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072.醉酒夜，正當時（1）（六千字）
首先要做的，就是查出泄密者是誰。
其實還真挺不好查的，要不然也不至於開會一小時都毫無進展，一個小時對旁人來說或許什麼都不算，可是對顧亦城來說，就太慢了，他做事一向雷厲風行，從來不會允許自己有超過一個小時的沒進步，這還當真是頭一遭！
不過對於是元氏推出的配方產品，顧亦城很是耿耿於懷，他總覺得有哪個地方錯漏了……
“這些都是姓李的那鱉孫籤的？”
揚起手中那一沓子文件，顧亦城開口問道，不贊同的看了他一眼，慕兮年淡淡道：“李秘書也沒把你怎麼樣，你好歹口上積點德。”
這還有其他同事在呢，他就這樣大刺刺的說出來，讓人家心裡面怎麼想？
“不鱉孫，那就龜孫好了，其實，怎麼前綴都掩飾不了他是孫子的本質。”
故意對着慕兮年眨了眨眼睛，翹起嘴角，顧亦城一張臉叼的不像話，或是抿嘴或是捂嘴或是咬着脣的，在場的其他人都忍不住竊笑了起來，他們都是一起處理祥榮案子的團隊成員，纔不過短短一上午的時光，就見證了未來顧總和慕經理之間的激烈火花……
說真的，有的時候還真挺孩子氣的，尤其是慕經理，明明是那樣冷淡嚴肅的一個人，也會偶爾打打嘴仗，真是讓他們大開眼界。
掀眸，嚴厲的眼神將團隊成員一一掃過，慕兮年用手敲了敲桌子：“都沒事做了嗎？”
“是不是都想去下午與李總的洽談會？”
“沒，沒，經理說笑了，就我們的資歷和水平，哪裡能夠去與李總洽談？”
訕笑着，摸了摸腦袋，團隊成員之一微笑着打着馬哈哈，繃着臉，慕兮年冷冷的吩咐着他們都別再瞎亂看了，多想應對辦法纔是正道。
看慕兮年那端着的樣子，顧亦城心又癢癢了，這女人還真挺能裝的，擺起譜來一套一套的，經理架子端的十成十的足，這樣的嚴肅刻板，說真心話，當真是……欠操！
顧亦城現在就恨不得把她那層僞裝給撕裂了，讓她從職場女強人化身成纖纖俏美人，在他的身下軟成一灘水！
這滋味，光是想想就覺得銷魂，那要是真做……
咳了一聲，盯着顧亦城，鏡片中反射出了警告的光芒，慕兮年面無表情的告誡着他，安心做事，別再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再敢兩眼泛綠光，她絕對不輕饒了他！
可別忘了，她手頭上還掌握着他的裸照呢！
兩手一攤，顧亦城神色很是無所謂，壓根就不在意她的警告，不過態度，卻還是收斂了些，把那抹隨意收起，他臉上又重新注入了認真。
那被他開了的男秘書姓李，李？
眉頭微微皺着，顧亦城的腦子裡，忽然有什麼東西一晃而過……
雖說這個姓氏的確很是常見，相撞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然而爲什麼，他卻總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對勁呢？祥榮老總也姓李，不行，得查查！
掏出手機，給紀尋發了個短信，讓他去查查李秘書和祥榮老總的關係，紀叔叔是警署司的一把手，從他手頭上調出些人口資料查詢，還是相當簡單的，就交給尋子那小貨去辦吧，免得他成日裡喊着無聊，想要來吵他。
“李秘書的離職日期……元氏……”
“怎麼了？”
不明白爲什麼顧亦城會突然把這兩者聯繫到一起，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同事都有些迷茫，倒是慕兮年，眼底晃過一絲精光，似乎有些明白了。
“那天正好元祀也來了。”
“果然，我就覺得是有哪裡疏忽了。”
靠了聲，“啪”的將文件往會議桌上一拍，站起身，顧亦城一雙重瞳，銳光湛湛……
自至開雷。“是姓李的泄的密！”
顧亦城說的肯定，他直覺一向精準，各種細節都難以逃過他的眼，至今爲止還沒有過錯漏，倒是這個細節，他真該早點想起來纔是，也不至於這麼久了還在原地打轉轉！
“他同元祀怕是那天就勾搭上了，是蓄意報復還是早就籌謀好了？”
點點頭，慕兮年的擁堵思緒確實是被疏通了，這就好像是筋脈被打通，豁然開朗……
“只是還沒有證據，不好下定論。”
