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寧看着男子遠去的背影,心中陷入糾結境地,“他到底有沒有相信自己說的話?”
嘆了一口氣,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姜一寧嚇了一跳,還是接起了電話。
“寧寧……”是顧延希那獨特的溫和的嗓音。
“延希哥,你怎麼還打電話來?要是被墨西爵發現了……”
“你放心,我看着他走出了墨家。”顧延希說道,“寧寧,我現在和你說的話都至關重要,危機我們每個人的安全,你聽好了。”
姜一寧頓時斂了神色,靜靜地聽着,就像是預見了什麼,握着手機的手忍不住輕輕顫抖。
“恩?我聽着。”
“寧寧,家裡的事情剛剛爸媽都和你說了,我也不和你多說了,眼下顧家在墨西爵的打壓下已經支撐不了多久。”
顧延希此時的聲音聽上去着急而又暗淡。
“所以,寧寧爲今之計就只有那份文件能夠救我們,要是顧家真的垮了,那我們就真的只能留宿街頭。”
“我也不想要逼你,但是墨西爵的手段太狠,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對方長久的沒有聲音,就像是沉思。
此時姜一寧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些什麼去安慰電話另一頭的男人,墨西爵說得對,她自己都是自身難保,哪裡還能夠去做別的事情。
“我知道,”姜一寧此時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鴨子在叫一般,沙啞無比,“可是墨西爵把我關在房間中,我哪裡都去不了。”
此時姜一寧只能微微聽見對方傳來的喘氣聲,就像是壓在她的心中,雖然輕,但是足以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又何嘗不是想去救顧家,然而她如今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
“寧寧,我知道顧家有很多時候對你都不好,安然也經常欺負你,你在家受了很多的委屈,所以你離開了我們,就什麼都不管了是不是?”
溫和的男聲此時帶上憂傷的情緒,姜一寧覺得他的嘴就像是在吐出一根一根的刺,紮在自己的心中,就算是墨西爵曾經侮辱她的時候都沒有那麼的痛。
“我一直以爲,這個世上最懂我的心的人是你,只是沒有想到,錯的一直都是我……”姜一寧在心中嘲諷着自己。
對着電話的那頭說道,“你放心,就算是爲了報答顧家那麼多年的養育之恩,我也會想盡辦法將文件偷出來,交到你們的手中。”
顧延希沒有聽出她語氣之中的不同,見對方已經答應下來,也就鬆了一口氣。
“寧寧,我看得出來,墨西爵待你還是和別人不同,你們現在畢竟是夫妻,男人都是需要哄的,你就在他的身邊,做一些他開心的事,引開他的注意力,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到文件。”
“延希哥,你真的希望我這麼做嗎,在另一個男人身邊討他的笑顏?”
此時顧延希終於聽出了女子語氣之中的悲憫。
“我當然不希望,寧寧,從小我對你如何,我們都心知肚明,然而眼下家裡有如此大的劫難,我們只能先將這事放一放,等渡過難關……”
“我知道了。”姜一寧再傻,此時也已經聽出了他的推托之詞,心已跌入谷底,漆黑一片,世界之大,她竟然找不到一個她可以去依靠的人。
“你們放心,我會拿到文件的,一定會拿到文件的。”閉上眼睛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這是她的義務,更是她欠了顧家的。”其實一想到顧家的人,特別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在煎熬之時,她就已經按捺不住,這是她力量微薄,墨西爵此時又完全不聽自己說話。
耳邊突然想起顧延希對自己說的話,“男人都是需要哄的,你只要在他的身邊,做一些他開心的事……”
“開心的事?”姜一寧獨自一人喃喃自語,“墨西爵那樣的男人,又有什麼可以他開心的,他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
“夫人,少爺讓你下去用膳。”鍾管家在外面喚道。
她往窗外一看,才發現天已經黑了,自己一天沒喲進食,早就已經餓得飢腸轆轆。
於是跟着管家下了樓梯,從二樓俯視,英俊的男子此時正坐在餐桌的盡頭,兩隻手交叉而握,帶和與生俱來的那咄咄逼人的貴氣。
“傭人幫她拉開座位,她道了一聲謝輕輕坐在上面,雖然她和墨西爵的距離差了一個長長的餐桌,但是她依舊可以感受到男子看着自己的那灼熱的目光。
