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糖Qo作品 誤入豪門,霸道總裁賴上身 誤入豪門,霸道總裁賴上身 卷 8 強取豪奪之非你不可 038.她
顧博明並不會比杜予清好過的,甚至可以說,他比她更難受,因爲他不僅僅要承受自己的,同時還要去承受她的,將她的那一份苦楚全部攬在了心上,任其一點一點刺殺他心……
如果可以的話,顧博明又何嘗不想自私一點,少疼她一點?
可是如果可以做得到,他也就不會什麼都做不了,只坐在這裡悶頭折磨肺部,慢性自殺了……
悶聲在心裡頭嘆一口氣,擡起手,往顧博明的腦袋上揉了一揉,顧清持故作輕鬆的笑着說道:“幺兒,走,哥帶你出去玩,今晚咱哥倆不醉不休!”
不醉不休,這話讓人聽到真會笑掉大牙的……
哪個不知道,你顧家五兄弟就沒一個是不能喝的?
老子就已經雄霸四方,光那酒量就足以嚇跑無數人了,曾經更是憑藉一副好酒量,喝倒了一桌大老爺們!
這就已經足夠恐怖的了,再一來來五個小子,而且一個賽一個的能喝,酒量奇佳,就只有他們喝倒旁人的份,絕不可能有他們醉的可能性……
確實不可能醉,如果可以的話,顧博明還真想體驗一回醉了的感覺,或者,在醉夢之中,她就會……對他笑了。
或者,在醉夢之中,她就會接納他,她會喚着他的名字,告訴他——她愛他,她也一樣深愛着他,你不要難過,顧博明,你不要難過,我是愛你的,我會跟你在一起的,我不恨你。
別恨我,杜予清,你可千萬別恨我,唯有這個,是我受不了的,其餘的,任你怎麼對我。
深邃眼瞳之中有着顯而易見的晦澀,眉頭緊緊皺着,顧博明一言不發的將菸頭掐掉,站起身,與自家二哥一起,出了門……
他想着,先去喝一場,暫時把一切都拋在腦後,等到明天,天亮了,他就衝去她的身邊,開始替代慕遠山的角色,窮盡所有對她好。
其實,顧博明也確實做到了,他不知道杜予清到底是怎麼跟慕遠山說的,她和他兩人之間又是否達成了什麼樣的共識,反正,確實是暫時不再粘連在一起了……
這在極大程度上方便了顧博明,他渾然不顧周遭的眼光,更不顧杜予清的冷漠無視,緊緊的黏在她身邊,自己班上的課都不上了跑到她教室黏着她,除了她上廁所的時間,近乎寸步不離。
如斯討好舉動,挖空心思的對她好,明擺着是在追求她,這簡直轟動全校,尤其慕遠山這一回還悶不吭聲了,擺明了是跟她散了的,這等八卦,簡直將全校人們的心都煮沸了,各種流言蜚語,四處散播着……
當然,都是捨不得也不敢罵顧博明的,慕遠山更是淪爲了受害者,因此,幾乎都是在將矛頭對向杜予清,遣詞造句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連帶着看向杜予清的眸光都變了味兒。
不過她也儼然是不在乎了,反正再艱難的坎她都邁了過來,不過幾句言語,何足以懼?
她就是難過,想到遠山那落寞寂寥的悲哀眼神,她就沒法子再開心起來了,當然也更沒心思去想別的了……
她極度的需要安靜,需要空間思考,偏偏回了寢室有個夏冰清,出了門就有個顧博明!
簡直是分秒都不讓她喘氣!
太、可、惡!
杜予清多麼的想要去狠揍一頓顧博明,或者狠狠的罵他一頓,然而,她卻是連罵人的心都提不起來了,她心裡不痛快,連帶着心情也很低落,也就跟着不想說話了……
而且說真的,她確實不想跟他說話,她纔剛辜負了遠山,怎麼可能轉身就投奔他的懷中?
不,不僅僅是不想跟他說話,她現在甚至是看到他就覺得煩躁,一股子躁動氣流在她的身體裡面不停的亂竄着,很悲哀的傷感……
杜予清多想去恨顧博明啊,然而,看着他每天都蹭在自己的身邊,那張無怨無悔般的臉,烏黑的眼瞳只要一看到自己就會雀躍,尤其自己若還給他一個眼神,甚至就會開始發光,那般明顯的討好,着實叫她……恨不起來。
恨不起來,又罵不出來,怎麼辦?
只能不搭理他了!
