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
一連四聲強猛兇狠的爆破聲後,極爲強悍的陣法能量在水墨亭四周瘋狂涌動,使得地面震顫。
但見得通往涼亭的碧玉荷葉道路之間、池榭水澤中、岸旁,已是被一片火焰洶涌覆蓋,陣法能量劇烈滌盪,甚至波及到周圍的地面,令得周圍地面石磚龜裂開蛛網般的裂痕。
“好強的陣法。”
翟無法神色肅然,看到一道又一道宛如激光射線般的能量光束在火海中穿梭,心中暗道僥倖。
幸好之前沒有貿然嘗試。
這水墨亭外佈置的分明就是一大殺陣。
雖然殺陣也有着生路。
但那生路若非找到正確的路線,否則也只有持有黑土居士的傳承信物,纔可能安然渡過。
翟無法此時強行破陣,卻是直接就引發了殺陣最強的威能。
不過他是站在陣外以外力強行破陣,只要不太靠近,那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
這樣以外力強行破陣的方式,是最耗費財力的,同時也需要眼力。
像羅軒的這四顆赤紅球體,每一顆都差不多有高級陣符七成的價值,那至少也是一千混元晶,四顆算起來,就得是四千混元晶。
但現在翟無法卻直接砸下去強行破陣,等於是瞬間揮霍丟出四千混元晶,簡直不要太豪氣。
這樣的破陣方式,那就是以力破巧,強行砸開。
不過也需要有獨到的眼力。
因爲陣法的力量乃是無形的,胡亂去破陣,也動搖不了陣法根基。
但翟無法畢竟自身也是陣法師,自然也是有着眼力,在鎖定了幾處陣眼後,他就將四顆赤紅球體,直接砸向陣眼,去撼動陣法根基,達到破陣的效果。
這若是換做羅軒等人來蠻力破陣,即使手中有大殺器,卻也很難撼動陣法本身。
此時,四顆赤紅球體被揮霍出去後,翟無法也觀察到了水墨亭周圍的殺陣出現了劇烈紊亂的跡象,存在很大的縫隙破綻。
畢竟都只是地級的陣法罷了,雖然存在複合陣法,但在如此強有力而針對性的打擊下,陣基動搖,自然也就出現紊亂。
他當即毫不猶豫,手掌一翻,那一塊得自元和的匣子中的高級陣寶被催發。
這高級陣寶一被激活,頓時間有一種強猛厚重的氣勢,霎時間身前一大片灰濛濛的能量凝聚成一隻粗壯的巨拳。
巨拳出現的剎那,周圍能量都扭曲匯聚成巨大漩渦,虛空似乎塌陷,當真有種一拳當先,拳鎮山河的狂霸感。
“去!”翟無法高喝,宛如泥土凝聚的巨拳散發強烈霸道的氣息,狠狠搗向前方射線紊亂的殺陣當中。
哧哧——
瞬間,大片能量光弧激射在這巨拳上,使得巨拳表面頓時浮現不少坑坑窪窪。
但更多灰濛濛的氣息迅速又在巨拳上凝聚。
轟隆——
這一拳狠狠砸在對面那碧玉荷葉道路上。
喀嚓——
幾個形似荷葉的石拖都炸裂開,水花四濺。
周圍的陣法能量頓時潰散了不少,這水墨亭附近的複合殺陣破綻更大,一個陣基都已被翟無法強橫搗毀。
“給我破!”
翟無法繼續灌注能量在陣寶當中,完全不吝嗇陣寶的使用次數,一個個散發狂霸氣息的灰色巨拳浮現,而後狠狠轟擊出去。
隆隆隆——
地面龜裂如蛛網般的裂痕愈多,一點點蔓延向遠處。
連續八次轟擊過後,轟隆一聲。
整個水墨亭都似猛地下沉了一截,陡然沉入水中,幾乎已被水淹沒到了亭子座椅的位置。
一圈圈能量衝擊波呈環形向着八方擴散,翟無法體外浮現一個能量護罩,將能量衝擊波都輕易抵禦卸開。
到了此時,這整個水墨亭周圍的複合殺陣也終於被完全破開。
翟無法看了一眼手中已經裂開了八道裂痕的高級陣寶,暗道一聲可惜,便再次將這件陣寶收起。
不論何種陣寶,除非一次性透支陣寶所有的力量,否則都是可以正常催發十次的。
現在他手中這件高級陣寶已經被催發了八次,還僅剩兩次催發攻擊的機會。
爲了破開水墨亭外的殺陣,這樣的投入,已是極大。
要知道他手裡這高級陣寶,威力和價值都要在陣符之上。
一連直接消耗了八次的使用次數,等於是直接砸出去了上萬混元晶。
再加上方纔揮霍的四顆赤色球體,這次單單是破陣便損失巨大。
試想若是不知這水墨亭內的寶物價值,誰敢如此大手筆的砸下去揮霍。
況且若是沒有翟無法這樣的陣道造詣,砸錢也砸在點子上,那就還要至少付出十倍的努力才行。
也是水墨亭周圍佈置的只是地級陣法,否則若再強一些,即使是這樣蠻橫的砸,翟無法都不一定砸得開。
此時,眼看殺陣已被破開,當即翟無法腳尖一點,身形就如被一股輕柔的能量托起,輕靈飄向那水墨亭內。
宛如荷葉般雕塑出的道路都已被炸燬,水墨亭的底座都已淹沒在池水當中。
方纔,若是真傻乎乎地踏上荷葉道路,那就將直接刺激到殺陣,處境極爲危險。
嗒——
踏入水墨亭內,翟無法目光頓時便落在了那石桌之上。
方纔亭子下沉劇烈動盪,這石桌都已稍稍傾斜,但詭異地是石桌上的所有棋子、酒壺、棋婁和玉簡都紋絲不動,如黏在了桌上。
翟無法目光一閃,視線首先落在棋盤上。
他也是精通棋藝的,此時去看棋盤上的殘局,黑子已被白子蠶食得動彈不得,這已是一死局,大龍都難以盤活,不知有何寓意。
手掌一抓,一團陰寒魔氣在掌中洶涌,魔氣凝聚成手掌,翟無法直接就抓向了桌上的玉簡。
玉簡乃是記載文字訊息的,要弄清楚眼下狀況,自然是最先從玉簡入手。
魔氣手掌抓在玉簡上,預料中玉簡難以被抓起的現象並未發生,反而極爲輕易就抓了起來。
翟無法眉頭一挑,忽然感覺整個亭內的空氣似乎是變得靈動流暢了幾分,彷彿先前這裡的空氣都是死氣沉沉,受到某種桎梏。
但現在,隨着他拿起玉簡,空氣恢復了流通,一陣風吹來,拂動亭外池水微波盪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