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你不跟我講。”朱代東連忙說,被人監視的事,他可不能跟蔡冰瑩,原因很簡單,解釋不通啊。你怎麼就知道沙常市駐京辦對面有人在監視你?而且連對方有兩個人,住在幾樓幾號房間都知道,最重要的是,朱代東纔來北京三天時間,不管你怎麼解釋,都解釋不能的,而且朱代東也不能確定,監視自己的人就一定是壞人,搞不好是蔡冰瑩派去的呢。
“代東,其實這件事的危險‘性’並不是很大,你需要注意的是一些細節,要學會演戲,不要讓他們看出破綻就行。”蔡冰瑩叮囑道。
這就像演戲,首先要騙過自己,才能騙倒對方。蔡冰瑩很擔心這一點,朱代東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因此,她需要迅速培訓朱代東。讓他注意一些細節和技巧,細節決定成敗。情報工作,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錯,特別是像六局這要的工作,更是需要特別注意。
“蔡局,我覺得其實你不跟我講這些技巧,效果可能還會好一些,我又無需去竊取他們的情況,太修飾,反而顯得假。我本來就不是專業人員,要培訓,也是他們給我培訓啊。”朱代東說,其實要說到演戲,只要在官場之中當過一把手,哪怕就是當個村長或村支書,那水平都不是一般的專業演員能比的。
演員要演好戲,得多體驗生活,藝術來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可是官員天天在體驗着生活,天天有扮演着一些不同的角‘色’,經常換着不同的面具跟不同的人演繹‘精’彩的片斷,能做到朱代東這樣的級別,演技已經堪比那些經驗豐富的老演員了。
朱代東的的提議聽得來很荒唐,但蔡冰瑩仔細考慮之後,覺得他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自己是從情報人員的角度去考慮問題,而朱代東卻是從他本身要站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從情報人員的立場,所有執行任務的人,都必須是優秀的特工,要懂得各種技巧,軍事技能更要樣樣‘精’通,間諜器械,也要全懂,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地上跑的‘交’通工具,都要全部會駕駛。
但這次的任務僅僅是傳遞一次情報,朱代東只需要本‘色’演出就可以,掩飾的成分太大,反而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好吧,但你對於一些求救和自救的手段,你總得知道一些吧?”蔡冰瑩說,雖然說朱代東的危險‘性’其實並不大,但情報工作,哪怕再沒危險,也可當成危機四伏的情況來對待,不容出一點差錯。
“我很能跑的。”朱代東自信的笑了笑,現在搞情報哪會真的像電視裡演的那樣?早就過了真刀真槍的階段,當然,這些技巧職業特工都要掌握,但能真正用到的機會並不多。可自己只是臨時客串一把而已,他對自己的體魄還是很有信心的。
“你再快能跑得過子彈?”蔡冰瑩嗔怪的說。
“沒這麼恐怖吧?再說時間也不夠啊,就算要學,也不能在這裡,我現在只擔心一點,你讓我傳情報,我是怎麼會拿到那份情報的?作爲一名黨員幹部,我沒有理由竊取國家機密。”朱代東說。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現在我多跟你講一點,你以後保命的時候就多一份生存的希望,何況這些技巧,有些人想學還學不到呢。至於情報,你當然是拿不走的,能在我們這裡帶出情報的,至今還沒有發生過。你唯一的辦法就是記下來,你的記憶力不是一向都很好麼?”蔡冰瑩說,朱代東之所以會被選上,也不單單是因爲有境外的情報人員盯上了他,與他自身的這些特長也是有原因,對於他的超強記憶力,蔡冰瑩到現在也是記憶猶新。
“原來你打的是我這個主意啊。”朱代東無奈的苦笑道,幸好自己只讓她知道了記憶力不錯,如果讓她得知自己的聽力驚人,是不是就該調自己來總參工作了?
“抓緊時間看,給你五分鐘的時間,你能記多少就算多少。”蔡冰瑩拿出一份標註着絕密字樣的文件,‘交’給朱代東,說。
“我的媽啊,對港作戰計劃,蔡姐,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朱代東‘抽’出來一看,只有六頁紙,但第一頁上面的一行粗大的紅‘色’宋體字,讓他驚訝得差點跳了起來。再怎麼卑鄙無恥的人,也不能拿這麼重要的國家機密送給外人吧。不要說他是一名黨員幹部,哪怕就是一名普通的中國人,也是絕對不會做這種出賣國家利益的事!
