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才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原來在市政府辦公室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每天的工作還算辛苦,每天要給很多領導寫材料寫報告,晚上回到家之後,還要熬夜寫。
可是調到朱代東身邊工作之後,他發現,原來的工作,其實是屬於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現在擔任朱代東秘書的時候也有九個多月了,可是這九個多月以來,他真正休息過的週末屈指可數。有的時候,他碰到可以休息的週末,唯一的奢望就是好好的睡個懶覺。現在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已經是一種很奢侈的行爲。
作爲領導的秘書,還必須掌握一項比較特殊的技能,要能隨時隨地馬上睡覺。當然,這項技能不是硬性規定,但是幾乎所有的領導秘書都修煉過,只不過大家的水平參差不齊罷了。
平常在領導面前,必須是一副精神飽滿,身上有使不完勁的狀態。
爲了要保持這樣的態度,充足的睡眠是碧旎可少的。朱代東每天的工作時間很長,從早上八點開始,一直到晚上十點,甚至十二點都有可能。鄭陽鬆現在還年輕,他需要足夠的睡眠,如果在家裡的牀上補充不足的話,就需要能夠見縫插針,抓住任何機會補覺。
比如朱代東參加的一些高級別會議,那時他這個秘書,就可以徹底的休息一下。再比如,他在聽取下級彙報,甚至是吃飯的時候,他如果沒有安排一同上桌,他必須是以最快的速度扒幾口飯,然後給自己打個地方休息。
今天是元旦,原本有幾個同學約過他,都是一些平常難得有機會一見的同學,甚至還有一些是從外地趕回來的同學,但是這樣的節假日,對他而言,至少在今天是沒有時間的。
“陽鬆,今天忙完了沒有?”鄭陽鬆剛剛回到家,準備鑽進被窩的時候,接到了老同學雷小舟的電話。雖然鄭陽鬆的級別在他的同學當中不是最高的,可是他的職務卻是最敏感的。如果同學之間在楚都市需要辦什麼事的話,沒有比找他更合適的了。
“小舟,你也回來了?、,鄭陽鬆問,他跟雷小舟是發小,兩人後來在初中和高中的時候,都是一個班,只是考大學的時候,雷小舟考的不理想。他後來一氣之下,就去了南方創業,這幾年他們也就春節的時候,才見上一面。
“是啊,陽鬆,什麼時候有時間,見個面聊聊。”雷小舟的聲音裡透着一絲疲憊,他在深圳的事業搞得還可以,之所以回來,主要是處理家裡的一件事。可是沒想到,原本以爲一件很簡單的事,卻是那麼的棘手。
如果鄭陽鬆還在原來的秘書二科工作,他是絕對不會因爲這樣的事去打擾他的。原本鄭陽鬆混的就不如意,如果再讓他去辦一些根本就辦不到的事,這是當面譏諷他還要讓他難受。
“現在可都十一點多了,明天吧,我應該在家裡休息。”鄭陽鬆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雖然晚上的時候,朱市長已經跟他說過,明後天讓他在家好好休息一下,也爲拉動本市內需貢獻一份力量。
“那行,明天早上我來找你。”雷小舟急不可待的說道。
“1小舟,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鄭甄鬆現在不像原來那麼笨拙,馬上警覺的問道。
“是我哥的事,他最近被人砍傷了。”雷小舟嘆了口氣,說道。
“報案了沒有?抓到人了嗎?”鄭陽鬆知道現在自己恐怕是沒辦法睡了,雷小舟不同其他人。雖然他跟雷家人其他人的關係一般,但是既然雷小舟開了。,這件事他就必須要去辦。
而且楚都市剛剛開展過治安整頓行動,竟然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很讓人震驚。作爲朱代東的秘書,他有責任向朱代東隨時反映市裡的情況。對於這樣的負責新聞,或許有些領導人不喜歡聽,但是朱代東絕對是個例外。
“如果要是抓到了人,我還用得着跟你打電話麼?”雷小舟嘆了口氣,說道。
“那行,我們訂個地方見一面,你哥現在是住院還是在家?乾脆直接跟他當面說。”鄭陽鬆此時再沒有睡意,這個時候他就算想睡,也沒辦法睡得着。
自從高中畢業之後,鄭陽鬆跟雷小舟家都搬了地方,他們原本在只隔着兩條街,現在一個在城東,一個住以了城西。見了面之後,鄭陽鬆才知道,雷大舟在西城區開了一家電子遊戲中心,剛開始的時候生意還不錯,但是最近兩年,開電玩店的人越來越多,競爭也越來越大。
最近雷大舟的電玩店旁邊新開了一家新的電玩城,規模很大,機子很多,但或許是因爲雷大舟的電玩店也開在同一條街上的緣故,那家電玩城的生意並不太好。
從幾個月前,雷大舟電玩店就陸續開始有人來鬧事,同時那家電玩城的老闆也過來跟他談判,讓這條街上所卒的電玩店全部統一定價,並且價格要在現在的基礎上漲二成。也就是說,原來一塊錢可以買十塊遊戲幣,現在只能買到八塊了。
雷大舟當然不幹了,他的機子已經用了幾年,如果漲價的話,老顧客都會跑掉,那纔是真正的自斷財路。當時那家新開電玩城的老闆就威脅雷大舟,讓他注意點。
結果就在前幾天的晚上,雷大舟的電玩店裡突然衝進來一幫人,
個個蒙着臉,拿着砍刀、鐵棒,對着雷大舟就是幾刀砍下去,同時他店裡所有的機子全部被砸了個稀巴爛。
雷大舟被砍了六刀,肋骨斷了四根,雖然經過搶救,性命無憂,可是整個人因爲失血過多,或者還未從驚悚中恢復過來,臉色很蒼白。
“看來這件事跟電玩城的那個老闆是脫不了干係,你們難道沒有向派出所反映這個情況?”鄭陽鬆蹙着眉頭,沉聲問。或許是因爲經常跟領導幹部在一起的緣故,又或者是因爲自信的緣故,現在他的說話語氣,讓人不敢輕視。
“我們怎麼會不向派出所的人反映呢?可是派出所的人說,目前證據不足,無法證實這件事就是吳浩做的。”雷小舟嘆道,他所說的“吳浩”正是那家新開的電玩城老闆。在那家新開的電玩城裡,經常有一幫地痞。而且吳浩跟黑白兩道上的人關係都很好。
“砍大舟的那些人,一個都沒找到嗎?”鄭陽鬆問。
“誰說不是呢,現在我哥的店子被砸了,人也受傷住院了,但是兇手卻逍遙法外,前段時間不是說全市開展了治安整頓行動嗎?怎麼一點成效也沒有?”雷小舟接連不斷的問題,讓鄭陽鬆臉上一紅,露出尷尬之情。
“這只是極個別現象嘛,這樣吧,我給西城分局的新局長侯勇打個電話,我相信這件事他會處理得很好的。”鄭陽鬆沉吟道,他當着雷家兄弟的面,給侯勇打了個電話。
聽到自己的轄區內竟然了這麼一起惡性案件,侯勇馬上向鄭陽鬆保證,他將在十五分鐘之內趕到醫院。鄭陽鬆是朱代東秘書,而他也是朱代東調上來的幹部,,他們其實是一個戰壕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