就這樣被黏糊着過了將近一個禮拜,杜予清的心情都還沒有任何的好轉……
這一日,她吃完晚飯,從食堂回宿舍。
自然又是顧博明送她的,她趕過他,可是他不走,一副抵死要賴在她身邊,陪伴着她,一起承接風言風語的執拗態勢,她也不想跟他鬧,太難堪,反正都不搭理他,他願意倒貼就隨他了……
大步走着,就連一下都不迴應顧博明,幾乎是小跑着走到了宿舍,杜予清衝也似的直往宿舍大樓衝了去,將顧博明一個人扔在身後。
她這個樣子,其實是這一個禮拜以來每天都會發生的狀況,按道理來說,早就應該已經習慣了的,然而,真當杜予清連一聲招呼都沒有就走人了,顧博明的心,還是儼如……針扎。
本來還因爲有她在身旁而閃閃發着亮的眼眸驀然黯淡了下去,抄在褲兜之中的雙手無意識的緊了一緊,緊緊的盯着前方,盯着杜予清的背影,直到她最終消失,顧博明的心,狠狠一沉。
怎麼辦,都一個禮拜了,還是毫無進展,怎麼辦?
她擺明了是將自己封閉了起來的,他是不知道,她到底跟慕遠山達成了什麼樣的共識,兩個人到底是徹底的分掉了還是隻不過處在冷凍期,可他卻是知道,自己和她,是徹底的陷入了冰封期……
史無前例的冷凍,氣氛極僵硬,看似每天都陪伴在身邊,可在實際上的距離,卻是遠隔着重洋都無法跨越的。
顧博明這脾氣,早就急瘋了,可是她就是不肯跟他說話,到後面連罵都不罵他了,他能怎麼辦?
又急躁又難過,簡直都要憋瘋了,將身體裡面的那股子胡亂竄動的氣流死死壓制着,顧博明在宿舍大樓下面站立了好一會兒,久到他估摸着她應該是抵達寢室了,他這才轉身離開……
他不知道,在不遠處,粗壯的大樹幹背後,同樣有一雙眼睛,正抱着跟他一樣的心情,在關注着杜予清。
當然是慕遠山,他也不是跟蹤,就是吃完了飯,漫無目的走着的時候,無意識的就走到了這裡,然後,就看到了她和顧博明,他當然不會開心,甚至是心痛如絞的,然而,當看到杜予清並沒有理會顧博明,完全就是一副視他於無物的疏離模樣,他……心微微鬆。
你說他卑鄙也好,說他惡毒也罷,看到顧博明在她的面前如此不得好,他確實是安心了的,慕遠山想,他的這一顆心,確實是沒有付諸錯,他愛上的那個女孩兒呀,即便她對自己不是愛情,可她也一定是會以他爲重的。
她可以爲了不傷害到他,而遠離顧博明,遠離她的愛情……
小清,你這樣,心裡該有多難過?
慕遠山完全無法想象,但是他能體會,愛而不得的心情,或者其實他就跟顧博明完全是同一類人,同樣的悲哀,同樣的可憐……
眼神落寞,儒雅的面容上面掛着悽楚,慕遠山將眼神抽離,轉了個身,將身子靠在樹幹上面,仰頭,閉上眼睛,將苦澀遮掩,全部都往肚子裡面咽。
慕遠山,你安心什麼呢?你在開心什麼呢?你怎麼會這樣的自私?
她這樣,完全是在折磨她自己啊!
“這麼好的夕陽,一個人躲在樹幹後面,豈不是太浪費了?”
慕遠山正苦澀着,心尖抽着發痛,耳畔突然傳來了這樣一道聲音,霍然睜開眼睛,他看向了對方……
在觸及到對方那與顧博明有幾分相似的眉眼那一剎,他的臉色頓然暗下。
明知道對方是無辜的,明知道完全不干他的事情,然而,慕遠山還是做不到掩飾,直視着對方的眼神都是冰冷,甚至隱隱帶上了點敵視,慕遠山轉過身就要走,卻……
“怎麼了,我是會吃人還是洪水猛獸,怎麼見到我就要走?”
大步上前,伸手抓住慕遠山胳膊,顧清持的聲音裡面帶着笑意,眸子裡面,卻又一閃而過的心疼……
這個孩子啊,跟他家幺兒一樣,這一個禮拜都極盡折磨,眼看着人都要瘦下來一圈了,着實讓他無法不擔心。
“吃飯沒有?我看你都瘦了,帶你去吃頓好吃的,補一補身體好麼?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很不錯的養生菜餚館,帶你去嘗……”
“顧二少,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冷冷發聲,慕遠山並沒有回頭,只啓着脣面色冰冷:“若是想找你那位好弟弟,還請去他住所,我不是他,我跟他沒有半……”
“你當然不是他,我怎麼可能分不出來?”
搖頭,輕聲一笑,鬆開了慕遠山的胳膊,邁步繞到他面前,直面向他,顧清持不無寵溺的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抗拒我?”
