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代東在京城的學習結束了,這樣的學習對他來說,就像是遊玩似的。黨校最後還舉行了一次考試,朱代東的成績無可爭辯的成爲第一。席文軒這次特意趕到京城,幫收拾行囊,準備陪他一起回焦遂。
朱代東在京城的半年時間,席文軒剛開始是每個星期一次,後來朱代東只要求他每個月來一次就可以了。畢竟現在的通信很方便,只要市裡不發生重大事情,讓雲如水去主持工作隊就可以了。這可能也是不當初省裡的意思,如果朱代東還緊緊抓着權力不放,別人可能也會有想法。
“代東,還沒走吧?”歐陽飛在電話裡笑着說道,前天局黨委宣佈了市委的通知,同時調整分工,他正式擔任京城公安局常務副局長,級別自然也調整爲正廳級幹部。
“下午準備回去。”朱代東說道,歐陽飛在接到通知之後,第一時間就給他打來了電話,並且向他表示了衷心感謝。其實這對朱代東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罷了,不要說可以幫歐陽飛一把,哪怕只是爲了京城老百姓的安排,他也會盡力而爲。
“下午就要回去?能不能改到明天,我已經跟慄局和楚局約好,晚上給你餞行。”歐陽飛說道,他擔任常務副局長之後,一直忙得腳不沾地,但他一直記着朱代東這幾天就要回去了,所以跟慄東武請示之後,想趁今天晚上請朱代東吃飯。
“好吧,晚上定在哪裡?”朱代東問。
“慄局跟楚局都要去見識一下天下第一盤,晚上就在那裡吧,我已經訂好了包廂。”歐陽飛說道,那裡是他上次跟朱代東吃飯的地方,也是他這次之所以會提拔爲正廳級幹部的福地。而且那家飯店的口味也確實不錯,大盤雞非常的正宗。
“好,我晚上準備過來,但那家飯店的酒不行,現在市面上的假酒太多了,你得多準備點茅臺。”朱代東說道。如果是在焦遂,他汽車的後尾廂裡,隨時都放着一件茅臺。當然,焦遂的商店裡也不可能有假酒,焦遂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採用的最嚴厲的檢驗方法,假煙假酒假藥,在焦遂基本上沒有用武之地。
“當然沒問題。”歐陽飛笑着說,上次朱代東只帶了幾瓶酒。喝完之後,朱代東讓飯店送了一瓶茅臺,可朱代東只喝了一杯就倒掉了。他當時想找飯店的麻煩,但朱代東阻止了,說假酒不是飯店的錯,可能飯店自己也不知道呢。
這家飯店的老闆對食材的要求這麼高,怎麼可能容忍店裡有假酒呢。上次他們喝的茅臺,應該也算是高仿了。換成一般人還真喝不出來。而且朱代東當時也問過服務員,他們信誓旦旦的說。飯店裡的酒都是真的,當時朱代東也沒有耳鳴。
“朱書記,下午的機票是不是要改?”席文軒等朱代東掛了電話之後,問。朱代東已經半年沒回焦遂了,現在市裡有些人的態度開始曖昧,更有一部分人已經開始搖擺。
“嗯。晚上京城公安局的慄東武和歐陽飛,還有公安部刑偵局的楚明堂,一起安排了一個飯局,他們現在可是全國公安系統的中流砥柱。”朱代東笑着說,他這次來京城學習。慄東武、歐陽飛、楚明堂三個人的職務都提了一級,自己是他們的幸運星也說得過去。
“要不要我去安排?”席文軒問,這三個人的名字他都聽說過,只是沒想到朱代東現在跟他們的關係這麼好。
“不用了,這次是歐陽飛請客,他剛提拔爲常務副局長。”朱代東說道。
晚上,歐陽飛早早就在天下第一盤的門口等着,雖然慄東武跟楚明堂都已經到了,但他還是在門口迎候着朱代東。
“慄局,你怎麼出來了?”歐陽飛看到慄東武突然也走了出來,詫異的說。
“沒事,我出來透透氣。”慄東武擺擺手,笑着說道。他這個副省級的公安局長,如果不是因爲朱代東,可能還當不上呢。他到京城公安局之後,市委的主要領導跟他談話,也是希望他能借鑑焦遂的成功經驗,讓京城的治安再上一個臺階。
還有這次的恐怖活動,如果不是因爲朱代東,很有可能現在京城的火車站、汽車站、機場、地鐵的公共場所都會成爲一片火海,那京城就真的會成爲人間地獄。他在心底也很感激朱代東,只不過他沒說出來罷了。