“這是真的。”蔡冰瑩鄭重的說,這份作戰計劃確實是真實可信的,全軍也正在按照這個作戰方案在調兵遣將。整個作戰計劃包括兩個方案,從深圳羅湖,以陸軍某特種師爲主力軍,在海、空軍的配合下,強行攻佔香港。這是一號作戰方案,如果此方案受阻,以某王牌空降師爲主力,直接空降香港各個戰略要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極短的時間內拿下整個香港。
在計劃中寫道,爲了達到收復香港的目的,要發揮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的革命‘精’神,對於膽敢侵佔我國領土的任何外國侵略者,都要堅決的予以還擊。這種‘精’神,人民解放軍歷來就不缺乏,收復香港,是幾代人心中的夢想,現在那些要參與作戰的部隊,個個都是嗷嗷叫,甚至有些熱血軍人,還希望英國方面拒絕和平接收,好讓他們有一顯身手的機會。
這份作戰計劃,也表明了我國強硬的態度和決心,一旦和平收復香港不利,馬上武力奪取,作戰計劃的執行時間是七月一日凌晨零點,如果到時香港沒有回到祖國的懷抱,戰爭,將不可避免!
“這麼機密的東西,我怎麼敢看?”朱代東嚇得一哆嗦,把文件塞了進去,緊張的說。
“讓你看你就看,囉裡八嗦幹什麼?你還有四分半鐘的時間。”蔡冰瑩看了看手錶,說。之所以要把真實的作戰計劃透‘露’給外人,這也是一種策略。
什麼叫不戰而屈人之兵?這也許就是其中的一種方式,明確無誤的告訴英方,中國有戰爭的決心,也有戰勝的信心,讓外國,特別是讓英方得到這樣一份詳細而準確的情報,可以打消他的某些幻想,表明中國的強硬態度,一旦英方膽敢在接收儀式上搞鬼,中國的大軍,將以泰山壓頂之勢,武力收復香港!
“如果我什麼都沒看到,你不白費心思了?重新計時,你又不在乎這一點時間。”朱代東笑嘻嘻的說,連忙把作戰計劃又‘抽’了出來,不管這份作戰計劃是真的還是假的,既然蔡冰瑩讓自己看,就一定有她的理由。
“還有四分十鈔。”蔡冰瑩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嚴肅的說。
朱代東不再說話,馬上低頭仔細的看了起來,蔡冰瑩看了,嘴角輕輕的向上彎成一個弧形。朱代東這個人能力有,也很聰明,各種人際關係處理得也很和諧,只有一樣,跟你熟悉之後,就喜歡走親切路線,不板着臉,這份計劃還不知道他要什麼時候才能看完。
這份作戰計劃,涉及到很多部隊的番號,調動的人數,武器的裝備情況,很多數據和數字,比當初朱代東看一些驗收報告要難得多。如果換成一般人,能把大致的內容記下來,就已經不錯了。但朱代東只用了三分鐘的時間,也就是粗略看一遍這份作戰計劃的時間,就把這六頁紙上的所有計劃,全部印在腦子裡。
時間一到,蔡冰瑩果斷的收回了作戰計劃,就算是她,現在都還沒有資格看這份材料,哪怕這份計劃,已經準備刻意泄秘,但紀律就是紀律,她甚至在收回資料的時候,眼睛都不往這上面瞞。
“不管你記住了多少,相信都足夠了,記住,這份計劃,你是在總長的辦公室裡無意中看到的。”蔡冰瑩特別叮囑說。
“我怎麼可能在總長辦公室看到這樣的絕密文件?”朱代東驚訝的問。
“誰讓你有那份好奇心呢,這份計劃,曾經‘消失’過半個小時,但很快就被追了回來,因爲它與一些普通文件夾到了一起,掃尾工作我們會做好,你只要這麼說,對方就會相信。”蔡冰瑩說,“這份計劃關係國家最高利益,也關係着香港能否和平接收,你要全力以赴,不能有一絲遺漏。”
“爲了國家利益,我保證完成任務!”朱代東凝重的說。對港作戰計劃關係香港和平接收?朱代東何其聰明,兵家講究實者虛之,虛者實之,孫子兵法玩得最好的,還是咱中國人!
“好,今天你的任務就是去長安俱樂部,多結‘交’朋友,特別是有外國背景的朋友,也許很快就會有收穫。”蔡冰瑩說。
果然不出所料,朱代東心裡想,昨天那個什麼艾倫和亞當,絕對有問題,這兩個外國鬼子,到了中國,還不老實。
離開六局之後,朱代東讓張鎖亮開車,他坐在後座上,閉着眼睛,把自己的作戰計劃,全盤告訴對手,這樣做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如果自己是中國的軍方高層,會怎麼考慮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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