孩子……
生平第一次,有人這樣喚自己。
即便是父親母親,都從不曾這樣喚着自己,尤其還是這等……寵溺的語氣。
慕遠山不知道,這是否就是顧清持待人待事的態度,還是因爲自己是他弟弟的情敵,所以他對自己要格外上心一些?
不過這都無所謂的,他從來就不在意,尤其現在又失去了小清,他並不覺得,他還有什麼多餘的心思去交結朋友,尤其對方還是顧博明的哥哥!
總算是擡眸正眼看向顧清持了,慕遠山倒是沒把他甩開,就是面孔清淡,隱隱帶着點冷意……
他甚至都沒有開口說話,只用眼神警告他——放手。
渾然不顧慕遠山的冷漠,嘴角依舊噙着抹笑意,再度向着慕遠山走近一步,顧清持略略歪着頭,對着他擠了擠眼睛:“我要是不放呢?”
“……顧二少,你這個樣子,會讓我以爲你在追我。”
可不就是像極了麼,跟他那個弟弟的手段簡直一模一樣,霸道,不講道理,理直氣壯,而且還很黏人。
不過,慕遠山當然不可能真的會這樣以爲的,他不過一句玩笑,脣間隱隱流着苦澀,他依舊雙眼滿含着敵意,定定直視着顧清持……
顧清持差一點就沒繃住,就因爲他那麼一句奚落。
好在他是個足夠沉穩的人,又是已經步入了的社會,正在政場上面打滾的人,應變能力早被錘鍊到一流,因此的,即便是被瞬間驚到呼吸都停了一拍,好似被戳中了軟肋般的心虛,他卻也依舊很淡定,眼瞳猝然一個收縮,旋即就在不着痕跡之間又漾出了笑意,包容似的看着慕遠山,似大海……
“你要是這樣以爲,我也無所謂的,男人嘛。”
聳聳肩,故作淡然的配合着慕遠山的玩笑,顧清持神色穩然,卻在暗暗之中是捏了一把汗的,他很緊張,心也很熱烈,儼如有一把火正在他的心尖燃燒……
然而,這一把熱火,在直面着慕遠山那點點寒意的眼瞳之時,一點點的湮滅。
伸手往他的肩膀上拍了一拍,搖了搖頭,顧清持故作大哥狀的再度寵溺一聲:“你這孩子啊……”
“你……”
動了動脣,慕遠山原先還異常敵視的態度,瞬間就癟了下來。
他想,他還是不夠冷血,他的心還是太軟了,面對不共戴天情敵的親哥哥竟然都狠不下去?
可是他能有什麼辦法呢,對方喚着他孩子,用一種大哥的姿態,整張臉上渾然都是寬容和寵溺,他實在不能……
在心底深處暗暗嘆了一口氣,揉了揉額角,慕遠山微微闔上了雙眸:“抱歉,我這些天心情太糟糕了,不太願意說話,剛纔對你態度差了點,有所冒犯了。”
“哈哈”笑了一聲,顧清持狀似在順着慕遠山的話開玩笑,調節氣氛,然而在實際上,他的心裡面卻在疼,隱隱約約的發着疼……
他心疼他,是真的心疼。
這個孩子啊,明明也纔剛滿十八歲,怎麼心胸就能如斯寬廣?
他心裡的苦他再清楚不過了,說句不好聽的,換成他自己的話,見到情敵的親哥哥,不揍也會給對方製造麻煩的,可這個孩子卻是如此,他甚至都沒有對自己的接近產生半點提防和懷疑,他的這一份寬和,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如果說,以前顧清持對慕遠山,只不過是比簡單的感覺要多了一層曖昧的話,那麼在這一刻,他對他,就儼然是喜歡上了……
只可惜,他還是太不夠勇敢了,顧忌太多,擔心太多,並沒有放開手腳去大膽的追求,否則也不至於彼此會錯過那麼多年。
杜予清和顧博明之間的僵局持續了挺長一段時間的,跟慕遠山就更不用說了,幾乎都在逃避,不願相見,生怕碰面就會是撕心裂肺……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即將期末考。
顧博明是什麼法子都試過了,就只差用刀子把心窩子掏出來送給她了,可她卻依舊無動於衷,對他把“三不政策”進行到底……
所謂三不——不聞不問不看。
儼如油鹽不進,這種態度,即便是再熱烈的火焰也會有熄滅的一天的,所以杜予清以爲,顧博明也差不多應該放棄了,可誰知道,他卻多時如一日,從來都是最起初喜歡她的姿態,熱情奔放,霸道狂肆……
其實他何嘗不受傷,又何嘗不失落呢?