“這簡單，把那鱉孫喊來，就說公司對於上次讓他匆匆離職的事情深感歉意，而顧氏又從來都不會是虧待員工的，打算給予他一些精神賠償，請他前來洽談賠償事宜。”
收起了所有的痞子氣，顧亦城認真的很，這樣雷厲風行的態勢，倒是把其他人唬的一愣一愣的，嘖嘖，真是沒有想到，顧公子尋常**不羈的，玩性十足，可是認真起來，竟也有模有樣的，還頗有幾分商場精英的氣質，挺像那麼回事的。
“可是顧少，萬一他不來……”
“不會。”
他篤定，他顧亦城看人是極準的，那傢伙眉眼之間都透着一股算計，這種猥瑣的氣質，不貪財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他泄密只能是爲了錢，元祀那邊出手定然也闊綽，對付這種人，用錢是最好的方式，不怕他不來。
其實，按照顧亦城的行事風格，想要找人直接上門搶就是了，哪裡還會費這麼大的勁？
可是他已經答應慕兮年了，全過程都不會動用任何非一般的手段，尤其是武力，所以，他只好忍着了，只正正當當的應對，手可真癢啊，真特麼……憋屈！
“好吧，那我現在去聯繫他，可是然後呢，顧少，還需要我們做……”
“不必。”
擺擺手，顧亦城一臉的自信，光華熠熠：“都交給我。”
“只要他來了，沒有吐出真東西，老子絕對讓他再出不了顧氏大門！”
到底是顧亦城，做事就是利索，當李秘書來到公司之後，兩人在接待室，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連半個小時都不到，李秘書就招了乾乾淨淨。
果然就是他，與顧亦城猜的分毫不差，正是當日元祀來公司，企圖把慕兮年挖走無果，在地下停車場遇見了李秘書，見他抱着箱子悽悽慘慘的樣子，滿臉上都刻上了記恨，一雙眼睛也憤憤然的噴着火，元祀當場就起了想法，把李秘書招來，兩人去茶室小坐了片刻……
之後，李秘書就把配方以高價賣給了元祀，而且顧亦城所料不假，李秘書同祥榮李總是同一個鎮的人，兩家是仇敵，李總在李秘書小的時候曾經陷害過他父親，害的他家破人亡的，他早就記仇了，恰好的，趁着這次顧氏與祥榮的合作，悄悄在背後動了手腳。
李秘書早就起了心思，賣給誰都是一樣，就看誰的價錢高，而元祀，只不過是在這個時候恰好撞了上來，讓他撿了個大便宜，不僅先於顧氏開拓了市場，又害的顧氏與祥榮反目成仇，不說擊垮顧氏，可到底能夠大傷顧氏元氣，一箭雙鵰！他元氏則坐收漁翁之利，何樂而不爲？
面色沉凝，一雙墨色瞳仁猶如染上了夜色，深黑不見底，推開接待室的門，顧亦城大步有力的踏出，身後的李秘書，早就癱在地上了，臉色發白，渾身都在冒冷汗，直打哆嗦……。
竟然被嚇成這樣？
也不知道顧少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員工們紛紛好奇不已，卻也知道顧大公子爺就是一煞神，誰敢撞槍口誰就是嫌命太長！所以也沒人敢開口，只迎了上去……
“顧少，接下來怎麼做？”
“去法院開傳票，拘捕了他！”
說話間，從兜中掏出錄音筆，往對面一扔，顧亦城冷冷吩咐道：“這是證據，他說的話都在裡面，法院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會有人接應，帶走就是！別讓他髒了顧氏的地板！”
尋子已經在那邊等着了，李秘書這鱉孫鐵定是完蛋了，可是，光是懲處了他又有什麼用！就算他後期被開除了，但到底是他在職期間瞭解到的配方，祥榮若要真追究起來，顧氏還是脫不了干係。
慕兮年當然想到了這一層，所以她連半分欣喜之情都沒有，心情，反倒是越發凝重了……
光是看她那樣兒，顧亦城就很肯定，她那層妝容背後的面色，一定是沉而重的，就像他一樣。
莫名就有些心疼了，將辦公室的門闔上，顧亦城大步走了上去：“你也覺得棘手了？”
“嗯。”
臻首，將手上的筆一放，身子往後靠去，揉了揉額頭，慕兮年輕聲嘆道：“我話還是說的太滿了，到底是顧氏的員工，讓李總知道後，肯定會一口咬定是我們泄的密，虧我昨天還那樣肯定的說不是我們泄的密，簡直是……”
打自己的臉啊。
想想李總那張趾高氣揚的猥瑣臉，她就腦仁疼！
“而且就我隨意一想都能猜到，李總那邊會是怎麼誣陷了。”
“恩？”
誣陷？這話怎麼說？
