘭則是長子,但他生性桀驁不訓,與多尼較爲不和,希望永王殿下多多堤防。”和順善意地提醒道。

來到豫親王府外,府門高大巍峨,斗拱挺拔張揚,這氣勢絲毫不遜於大清皇宮。

朱漆大門緩緩而開,出門相迎的是新豫親王多尼。多尼身穿大清官服,以尊嚴之禮相迎貴賓。細看,卻是一位十七八歲,稚氣未脫的少年,“永王遠道而來,能留宿在我府上,真是榮幸榮幸啊!”

“哪裡!哪裡!鄙人這個前朝皇族後裔能得到大清這般厚恩也是知足矣!”倆人初次見面,相互客套着,誰也不敢怠慢誰。

客套話也說盡了,茶也品完了,多尼就吩咐下人爲蕭郎安排住所。

多尼親自領着蕭郎那已安排好的住所,那個院落寬闊而明亮,庭院中種滿了各色珍奇之花,各間屋子的裝飾也是精心考究。

“永王請不要嫌棄,這是我大哥的私人院落,因他還未成家,所以,此處只有他一人居住,這裡衆多的房間,隨你挑。”

“你大哥?是否名叫珠蘭?”蕭郎問道。

“永王怎知?”

“哦,來之前無意間聽人說起。”

“唉,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我這個大哥啊,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是不肯娶親,唉,真是拿他沒辦法。你看我,別看我年紀小,我兒子都三歲了,已有四房夫人。”

“撲哧。”一聲,蕭郎那麼多日來第一次笑,“那我倒要好好勸勸你這位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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