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相信薄先生你一定能做得到!”男人不忘提醒他,“還有,千萬不要報警,一旦我們看到警方的人,後果你可想而知的!”
臉色越發慘白,握着話筒的手在顫抖,薄景皓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男人又說:“下午我會再打電話給你的,請保持開機。”
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知道他家的電話號碼,這兩天打來的號碼,完全是不同的號碼,可見對方如此狡猾。
“等一下!”就在男人要掛斷電話的時候,薄景皓立即叫道,“聶心是不是在你手中?”
提到聶心,聶銘從沙發上站起身,一臉緊張,旁邊的胡若蘭拉扯住他,叫他不要出聲。
“薄先生,你這麼聰明,應該早就能猜得到。”男人冷笑道,“一個是你的前任,一個是你的現任,兩個都是你的女人,兩個都是那麼絕色,薄先生你真有福氣!”
果然不出所料,對方掛了電話,薄景皓放下話筒,神情凝重,聶銘一個箭步走到他的面前,緊張地問道:“綁匪怎麼說,聶心是不是在他們手中……”
薄景皓冷冷地看了一眼聶銘,“嗯”了一聲,說:“顏歡,還有聶心都在他們手中。”
如同晴天霹靂,聶銘臉色煞白,不由往後退了一步,整個人呆若木雞。
胡若蘭上前拉扯聶銘,一邊打罵一邊哭喊,“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她們又怎麼會落入綁匪手中,都是你乾的好事……”
聶銘任由胡若蘭對他又捶又打又罵,薄景皓拉過胡若蘭,“伯母,冷靜一點,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必須滿足他們的要求,方纔救出顏歡和聶心……”
所有人緊蹙眉頭,神情凝重,而徐露芳瞟了一眼哭鬧的胡若蘭,幽幽地說道:“景皓說得沒錯,在那裡哭哭啼啼的,有什麼用,直教人心煩……”
爺爺瞪了一眼徐露芳,徐露芳只好閉上嘴,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副不以爲意的模樣。
奶奶看不下去了,當着大家的面,罵徐露芳,“昭慧你這是什麼意思,親家也是擔心顏歡,你不擔心顏歡,可我們都擔心她,她現在還懷了我們薄家的骨肉,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拿你是問嗎……”
徐露芳反駁道:“媽,我沒說我不擔心,我也很擔心好不好,爲什麼你們各個都把矛頭指向我呢?”
“那你是不是應該安慰親家呢,而不是在那裡說風涼話……”奶奶越說越氣,情緒激動。
徐露芳正想說什麼,薄君巖阻止道:“媽,別說了,家裡已經夠亂了,你們兩個能不能消停一下呢!”
奶奶怒忿地瞥了一眼徐露芳,在張媽的攙扶下,坐了下來。
胡若蘭看到聶銘愣愣地站在那裡,也不作聲,她搖了他一下,說:“你倒是說句話啊!”
聶銘緩緩回過神,眼底閃過一抹膽怯和驚慌,“人不是我殺的,是楊元天,與我無關,你們要找,就找他好了,幹嘛把我拖下水……”
“殺人有罪,包庇也是罪,如果不是你包庇,楊元天怎麼會跑到泰國,李家兄妹怎麼會走上今天這一步!”薄景皓冷靜地看着他。
“都到這個時候,你還推卸責任!”看到自己的男人如此懦弱膽小,胡若蘭痛恨不已,“如果讓聶心聽到你這麼說,一定很心寒,她竟有一個置她生死於不顧的父親……”
薄君巖他們默不作聲,除了爺爺奶奶外,其他人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這兩天無比沉重,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這麼難過,每一個小時像是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
中午的時候,李家再次打來電話,薄景皓告訴他們已經找到人,但是由於在國外,帶回來需要點時間,於是李家決定延長時間。
書房裡,薄景皓一個人站在落地窗前,眉頭緊蹙,心情沉重地看向窗外,天很藍,藍得透徹,太陽火辣,很是刺眼。
聶銘也已經答應了同楊元天一起交換顏歡和聶心,現在只有等派去的人抓回在泰國的楊元天,剛纔秘書打來電話,他們已經在回國的飛機上。
被關在這裡一天一夜,顏歡望着倉庫上方那個小小的天窗,透過天窗,投射一道白色的光芒,可以看到飄浮在空中的灰塵,纖維……
在這裡,除了手腳被捆綁外,李氏兄妹對她還好,一日三餐,都是李薇親自喂她的,倒是聶心,李興直接扔到地上,讓她像狗一樣趴着吃。
“喂!”靠在角落裡的聶心,突然叫道。
顏歡回過神,轉過頭疑惑地看向她。
聶心問:“景皓爲什麼到現在還沒來救我們?”
顏歡冷靜道:“他會來救我們的,他現在應該正在想辦法!”
