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的婚假結束了。
一大早上班,就看到宋曼寧一臉春色,滿眼桃花,踩着七寸高的細跟鞋搖曳進來:“筒子們,好消息!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衆人一聽,立馬成打雞血狀。
異口同聲問:“神馬好消息?”
宋曼寧笑得無比花癡:“寒傾落親自打來電話來,說願意給我們雜誌做一期人物訪談專題報道。”
“寒傾落?”莊虹虹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尖叫聲:“不是吧?天!寒傾落,他……竟然願意給我們雜誌做一期人物訪談專題報道?”
“怎麼啦?”我莫明其妙:“又是哪一位驚天地泣鬼神的神聖?看你激動得幾乎沒把腦動脈栓塞損傷半邊大腦!”
“當然激動了!能不激動嗎?”莊虹虹興奮得眼睛都綠了:“拉拉,你不知道寒傾落是誰吧?告訴你哦,他是本市有名的鑽石王老王,名副其實的高富帥——擁有讓天下女人把持不住的天使面龐,魔鬼身材,加上是富二代,更是虜獲萬千少女心。這還不算,寒傾落還是鼎鼎大名的形象設計師,曾獲得過國際形象設計大獎,本市很多出了名的女人,都排着隊,等着號,爭着讓他設計形象呢,經他打造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是光彩照人的,哪怕是醜小鴨,也給搞成美天鵝效果。”
“真的?”我還是孤陋寡聞。
莊虹虹說:“當然是真的。據說,這位寒大帥哥是一個極有個性的人,對家族生意沒有興趣,高中還沒畢業,便不顧家人的反對,跑去學美髮,大學也不上。沒多久再跑去美國學習視覺藝術,學了幾年回來後,就開了形象設計公司,他的形象設計,曾獲得了大大小小無數次獎項。”
孤陋寡聞的不單單是我。
衆人“哇”的一聲,齊齊睜大眼睛。
宋曼寧說:“寒傾落開的形象設計工作室,不是爲了賺錢,只是興趣,並不是你有錢,他就願意爲你設計形象的。如果他不高興,你給他多少錢他也不理你,如果他高興,就是倒貼錢他也願意。我們《蝗家一號》一直想採訪他,可是一直約不到。”
辦公室一下子就炸開了。
先是胡康這個娘娘腔,陰陽怪氣的調侃莊虹虹:“莊胖子,這可是百年不遇一見的大好機會哦,你得幹緊下手啊,對這位熊貓男拋拋個媚眼什麼的,說不定媚眼拋着拋着,一不小心就把這一大金龜婿就釣到手了。”
林格妮也跟着附和,掩嘴笑着說:“對對對,莊虹虹,你趕緊詳細研究追愛三十六計,先下手爲強。”
莊虹虹伸伸舌頭,很有自知知明那樣的說:“下手?我倒是真想。但是,吾皇們,臣妾下不了去手啊。”
衆人笑成了一團。
莊虹虹身高160公分,體重160斤。一張臉圓圓的,身子也圓,更圓的是她胸前高聳的兩團肉,橫看成皮球,側看像珠穆朗瑪峰,但她的五官卻很秀麗,皮膚白皙細膩,如果生活在唐朝,估計也是楊貴妃第二。
可惜,如今是二十一世紀,排骨美女IN(流行),豐滿美女OUT(過時)。
但莊虹虹不在乎。
她很開朗,心寬體胖的典型。追偶像劇,拜男神,喜歡綜藝,愛八卦,笑點特別低,有點神經大條。沒心沒肺,要是換成其他女孩,胖成這樣,早都活不下去了。
宋曼寧一副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的架勢,抿嘴一笑說:“我告訴你們,可別一廂情願在自作多情哈。人家寒大帥哥,很討女人喜歡,是個風/流種子,身邊美女多不勝數,常常是走了西施來了貂蟬,閉着眼睛隨便抓一個,都是美貌如花千嬌百媚。”
說完後,她踩着高跟鞋,風情萬種,嫋嫋婷婷回她辦公室。
我坐在格子間,打開電子郵箱,處理作者稿件。
稿件堆積如山,直看得我頭腦昏花。作編輯的責任就是在一大堆良莠不齊的稿子中來個大浪淘沙,淘出精品文章來。
下午的時候,宋曼寧又再踩着七寸高的細跟鞋走過來,這次不是搖曳多姿淑女路線,而是虎虎生風的女漢紙風範,她揚聲:“蘇拉拉——”
我從格子間擡起頭來:“什麼事?”
宋曼寧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待會兒你跟喬公子到寒傾落的‘魅力形象設計工作室’去採訪寒傾落,他指名讓你去,其他編輯他不接受採訪。”
我納悶:“爲什麼非要我去?我又不認識他。”
宋曼寧說:“我怎麼知道?”
她黑着一張臉,踩着七寸高的細跟鞋,虎虎生風回她的總監辦公室。
莊虹虹從她格子間把頭伸出來,伸伸舌頭:“她傷自尊了。”她不是不羨慕嫉妒恨的:“上次方紫蘇點名由拉拉採訪,這次寒大帥哥又點名讓拉拉去。真是邪門了,人家幹嘛無視Cindy這個大神級別的總監大人,而對拉拉這個小蝦米編輯獨有情鍾?
我也覺得挺邪門。
因爲我根本不認識那個勞什子的鼎鼎大名形象設計師寒傾落。
喬唯中不知什麼時候到了我們辦公室門口,伸長脖子嚷嚷:“蘇拉拉,準備好了沒有?準備好了我們就Setout(出發)。”
準備好個屁!
我又不是第一天進雜誌社的,不是不知道,在採訪人物之前要有充分準備。
首先,要弄清楚採訪對象的事蹟特點是什麼,報道的重點又是什麼;其次,要掌握一些基本情況,有關採訪對象的材料;再次,要了解一下采訪對象的性格愛好,找出一些他(她)感興趣的話題。
如今,我一點採訪前的準備都沒有。
不過既然那個鼎鼎大名形象設計師寒傾落點名讓我去採訪,我只能趕鴨子上棚。
喬唯中這小子似乎心情很好,剛上車,他就用了一口澳洲英語對我說:“親愛的蘇拉拉,你過得好不好?”
我回了他一口倫敦英語:“謝謝,我過得很好。”
喬唯中繼續秀他的澳洲英語:“想我沒有?”
我也秀我的倫敦英語:“想啊,我想你想着你,就像老鼠想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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