墨西爵還沒有動手,雖然看着餐桌上豐盛的事物她早已食指大動,但是她還是安坐在那裡,顧西爵卻是像沒有看見她一般,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她見如此,也就開始放開了吃了起來,餐桌上大讀書都是自己喜歡的事物,不一會兒盤子就已經見了底。
“你是餓了多久?”墨西爵早就已經吃完,拿着餐巾拭擦着他那纖長的手指,那優雅的動作,如同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今天他鬼神使差般居然讓管家去買了一桌的菜,還特意陪這個可惡的女人吃,就是因爲管家說了一句“夫人一天都沒有進食。”
該死,他就想到了她那瘦小的身板,一陣風都能把她吹走,他今天坐在書桌,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可是最多的卻是浮現出她哭泣的樣子,那連哭都那麼倔強的女子。
“多吃點,別走出去讓別人認爲我們墨家還養不起一個女人。”其實看着眼前的女人將食物吃的津津有味,他的胃口也變得很好,但是他就是不想承認自己是因爲關心她所以纔會準備那麼多的食物。
“謝謝。”姜一寧睜開大大的眼睛,真誠地說道。她這幾天一直都有忙不完的事,都沒有好好地吃過一頓飯,如今的這一餐,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
“該死,看着她這樣簡單的笑容,他的心居然狂跳起來,不就是一頓飯嗎,至於這麼感激地看着自己?”
“你只要乖乖聽話,就可以四處走動,但是你自己說過的話要記住不要再惹出什麼麻煩。”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餐桌。
“西爵。”姜一寧着急地喚道。
“你要是還想爲顧家求情,那你就繼續回到那間屋子裡去。”冰冷的瞳孔逼視着她的眼眸,強大的氣勢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我是想問你,你的好些了嗎?這麼早出院,會不會影響復建?”綿柔而又小心地聲音從她的口中緩緩溢出。
男子高大的背影微不可見地一怔,轉而又恢復了正常,“你不用想逃掉,我的腿不過幾日就可痊癒。”
“就算是現在她都逃不掉,將來更是不可能,有朝一日能偶脫離他們,只怕就是自己死去的那一刻了。”姜一寧在心中苦笑。
“我知道,那你路上小心。”她儘量使自己做出溫順地樣子,如今先把他哄開心了,這樣才能降低他的警惕心,從而讓自己有機會得手。
墨西爵緩緩轉過身,今天女子溫順的有些彆扭,眼眸中閃過一絲狐疑之色,但是別他很好的掩飾住了。
“我有說過要出門嗎?還是你還想着趁我不在家和別的野男人出去約會?”就像是不打擊她他的心中就想是被萬千螞蟻在啃噬一般。
只想撕下眼前女子僞裝的面孔,看到她血淋淋的樣子,他纔會感到心中更舒服一些。
誰知姜一寧依舊沒有生氣,只是像往常一般,走過來,推着他就朝書房走去。
“我不會做那種事,我是你的妻子,我會做我該做的事,你放心。”她越是這樣的無動於衷,墨西爵越是覺得自己心中像是梗了一根刺,十分暴躁。
一連幾天,墨西爵都在家裡辦公,將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了書房,而姜一寧小心伺候,生怕惹惱了這尊大神。
殊不知她這番行爲看在墨西爵的眼中,更是增加了了他暴躁的情緒,明知道眼前的小女人是在演戲給自己的看,故意說出哪些違心的話,他多麼希望能夠撕碎她僞裝的面具。
可是姜一寧爲了顧家的利益着想總是默默忍受着,她總以爲自己做的很好,也夠溫順,只是墨西爵對她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
“不知道顧家那邊怎麼樣了?”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心中着急,但是連一個字都不敢提,生怕眼前的男人一個震怒,自己便前功盡棄。
只是她畢竟年親,心中又焦慮不安,儘管在墨西爵面前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到那時還是被他盡收眼底。
“喂,延希哥?”姜一寧自從知道了墨西爵喜歡吃魚以後,經常會在一大早就娶菜場買魚給他做菜吃。
今天卻意外地接到了顧延希的電話。
對方沒喲寒暄而是直奔主題,“寧寧,文件怎麼樣了?”
她如今最害怕的就是聽到有提起這兩個字,心中覺得十分羞愧,“對不起延希哥,還是沒有拿到,這幾天墨西爵一直都在書房工作,我沒有機會進去拿到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