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聶銘讓渝叔送顏歡回去,聶心表示十分不滿意,“爲什麼要讓渝叔送她回去,這裡很方便,就不能讓她自己坐個計程車回去嗎?”
聶銘瞪了一眼聶心,“讓渝叔送她回去怎麼了?顏歡一個女孩子,現在的計程車都挺危險的,萬一出了什麼事該怎麼辦?”
聽到父親這麼緊張在乎顏歡,聶心的心裡更加惱火,指着顏歡和胡若蘭,“爸,你怎麼讓這兩個女人牽着鼻子走,兩個賤人都是一樣不要臉!”
“聶心你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給我滾上車去!”面對女兒的無理取鬧,聶銘一聲喝令道,“這裡是酒店,進進出出的人那麼多,你就不知道注意點形象!”
若蘭怕他們倆父女又再次爭吵起來,正打算勸阻,不過顏歡就道:“算了,不勉強,我自己可以回去,反正這裡離我家又不是特別遠。”
聶心沒好氣的瞟了一眼顏歡,隨後對聶銘說道,“爸,你自己也聽到了,人家根本就不需要我們送。”
聶銘的臉色十分難看,瞪着聶心,但聶鑫卻不以爲然,鑽進車裡。
聶銘語氣平緩,轉過身來看着顏歡,抱歉道,“對不起,顏歡,聶心就是這樣一個臭脾氣,被我慣壞了,你千萬別在意。”
顏歡笑了笑,沒說什麼,隨後胡若蘭讓聶銘先上車,叮囑了顏歡幾句,也跟着上了車。
顏歡一個人站在燈光璀璨的街邊,隻身孤影,心裡莫名空落落的。
回去的時候,陸宵打電話來約她一起吃飯,不過他這個時候已經吃飽了。
也沒有要拒絕他,就答應了,隨後聽到陸宵說,過節那兩天都在外地出差,現在剛下飛機,到家裡也是一個人沒人陪他吃飯,顏歡忽然有點心疼他了。
一家餐廳裡,顏歡看着陸宵大口大口的吃着飯,想來,他必定是餓壞了。
陸宵看着她幾乎都沒有動筷子,疑惑的問道,“你怎麼不吃啊?”
“剛纔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正跟我媽他們吃過飯。”她笑了笑道。
“嗯,那也真是不巧,不過你也吃一點啊,總不能看着我一個人吃吧!”夾起一塊水晶餃放在她的碗裡。
她再次笑了笑,動起筷子,忽然想到邢娜那件事,“邢娜被炒了魷魚,這件事情你知道吧?當時你應該也在公司,現在她到簡氏來了。”
“這個事我知道,當時我在場。”擡頭看着她,陸宵苦笑一聲,“你們現在倒好,全跑到簡氏去了,就留我一個人在金科,有的時候我也在想,是不是我也應該辭職,過去跟你們一起混!”
“別呀,你在金科混的好好的,幹嘛要辭職呢?”顏歡阻止道,“況且你在金科已經是老員工了,好不容易坐上這經理的位子,卻要辭職,若是到了外面,很可能一切都要重新來過,多不值。”你明天,
他看着她目光柔和,“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做什麼都值得。”
對上他的眼眸,顏歡心下微微一震,離開了視線,她垂下眼簾,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急,竟然嗆到了,不停的咳嗽。
陸霄見狀,忙拿過紙巾遞給她,看到她那慌張的樣子,他笑了笑,“雖然我在金科已經是老員工,但現在的金科並不是你想象中那麼好,短短一年,金科已經大不如前,許多老員工都是說走就走……”
“怎麼會這樣呢?之前他在金科的時候,不是挺好的嗎?”不過她走之後,似乎也聽到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很多人都說現在的金科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
“在你沒有來之前金科的老闆並不是現在這個,而是他的大哥,金科本來是房地產龍頭企業,但因爲豪門變故,公司落到了金成旭的手裡,之後就一天不如一天
,走向垂敗……”
“沒想到竟是這樣,不過也好,管他是什麼人當老闆呢,反正我已經不在金科了,權當因禍得福。”
雖然她曾經也有過遠大的夢想和抱負,但現實總是殘酷的,現在想要自主創業,並沒有那麼容易,競爭力強,而且,就連找個好的工作都那麼難,所以他就想着,得過且過,每天按時上下班,賺點小錢,就好好過日子。
不過邢娜總是說她沒點出息,做得好不如嫁的好,女人一生那麼要強能有什麼用呢!最終一條路還是婚姻,家庭纔是女人一生的事業。
說起婚姻她真是不敢奢望。
飯後,顏歡坐着陸宵的車回到了公寓,下車時,陸宵從車後座拿了一盒糉子送給她,並說道:“謝謝你今晚陪我一起吃飯。”
顏歡接過,“不客氣。”
自從上一次見過薄景皓之後,顏歡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見他了,也沒有再接到過他打來的電話,更沒有見他到公寓來找她,這正是她想要的。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感覺似乎少了點什麼,卻又說不清楚。
這天晚上,邢娜和顏歡在外面一起吃宵夜,鄧飛正摟着他的女朋友有糖,兩人歡樂的合不攏嘴。
鄧飛也看到了顏歡,隨後先是讓有糖哦到車裡面等她,再走了過來,主動向她好,“嗨,好久不見。”
顏歡微微一笑,顯得有些侷促,“好久不見。”
雖然她跟鄧飛也是同學,但她跟他並不怎麼熟,而且他跟柏景浩是最好的朋友。
邢娜看着鄧飛,高高瘦瘦,一表人才,西裝革履還開着寶馬,便問顏歡道,“他是誰呀!”