“東武局長,飛哥,怎麼敢勞駕你們兩位在外面等?”朱代東下車之後,快步走到飯店門口,笑吟吟的說道。
“在裡面也是等,外面還能透透氣。”慄東武跟朱代東握了握手,笑着說道。
剛走到門口,楚明堂也迎了出來,慄東武都出來迎接朱代東了,他這個刑偵局的局長,總不能在裡面擺譜。雖然他現在也是正廳級幹部,但纔剛上任,就算是朱代東,資格也比自己老得多呢。
“代東,上次你跟我說,你是個幸運兒,我看這話一點都沒錯。看看你到京城之後,先是明堂到了部裡,然後東武局長來了市裡,這次加上我。來,我敬你一杯。”歐陽飛端起杯子,首先就向朱代東敬了杯酒。
“飛哥,我那是說着玩的呢,哪能當真?”朱代東謙遜的說,楚明堂到公安局刑偵局擔任局長,跟他沒什麼關係,慄東武能來京城公安局,他也沒出什麼力。真正出力的是歐陽飛被提拔的事,但他是心甘情願的出力,並不奢望有任何回報。
“不管是玩也好,當真也罷,我看你確實是個福星。”慄東武笑着說,如果不是因爲朱代東,他這個京城公安局長連想都不要想,就算真要想,也就是在夢裡想想而已。
“好吧,我就給諸位當這個福星,以後爲大家的仕途保駕護航,爭取讓大家在最短的時間內,再次被提拔重用。”朱代東笑着說道。
“代東,爲了這句話,咱們得好好喝一杯。”慄東武笑着端起酒杯,說道。
“代東,慄局、歐陽,明天一大早我就得趕到湘省,今天要不是請代東喝酒,我可能都不會來。”楚明堂說道,刑偵局比治安局的工作要繁重得多,雖然他是局長,但每當出現大案要案的時候,他都必須隨時關注,甚至那些影響很大的案子,還需要他親自下去指導督察。
“湘省?是不是那邊出了什麼大案?”朱代東驚訝的問,要知道他的岳父嚴鵬飛就在湘省擔任副省長,如果有什麼事情,他也好提前打個招呼。
“這案子可就大了,怎麼,代東,你跟湘省還有什麼關係?”慄東武笑着說,朱代東一臉的關切,所有的事情都寫在臉上了。
“我岳父在湘省擔任副省長,他叫嚴鵬飛,可能楚哥知道。”朱代東笑着說道。
“哦,鵬飛省長就是你岳父啊,那你得跟他說一聲,我去湘省辦案也方便多了。”楚明堂笑着說道。
“明堂,工作還是重要些,你能來就已經表明了態度,等會就喝飲料算了。”慄東武說道,他也是老公安,知道喝酒容易誤事,特別是大案要案,那可是一點也馬虎不得,稍微有點疏忽大意,就有可能前功盡棄。
“對啊,明堂,這可是你上行之後出去辦的第一個案子,一定要乾淨利落,這不但是給部裡爭光,也是給京城公安局爭光。”歐陽飛笑着說道,原來他跟楚明堂競爭公安部刑偵局的局長,兩個人的關係當時很緊張。但隨着歐陽飛也擔任常務副局長,級別也提爲正廳之後,兩人之間的那點芥蒂,早就煙消雲散,現在又像當初在慄東武手下當刑警時那樣,像親兄弟般,好得能穿一條褲子。
“那是當然,原本我還擔心湘省那邊會有什麼問題,現在有嚴省長在,我就再無後顧之憂了。”楚明堂笑着說,他到湘省去指導辦案,雖然當地政府也會很配合,但如果能因爲朱代東,而跟嚴鵬飛增進友誼,也是他樂意見到的。
因爲楚明堂明天還得去湘省,朱代東他們也沒多喝,畢竟明天朱代東也要回去,而且他們請朱代東吃飯,也只是表示自己的心意。明天朱代東要回焦遂,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來京城,就算以後來了京城,也不一定有機會再跟他們一起吃飯。
“朱書記,去哪裡?”席文軒等朱代東上車之後,問,他們已經從黨校收拾好了東西,本來下午要走的,就沒有再定地方。
“去駐京辦吧,來這麼長時間,還沒去住過呢。”朱代東說道,現在學習已經結束,從理論上說,他已經又是焦遂的市委書記,這個時候住到駐京辦名正言順。
“好,我馬上通知林鵬,讓他準備好房間。”席文軒笑着說,這次來京城,林鵬又親自到京城接他,當時只有一個心願,那是想讓朱代東到駐京辦吃頓飯,如果能住上一晚,那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