“他只會在乎泄密之人是不是顧氏員工，纔不會管到底是什麼時候何種原因，你想啊，即使我們把錄音呈上，說是他被開除以後才與元祀勾搭上的，可祥榮也只會說我們是開脫，肯定早就知道他泄密了，爲了護全顧氏，才特意將他開除的。這樣下來，我們不僅落了個不誠不實的罪名，還會被以爲專愛在背後搞手段，這樣的公司，誰還敢相信，未來誰還敢合作？”
“確實像是那癟三會做出來的事情。”
“不，應該說，這是商人的本能。”
搖了搖頭，掃了眼顧亦城，慕兮年抿脣苦澀一笑：“你看，我就能想到你卻沒，這與智力無關，完全就是被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浸泡的久了，人也變的精明瞭。”
“你呀，到底還是太耿直了，想事情就還是隻會往人性善惡方面入手，我雖然挺欣賞的，但是。”
在顧亦城的面前什麼樣子都露過了，慕兮年也懶得再遮掩了，將黑框大眼鏡取了下來，放在一邊，她一雙清眸，直勾勾的望進他的眼：“顧亦城，還是改改吧。”
“不是讓你學的狡詐，只是希望你能多往彎彎道道上去想，以後你要在商場上混，這麼點小手段，是必須掌握的，明白了麼？”
慕兮年竟是那樣的認真，還真把自己當成老師他是學生了……
“嗤”了聲，顧亦城略是不爽的挑挑眉：“怎麼，慕經理端了一上午的架子還沒夠？逮着機會就開始對我說教了？”
“你別又吊兒郎當的！跟你說正經的呢！”
瞪眸，很沒好氣的盯着顧亦城，看他不羈樣，慕兮年就恨不得一螺絲釘往他腦袋上敲去，狠狠的敲！
“你這性子若不改改，肯定要吃虧的。”
“你關心我？”
“不要動不動就往這方面扯！”
下意識的想要去推眼鏡，卻落空了，眼底劃過一絲赧然，慕兮年摸了摸自己的鼻樑：“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自己好好考慮，沒有壞處的。”
“放心吧，這世上能讓我顧亦城吃虧的人還沒出現！”
拽拽道，顧亦城酷酷的俊臉上，總算是流瀉出了一絲絲的笑意，雖然她竭力的掩飾，但他還是能聽得出來那淡淡的關懷，知道她是在真心實意的爲自己着想，他自然開心……
只可惜，現在不是時候，否則他一定要狠狠的抱抱她！狂親！
“我以後會讓你知道，憑藉顧亦城的風格，依舊可以叱吒商壇的。”
翹着個二郎腿，顧亦城說的異常豪氣，那種與生俱來的自信，當真耀眼，好似連眼睛裡面都在泛着光，這樣的人，是極難降服的，更別提打倒了。
果然，他狂傲自有他的實力，還真是……挺好的。
竟突然就覺得他張狂倨傲的樣子也挺順眼的，抿了抿脣，慕兮年面上卻不漏痕跡，淡淡一語：“希望吧。”
“行了，別扯遠了，正事要緊。”
輕輕點了個頭，喉頭低低一聲“恩”，顧亦城神色認真：“不管怎麼樣，先給祥榮一個交代吧。”
無論他心裡面對祥榮李總有多大的意見，到底是顧氏這邊出了岔子，給個說法還是必須的，如果換做是他，公司未來發展的**都被人給剽了，他只怕會比李總更生氣！
難得顧亦城能夠忍得住不罵一句鱉孫，也難得他能夠穩下心性來換個角度去爲對方考慮問題，眉間一抹詫異一晃而過，緊接着又幾不可聞的斂回，慕兮年點着頭：“嗯，我現在聯繫李總，先探探他那邊的態度，然後再商量對策。”
沒準，或許人李總也沒她想的那麼齷齪，雖然他昨天帶小流氓衝進顧氏這事確實做的就已經夠齷齪的了，但……
唉。
“別。”
長臂往前一展，扣在慕兮年的手背上，顧亦城酷酷道：“我來。”
發生了昨天那樣子的事情之後，祥榮那老總到底是什麼樣的玩意兒，他比誰看的都清楚，就那種貨色，主動聯繫只會是等於送上門去給他罵！
他是男人，臉皮厚，怎麼罵都無所謂，他根本就不介意，可她不一樣，連平常他說兩句流氓話都會耳朵尖通紅，哪裡受的了真正的粗話怒罵？最關鍵的是，他……不忍心。
就顧亦城那種霸道成性的人，護犢子心態只會比他母親還要嚴重，哪裡受的了放慕兮年去挨訓受委屈？他沒在也就算了，可他若在都讓她去衝鋒陷陣，那簡直還不如直接一刀捅了他！
而且由他出面的話，祥榮那邊再得理也多少會有所收斂的，至少就他那氣勢，就能鎮住對方。
所以，無論怎麼樣，都得他來。
“你去另想辦法，我估摸着那邊是不會鬆口的，先做好另一手準備總不會錯。”
“嗯。”
“乖。”
