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鳴仍然沉默不語。
寒靜兒再說:“一鳴,如果你不想被暴風雨刮下山底,那你需要一雙強大有力的手,緊緊把你拉住。那雙強大有力的手,不但可以保證,你不會從你站着的位置跌下來,還可以拉你,讓你不費吹灰之力,可以讓你到達,你事業的那座山的最高峰。”她頓了一頓,又再說:“如今,我正站在一座山的頂上。我很幸運,不需要努力,不需要拚搏,便站在我夢想的山頂。如果你需要我這雙強大有力的手,我可以幫你,省去了大汗淋漓,一步一個腳印,省去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的艱辛。”
程一鳴輕輕的啜了一口咖啡,然後擡頭看她,沙啞着聲音問:“你要我怎麼做?”
寒靜兒笑,她說:“你是明白的。”
程一鳴說:“我不明白。”
寒靜兒眼睛牢牢地望向程一鳴,咧嘴一笑,她說:“如果你真的不明白,那我就索‘性’開‘門’見山直話直說個清楚:你和蘇拉拉離婚,娶我做你的妻子。你作爲寒家的‘女’婿,我們寒氏企業不會見死不救,會願意出資,贊助你的一狼建材集團,幫你度過難關。”
程一鳴問:“如果,如果我說不呢?”
寒靜兒嘴角似笑非笑,她慢條斯理,一字一句,一字一句地說:“我們曾經是戀人是不是?我們也曾經恩愛甜蜜過是不是?一鳴,娶我有什麼不好?娶了我,你可以重振一狼建材集團,來個鹹魚翻生。一鳴你說,蘇拉拉到底有什麼好?我有什麼是不如她的?”
寒靜兒太囂張。
彷彿,程一鳴是大街上的乞丐,需要她施捨那樣估計在她眼中,此時此刻的程一鳴,跟大街上的乞丐差不多。
我盯着筆記本的屏幕看,手心裡全是汗。
程一鳴會怎麼回答?
好一會兒後,程一鳴笑了,他說:“寒靜兒”他不叫她“靜兒”了,而是連名帶姓叫她“寒靜兒”,可見,是有意跟她拉遠了距離。程一鳴說:“謝謝你看得起我,還謝謝你請我到這兒來喝咖啡,謝謝。”
寒靜兒拉拉嘴角,不可置信:“你不願意?”
程一鳴說:“是。我不願意。”
寒靜兒問:“爲什麼?”
程一鳴‘摸’‘摸’自己的心口:“我想順從我的心。”
寒靜兒問:“哪怕你一無所有,你也要順從你的心。”
程一鳴說:“是。”
寒靜兒呆呆的看着他,在這一刻,她臉上有一種挫敗感,原本的趾高氣揚已跑得無蹤影,她喃喃地問:“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她問:“程一鳴,你真的那麼愛蘇拉拉?愛到願意拋開一切?”
程一鳴說:“是。”
寒靜兒不忿,質問:“蘇拉拉到底有什麼好?”
程一鳴側頭想了一下:“拉拉一心一意的愛我,愛得執着,又愛得簡單,不會因爲我的貧困而離開我,願意跟我同甘共苦。而你,愛我卻是有附加條件的,你不再是以前我曾經愛過的寒靜兒,現在的你,太有心機,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程一鳴將杯裡的咖啡喝完。
隨後,他站了起來,笑着對寒靜兒說:“寒靜兒,我再一次謝謝你!謝謝你看得起我,還謝謝你請我喝這頓咖啡。對不起,我有事先走了,寒靜兒,再見不,以後也不要再見了!”
寒靜兒呆呆地看着程一鳴。
看着程一鳴頭也不回,大踏步的離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見寒靜兒仰起頭來,大聲地笑了,笑歇斯底里。這笑聲,落到我怔中,只覺得比哭好不了多少,彷彿電影上的‘奸’角,那些專‘門’殘害忠良變了態的老妖婆一樣。笑着笑着,寒靜兒的淚水落了下來。
她喃喃的說:“一鳴,我還是得不到你,你還是離選蘇拉拉沒選我!我和你,到底還是走到盡頭,分道揚鑣,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忽然將咖啡桌子倒了,上面的那些碟子杯子,“嘩啦啦”的落到地上,四分五裂。
動靜太大,驚動了外面的服務員,有人急步衝了進來,嚷嚷:“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看到碎了一地的瓦片,她張大嘴巴:“天哪”
寒靜兒將臉上的淚水擦乾了,昂起頭來,自包包裡取出一大疊粉‘色’的百無大金鈔來,摔到地上,冷冷的說:“這是5000元,足夠賠償一切了。”
說完後取出墨鏡,戴上,昂首‘挺’‘胸’的離去。
寒傾落關了筆記本:“劇終。”他轉頭看我:“蘇拉拉,結局是否滿意?”
我長長吁了一口氣,眉開眼笑說:“滿意!當然滿意!”
寒傾落“哼”了一聲說:“我當然知道你滿意了,可是我不滿意,我討厭這樣的結局。”他揚聲:“服務員,買單”
有一位年輕的‘女’孩子走了進來。
‘女’孩子很年輕,二十歲剛出頭的年齡,她像了我一樣,又高又瘦,而她的眉眼,竟有幾分像我,特別是那雙又長又細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很嫵媚的眯成了一線兒。
寒傾落一下子來了‘精’神:“美‘女’,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子很靦腆,羞赧地說:“我叫唐子薇。”
寒傾落說:“唐子薇?好名字。”他又再說:“你在這兒上班?”
唐子薇老老實實回答:“我還是學生呃,C大的學生,剛剛上大三,凡是週末都得到這兒來打工。”
寒傾落問:“你多少歲啦?”
唐子薇說:“二十一歲了。”
寒傾落又再問:“有男朋友沒有?”
唐子薇紅了臉,低聲說:“還……還沒有。”
寒傾落眯了一雙韋小寶那樣的眼睛,用了韋小寶那樣的語氣和口‘吻’說:“唐子薇,我做你的男朋友好麼?”
唐子薇張大了嘴巴:“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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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傾落取出一張名片來遞給她:“哦對了,我忘記向你介紹我了。我叫寒傾落,寒冬的寒,傾城傾國的傾,落落大方的落,我是一個形象設計師。我喜歡上你了,對你一見鍾情。唐子薇,做我‘女’朋友吧,我會好好愛你,會對你好的。”
我白了他一眼。
這傢伙,又開始犯收集癖的‘毛’病了。
我懶得理他,站了起來說:“我要去上班了。”出來了大半天,假也不請,回去不被主編罵纔怪。不過罵就罵吧,我出來這一趟‘挺’值得,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