有太多次,她都已經從他的眼睛裡面看到傷痛了,可是轉瞬之間,他卻又隱藏起一切,誓死追逐着她,始終如一。
杜予清也不想這麼矯情,更不想作,如果可以的話,她也想大大方方的接受他,跟他在一起甜甜蜜蜜開開心心的,可是,只要一看他那張臉,她就會想起慕遠山,他也一樣的受傷……
自己已經負了遠山,那一份傷痛就足以毀了他,是已然承受不起更多的,爲了照顧到他,她只能先把顧博明晾在一邊,給遠山更多一點的時間平復傷痕。
或者,等到來年,他逐漸可以接受了,那時候如果顧博明還願意喜歡自己的話,那麼,她會勇敢,會接納。
這就是杜予清的心思,她其實最難過,冷着自己愛的男人,他近在眼前都一定要他推到一邊,咫尺卻天涯……
重重嘆了一口氣,想看又不敢看陪在身邊的男生,轉着筆,杜予清於黯然之間,重新把心思放在了書本上面,勸服自己杜絕一切胡思亂想。
要知道,就要期末考了,臨考前複習實在是太關鍵了,否則就拿不到獎學金了,她萬萬不能分神的……
顧博明就坐在她身邊,雖是一言不發,但是眼睛卻一直是盯着她看的,看着她認真的側臉,在書香的氤氳之下,她身上的那股子清香也變的格外撩人,他的心思就打不住了。
眼瞳幽深,深刻不已的直瞅着杜予清,顧博明暗中調整了下坐姿,蹭着挪着似的往她身邊趨近了幾分,自以爲不着痕跡的貼上她了,腦袋微微垂下,動靜不算大的深深呼吸了一下,將那股子少女清香吸入鼻中,顧博明的眼底撩出了笑意,滿足的就像是個孩子……
他想,她不理他那又如何呢?
反正她就天天都在他的身邊,早就已經被打上了他顧博明的專屬烙印,哪個都不敢來搶,以他這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追求勁頭,堅持下去總有一天能磨動她的,遲早會被他擁入懷中……
所以,他纔不怕呢!
趕走了最有力的競爭對手,他就什麼阻礙都沒有了!
健碩的上半身懶懶的倚在椅背上面,一隻手臂探過去,搭在杜予清的椅背上,從她身後護着她,另一隻手擱放在桌子上面,就在她身側,顧博明這副瀟灑態勢,從遠處看過去,儼如是將杜予清虛抱在懷中的……
這般的光明正大,理直氣壯,也就只有他了,這一幕都已經持續一個多月了,衆人即便是再咋舌也都已經看習慣了。
現在整個學校誰不知道,這顧家最得寵的小少爺在追女人啊?
那架勢,呵,簡直就是在把她當成心肝寶貝寵啊!
說實在的,太多的女生由最起初的罵的很難聽,逐漸的變成了嫉妒,她們都實在是太羨慕杜予清了,竟然能得到校草的青睞,且還是這種不顧一切的追求方式?
這種熱情,簡直就是夢幻中才會出現的場景,是個女孩子都夢寐以求的……
是啦是啦,也就是她纔會拿喬,裝腔作勢,瞧瞧,把人顧大校草吊的多狠呀,甚至連一個好臉都沒給過,這也太過分了吧!
顧博明的親衛團可是很憤慨的,擼起袖子,紛紛摩拳擦掌的着想揍杜予清,當然,最想的,是替代了她的位置……
只是,人校草就只稀罕她一個啊,她們也沒轍!
顧博明又何嘗不知道周遭有多少人在看着?
不過他纔不管,老婆是他的,眼睛也是他的,他想怎麼看就怎麼看,誰管得着?
眼底滿含着寵溺,深深凝視着杜予清的側臉,看她學的那麼辛苦,顧博明其實超想說——杜予清,獎學金是多少我就照那個數再給你翻倍,我都給你,你別這麼拼命了,聽說你還在寢室熬夜,眼睛不要了麼,睡眠不要了麼?你不心疼我心疼,行、嗎!?
薄脣動了一動,那搭放在杜予清椅背上的左臂擡起又落下的,顧博明萬般掙扎着想要去抱抱她,卻在這時候,有個聲音突然傳過來……
“顧少爺。”
許是顧忌着這是在圖書館,對方聲音放的很輕,除了最近幾桌的人,其餘都是聽不到的,但是杜予清的耳尖確實一顫!
這個聲音……
是……她?
不,應該說,又是她。
顧博明倒是一點都不驚訝,在衆人的灼灼注視之下,把暖水杯打開,倒出一杯熱水,放到了杜予清的手邊,擡起手,往她腦袋上揉了一揉,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輕吻了一下:“我去去就來,你喝點水。”
語畢,顧博明就站起了身走了,身邊跟着那位杜予清所想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