扯着嘴皮子壞壞一笑，顧亦城伸手就往慕兮年的腦袋上摸，啪的將他手揮開，慕兮年嗔着雙眼瞪到：“少跟我嬉皮笑臉的，做事！”
低低一笑，顧亦城也沒再堅持，輕輕鬆鬆的一躍，他大刺刺的往辦公桌上坐去，取過電話，他翹着個二郎腿，一臉淡漠的撥通了祥榮的電話，親自與李總取的了聯繫。
果然不出他所料，李總一聽是顧氏的電話，張口就開罵了，他就是個粗人，小學都還沒畢業，是半丁點素質都沒有，罵出口的話自然都是最底層次的糙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不過顧亦城也懶得跟他吵，一聲不吭的聽着，他傲宇微微蹙起：“罵夠了？”
顧亦城的聲音極淡，輕飄飄的傳到話筒另一端，這麼不怒自威的氣勢，李總癟了……
“是、是顧少？”
李總可萬萬都沒有想到，顧大少爺竟然會親自出面打這通電話，乍一聽到顧氏來電了，他火氣就上來了，所以接過聽筒就不管不顧的開始咒，誰會知道竟然是他啊？
“喲，敢情李總罵了這麼久，連對象是誰都沒搞清楚？”
“是、是你又怎麼樣！”
光是聽着那陰陽怪氣的聲調，李總傷口就又疼開了，眼前立時浮現出了昨日顧亦城揍人時的肅殺之氣，嚇的不行，胖的流油的身板子一個哆嗦，連帶着肚子上的肉都抖動了，他硬着頭皮強撐道：“就算是你出面，也還是沒有半分情面可講的！”
“什麼情面，就你，還不配跟老子講情面！”
“你！”
李總可真是吃驚，雖說顧大公子狂傲名聲在外，可是，現下很明顯是顧氏理虧，他竟然還敢這樣拽？就不怕他把事情鬧大來嗎？
想到這裡，李總就有了底氣，挺挺胸脯，他故作氣勢的再度開口，就同慕兮年預計的分毫不差，他咬死在顧氏早就知道內幕這一點上，現下事發了，就開始賴賬，簡直就連半點大公司的信譽和涵養都沒有！
李總說，他不管到底是誰泄的密，但泄密對象是顧氏員工就足夠了，他就認準顧氏，只向顧氏索賠償，顧氏要是覺得心有不甘，那麼就去找泄密者再要賠償，這就是顧氏自己的事情了，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李總這話說的倒是輕巧，可是李秘書不過一介平民，任何背景家世都沒有，那天價賠款，給他幾輩子他都賠不起！哪怕追要的再緊，沒錢就是沒錢，顧氏到最後還不是無可奈何？
這點顧亦城早就想到了，可他是真沒料到，祥榮一老總竟也耍的一手好潑皮，他就是揪住這一點不放，饒是他再傲氣，也依舊無可奈何。
光是這通電話就打了將近一個小時，談到最後，依舊崩了，李總就倆字——賠錢！
這樣子的咄咄逼人，這樣子的不把他顧亦城放在眼裡，這還是頭一回經歷，生生把這個從來無法無天的二世祖逼的苦大仇深，一臉慍怒，真想宰人！
可是再怒又有什麼用，他又不能真去宰人。
已經不記得上一次這樣憋悶是什麼時候了，顧亦城連毛都要耷拉下來了，摔了電話狠狠往沙發上一坐，他摸出煙點上，狠狠的吸了起來，心裡面，眉頭皺的死緊……
顧亦城頭一回知道，原來，顧姓竟也有派不上用場的時候，果然，商場如戰場，誰管你是誰，護住自己的利益纔是首要，關鍵時候，皇親國戚都照舊翻臉不認人！
媽的！
拳頭握的咔咔響，顧亦城又狠狠吸了好幾口煙，眼圈吞吐之間，他那英挺硬朗的眉宇，都皺成了“川”！
慕兮年一回來，見到的就是這樣的男人，看看那耷下來的腦袋，周圍點點挫敗感環繞，竟還真有幾分可憐呢……
明明不是時候，也明明應該更心煩，可是看到這樣的顧亦城，慕兮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心裡面竟然生出了些許笑意，柔美如櫻花瓣的脣兒淺淺一抿，她輕聲開口：“李總死咬着不放吧？”
靠，她不問還好，一問他就又要炸了！
“MD！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這麼低聲下氣過，偏偏到頭來還是崩了！”
這樣的挫敗感，顧亦城可是頭一回經歷，瞬時間內有點無所適從，一看到慕兮年那張淡漠刻板的臉，他就更是憋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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