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要忘記了,我們只是衝着皇室一脈去的,除了餘氏這裡,亦有別的選擇。再說了,那洛婉柔,她的品行不堪做咱們太尉府的嫡長媳,至於洛玄德你覺得他能夠給我一世安穩嗎,今天你也看見了,國公府的內院之爭在外尚且明目張膽,那回到府裡呢?其實他若給不了我一世安穩,那保我太尉府恢復以往榮耀我倒是也知足了,可餘氏目前尚且連後院都掌握不了,洛玄德又如何能坐上國公府的世子的位子,況且明年大選,宗室和皇子我也不是沒有機會,我不會讓我的婚煙白白的犧牲的。”
要說這鄭含嫣的見識倒也是胸有丘壑,活的太明白了,要麼現世安穩,要麼一門榮耀,二必要有一,而不是某些傻白甜只要有愛情就顛顛的將自己送上門。
……
華燈初上,我與四個哥哥酒不知過了幾巡,菜也不知過了幾味,興致正濃,卻突然想起了敲門聲,沐橙起身去開門。因爲沐橙自小陪伴我,雖是主僕,但通常只要我有的她就有,故而吃喝玩樂的時候都是同席而坐。
“姑娘,是國公府的人,說是來找三位公子的。”沐橙打開門與門外之人交談一番回來說道。
“既是洛家哥哥的家裡人,叫進來吧。”我放下手中的酒盞,重新戴上面紗,擡頭看向沐橙說道。
“見過三公子四公子五公子亦楓公子三姑娘,”
嗯?竟是連我都帶上了,想必是飯前一樓發生的事宜國公府的人已然是都瞭解了呀,只是不知道這打報告的人是否是據實了說的,但願不曾添油加醋,不然豈不是有又要有好戲看了,索性閒來無事,我也要對得起他們的添油加醋。
“左伯伯,你怎麼來了,是大伯有什麼囑咐嗎?”洛玄梓看着進來的人說道。
“三公子,二公子和二姑娘在我出發前剛剛醒過來,鎮國公此時正在府上,是國公爺遣老奴過來接三位公子回府的。”來人正是國公府的大總管,國公爺洛瑾瑜的常隨洛左木。
“有勞左伯伯跑一趟,我們這就回去”洛玄梓朝着洛左木說道,轉而對着我與亦楓開口道:“亦楓兄,三妹妹,今日多有叨擾,家中有事,下回由玄梓請過,定不醉不歸。”
“小事小事,倒是省下了我的菊花釀,原就帶來的不多,這下好了,剩下的我可以飲個痛快了……”亦楓語帶醉意回話道。
“三哥哥,按說我出來上京,我應是要拜訪洛伯父,只是今日天色已晚,冒然上門想必不太周到,所以改明我定是要上門拜訪一趟洛伯父纔是正理,只是小妹有個陋習,這事不喜歡隔夜,你家二妹欠債在先,傷我在後,原是想看在幾位兄長的面上我是不打算追究了,可是我好好的接風宴竟是才喝到一半,我這心情吧,不太舒服,所以,我決定了,今晚就把你家二妹欠的債要回來,不然我這小身板容易憋壞。”我打斷亦楓的廢話接口道,說完,朝着洛玄梓眨了眨眼,我想,以他的聰明不難猜到我的用意。我當然知道洛玄梓的能力,這小小麻煩不在話下,但我的性子,焉能看着作爲作死小能手的白蓮花袖手旁觀,我怎麼着也得潑一份冷水方能顯得我這身份值錢啊。何況母親的病情雖有藥聖谷的弟子看顧着,但心病還須心藥醫,這麼好的探望機會怎可以錯過,不等洛玄梓做出迴應,我便率先踏出了倚桂閣的門,聽着身後跟着我出來的腳步聲,我會心一笑。
“三妹妹,你等等我,你沒去過國公府,不熟路,我帶你去找那洛婉柔,欠的債自是要還了的。”洛玄江疾步走到我身邊說道。
而至於跟在身後的洛玄梓洛玄澤二人,洛玄澤是覺得洛婉柔推了殊瓊,殊瓊算賬是天經地義的,所以並沒有特殊想法,而洛玄梓則是,殊瓊無論是面容還是年齡都跟自家三妹吻合,所以殊瓊走一趟,使大伯母見上面,兒女是母親身上的一塊肉,若真是嫡親的血脈,想必也會有所感應吧,即使到頭來發現是假的,但好歹有個精神依託,說不定大伯母的病也就會好一些呢。
“亦楓師兄,我家姑娘走了,咱們也快些走吧!”而此時倚桂閣裡剩下的沐橙看着自己姑娘竟是不管半醉的大師兄竟一個人走了,這大師兄也沒帶個小廝,姑娘又要去國公府,那豺狼虎豹的,沒有大師兄跟着,姑娘吃虧了怎麼辦。
“無事,不必管她,她身邊高手多着呢,放心吧。”亦楓抱着酒罈歪在曲水流觴的石臺子邊朝着沐橙擺了擺手。
“那好吧,既然我家姑娘都走了,那我家姑娘帶來的菊花釀自然也是要跟着姑娘一起的,亦楓師兄你好好玩,我們先走了。”沐橙一把奪過亦楓手裡的酒罈子,就要離去。
“哎,你這丫頭,跟你主子一個性子,來扶我一把。”
沐橙和亦楓下來的時候,櫃檯也寫好了今日倚桂閣消費的賬單,我拿着賬單看着亦楓將手搭在沐橙的肩上,沐橙吃力的扶着亦楓一步一步挪動着。
“師兄,我這新研究了幾丸藥,在解酒的方面療效頗好,只是因爲剛研究出來不久,師妹尚未優化,所以副作用有點大,但我覺得給師兄你用剛剛好,”我解下腰上的荷包,作勢要遞給沐橙。
“哎哎哎,師妹,你這就不可愛了,你一個小屁孩去摻和大人的事做什麼,你洛三哥看你小,慣着你,你別就真把自己當做大人了。”亦楓看殊瓊玩真的,頓時不再演了。
這許亦楓的酒量雖說不上是千杯不醉,但也不至於幾罈子菊花釀就會醉了的人,他之所以裝作醉了的樣子,也是想讓殊瓊不摻和洛家的事,雖然亦楓與國公府的世子洛玄沉是拜把子兄弟,但自來亦楓除了醫術上的便宜其他地方都不曾明面上出手相幫過,至於私底下那就只有當事人知道了,畢竟作爲三國經濟命脈的掌舵人,這個身份還是頗爲微妙的,但現在殊瓊明顯是參與國公府後院之爭,甚至是國公府與皇族之爭,這是明顯的站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