“一個老同學。”顏歡沒有跟邢娜說鄧飛是薄景皓的大學同學,也沒有說他們是最好的朋友,因爲不想惹出太多事情。
“老同學?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一個老同學?”邢娜再次看了看鄧飛,明明她跟顏歡就是在同一所學校的,她怎麼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有這麼個大帥哥同學。
“你也在v大?”鄧飛聽邢娜這麼說,有點驚訝。
“是啊,怎麼了?”從他的口氣中聽到不相信,邢娜有點不爽,不悅道,“難道就你能上,我不行啊?”
“沒有沒有,我只是有點驚訝而已。”鄧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後看向顏歡。
顏歡熊鄧飛的眼睛裡看出他有話想要對她說,於是她讓邢娜先進去。
邢娜看了看鄧飛,隨後走到店裡去。
店外就剩下他們兩個人,顏歡問他,“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其實能在這裡見到你,我挺詫異的。”鄧飛看着她,她明顯變了很多,相比以前她似乎更瘦了,也變得更加沉默。
顏歡笑了笑,“詫異什麼?看你上次見到我的樣子,就跟見鬼似的。”
她知道他爲什麼詫異,因爲她以前是薄景皓的女朋友,現在不是。
而且當年他們分手的時候也傳了太多版本,他陪着薄景皓走過了一段黑暗的日子,如今見了她自然就是這般反應。
“話說,當年你們兩個人爲什麼要分手呢?”
鄧飛問到這個問題上來,叫顏歡愣住了,眸底閃過一抹驚慌,卻是不知所措,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
鄧飛下意識覺得他不該問這個問題,因爲畢竟他也只是個局外人,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可一想到當年,薄景皓爲了她,有一段時間,頹廢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的心裡就十分不爽。
“難道,真的像別人說的那樣,是你跟別的男人好上了,所以才……”
但一切都是聽說而已,至於真相到底是什麼樣鄧飛也並不清楚,只不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面前這個女人就令他感到十分震怒,他甚至會鄙視她討厭她。
顏歡一直低着頭沒有解釋,只心裡有點難受,異樣的情緒一點點蔓延開來,她的心就像是莫名被人捅了一刀,隱隱作痛。
“我一直不相信你會這麼做,所以我一直都在安慰他,你知不知道你們分手的那段時間,他就像是個廢人一樣,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裡不吃不喝,無論身邊的朋友怎麼勸他,都沒有用!”鄧飛看着顏歡,“我不知道你當時是怎麼狠下心,作出那樣的事情。”
顏歡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從別人的嘴裡聽到,當年他們分手時,他的樣子。
可當年的她,又何嘗不是不人不鬼的樣子?
可是……
鄧飛緊皺着眉頭看着她,他知道,他不該說她的不是,可他又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我不知道爲什麼你會重新回到這裡,但畢竟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傷害他,況且你們也已經有了新的關係……”
“我知道!”顏歡聲音顫抖低聲的說。
陷入沉默,時針指向八點多,排檔內十分熱鬧,一片喧囂,可顏歡卻感覺什麼也聽不到,她輕輕的顫抖着,像是在哭泣一般。
看到她沒說什麼,鄧飛也沒有想要同情她的意思,心想有糖還在車裡等着他,沒說什麼便轉身離去。
不想讓別人看着自己失態的樣子,顏歡整理了下容顏隨後走進店裡,之後在洗手間,收拾得自己狼狽的模樣。
之後她才走到邢娜面前,她一直垂着眼簾,悶不作聲,邢娜似乎察覺到什麼,便問她,“你看起來怎麼像哭了?”
“有嗎?沒有吧,應該是,辣椒,薰着眼睛了。”顏歡扯了扯嘴角笑道,“這裡的麻辣小龍蝦真好吃!”
邢娜看着他,很顯然不相信她說的話,“剛纔那個人他跟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她叫來了服務員,直接斷了這次談話。
後來兩人直接吃到了十點鐘纔回去,邢娜一個人走了,顏歡也獨自一人回到家裡,想起了鄧飛對她說過的話,像是在心上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叫她喘不過氣。
徹夜未眠,好在第二天是星期天,顏歡一覺睡到自然醒,到廚房裡做飯,才發現連食材都沒有了,只剩下兩三根麪條。
洗漱之後換了一身衣裳,跑到最近的超市買了點食材,但回家的時候卻在公寓門前碰上了薄景皓。
今天他意外的沒有穿西裝,休閒的服飾還是讓他顯得那麼帥氣。
金燦燦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自帶金光一般,讓他整個人都充滿了光環。
以前他讀大學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每次打完籃球全身是汗,他就會跑到她面前,白色的襯衫,燦爛的笑容,自帶光芒。
不過他現在看着她的臉,已經不似從前,而是冷酷的樣子,完全像座冰山。
薄景皓看着她手裡提着一大堆食材,樣子像是剛從超市回來,身上一身休閒裝,頭髮凌亂的披散着,長長的劉海,貼在她的臉上,風一吹就有種凌亂美。
兩人就那樣,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就在這時,房東走了過來,拿出賬單對顏歡說道,“顏小姐,你上上月還有這個月的房租都還沒交呢,如果可以的話,請你現在就把他們交了吧!”
顏歡看着她有點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房東太太,我現在身上沒有帶那麼多錢,稍後我給您送上去好嗎?”
話音剛落,就聽到薄景皓問道:“多少錢?我幫她交了。”
房東看了眼賬單,“總共1000。”
薄景皓拿出錢包,二話不說立刻掏了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