“我爸也真是的,這麼久了,都不來救我!”說這話的時候,聶心心裡有點酸楚,撇了撇那乾裂的嘴巴。
“他一定也在想辦法救你的。”顏歡擡起頭望向那道白光,陷入沉思中。
雖然嘴上話是這麼說,安慰聶心,但一個視他人生命如螻蟻的人,又怎麼會顧及親人的生命呢?有些人還會把親人推至水深火熱當中,何況聶銘又是個薄情寡義,自私自利的人,又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呢!
聶心瞟了一眼顏歡,“等我出去了,我還是會跟你競爭景皓的,雖然你懷了他的孩子,但我不服氣……”
即使狼狽成這般模樣,她還不忘挑釁顏歡。
顏歡轉過頭看向她,看着她那揚起下巴,趾高氣揚的囂張樣,只覺好笑,“世上男人何其多,你幹嘛非要跟我爭?”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反問你,你爲什麼偏偏跟我爭男人呢?”聶心眼底的挑釁,越發明顯。
顏歡說:“我們在大學的之後就已經在一起了,不過那時候他媽媽不同意,就把我們分開,誰知道後來我媽嫁給你爸,又讓我們再次見面了,後來他就一直選擇了我,我們之間,本來就是相愛的。”
“真肉麻!”聶心鄙夷道,“你跟他以前的事,我不管,問題是我跟他交往的時候,你爲什麼插進一腳呢?如果不是你勾引,我們又怎麼會分手呢?”
“我沒有插足你們的感情。”顏歡否認道,“一直以來我都在避讓他,只是他一直糾纏不休,直到我們發生了關係,是他選擇了我,離開了你。”
乾癟的嘴脣,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你……”聶心氣結,咬牙切齒道,“要不是手被綁住了,我鐵定上前給你一個耳光!”
顏歡挑了挑眉,“你給我的耳光,還不夠嗎?”
“扇你千百次,都不夠,你他媽真得很賤,矯揉造作,噁心得令人倒胃口!”聶心怒罵道,橫眉怒目。
“都到這個時候,你還這麼拽,死性不改,等景皓來救我的時候,我不會讓他救你的,你就等着你父親來救你好了……”顏歡有意恐嚇她。
“顏歡你……”聶心氣死了,但不敢再說她什麼。
早上八點鐘,天已大亮,僅睡了兩個鐘頭的薄景皓,接到秘書打來的電話,他們已經押楊元天下了飛機。
薄景皓未洗漱,直接拿過外套,匆匆忙忙地走下樓去。
在客廳裡的薄君巖,看到他下來了,便問他去哪,他似乎沒聽到,快步走出了薄家,開車前往聶家。
剛纔在電話裡,他跟秘書說,直接帶楊元天到聶家,一路上,他忐忑不安,煩亂地解開襯衣的扣子,腳踩油門,車子飛一般穿梭在各種車輛當中……
到到聶家,薄景皓看到秘書的車,大步流星走進聶家,只見身着花色襯衫的楊元天,坐在沙發上,白色的膠帶栓住他的雙手。
聶銘和胡若蘭都在,他們一臉疲累,可見他們和他一樣,昨晚都沒有睡好。
楊元天看到薄景皓,想要起身,但被秘書一把摁住,楊元天目光兇狠地瞪視秘書,擺動肩膀掙開秘書的手,憤憤地看向聶銘,“聶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女兒被李家的人抓走了!”聶銘面無表情地看着楊元天,說道。
楊元天冷笑一聲道:“你女兒被抓,那就報警,抓我幹什麼?”
“你殺害了李穆海,他們要求我們去交換人質。”
再次提起這事,楊元天十分尷尬,眼神閃爍,結結巴巴地澄清道:“我不是有心要殺他的,我只是一時失手,再說了,你當時也在場……”
“放屁!”就在楊元天要說出什麼的時候,聶銘立馬喝斥道,眼神如鷹一般陰鷙。
“聶銘,當初可是你給錢讓我到泰國避風頭的,現在倒好,李家抓了你女兒,你就讓我當替死鬼,真是夠狠毒的……”
“想你在聶氏這些年,我待你也不薄,你殺了人,我還庇護你,那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呢?”
“聶銘,你不得好死!”
“……”
“你們兩個吵夠了沒有?”薄景皓冷冷地看着聶銘和楊元天,都到這時候還爭執不休,互相推卸責任。
聶銘和楊元天憤怒地看了看對方,只好閉上嘴。
“今天他們會打來電話,我希望你們好好配合。”薄景皓再次說道。
“怎麼配合?”閉上嘴的楊元天又開口道,“用我來交換人質,然後你們就不管了?”
“會有人管的!”薄景皓坐在沙發上,一臉陰沉,“不過我先提醒你,你是好過不了多久了。”
楊元天暴跳如雷,“薄景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