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德國駐華大使館的商務參贊安德里亞斯拿到何嘉欣轉‘交’的紙條時,滿臉的驚訝:“何小姐,你真是我的天使,不但人長得像天使,而且也能給我帶來天使般的好運。”
“安德里亞斯先生,我能冒昧的問一句,這紙條上面的是德文嗎?”何嘉欣好奇的說,雖然她已經覺得朱代東有些不同尋常,但看到安德里亞斯的反應,還是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
“是的,很標準的書寫格式,這個人既能能寫得出這麼漂亮的德文,應該在我國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何小姐,我也冒昧的問一句,寫這張紙條的人,是這裡的會員嗎?”安德里亞斯的中文很好,跟何嘉欣完全無需用第三方語言溝通。
“他暫時還不是。”何嘉欣有些尷尬的說,她對於朱代東的評價,似乎越來越有錯誤的傾向,對朱代東,她一下子變得好奇起來。
“那太遺憾了,我很希望能在這裡跟他‘交’流。幸好,有了這張紙條,我跟這位朱代東先生,已經有了聯繫。”安德里亞斯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錯,他剛纔正在跟一個剛剛從德國來的‘藥’品商在談關於無名康樂的事情,沒想到俱樂部馬上就送來了一張紙條,難道上帝也跟隨自己來到了中國?
“祝你好運,安德里亞斯,我實在很好奇,這句德文是什麼意思,能告訴我麼?”何嘉欣微笑着說。
“兩個小時之後,給我電話,與你洽談關於無名康樂的德國銷售問題。何小姐,這就是這句話的內容。”安德里亞斯微笑着說,同時也把這張紙條遞給了同桌的德國‘藥’品商克里斯蒂安,對方很快也發出一聲驚喜的低呼聲。
“無名康樂?”何嘉欣牢牢的記住了,她知道,最近幾個月,電視上都在播放關於無名康樂的廣告,可這跟朱代東又有何關係?
告別安德里亞斯之後,何嘉欣馬上讓人去查關於無名康樂的資料,長安俱樂部在收集資料方面,有着非常高的效率,僅僅半個小時之後,何嘉欣的辦公桌上就擺了一瓶‘精’裝無名和一瓶標裝無名,並且還附有無名公司的一份資料。
當她看到無名公司坐落在古南省芙蓉縣的時候,她已經能肯定,自己這位在學校名不見經傳的老同學,現在確實不得了。雖然對體制內的一些情況她不太熟,但作爲一名縣委書記,對無名公司的影響有多大,她完全能估計得到。而且這家無名公司也有港資成分,何嘉欣甚至也知道,香港昌隆達的老總李廣生雖然現在還不是長安俱樂部的會員,但卻是俱樂部裡的優質潛在客戶。只不過他的活動範圍,並不是以北京爲主,要不然的話,何嘉欣早就早上‘門’推銷長安俱樂部的會員卡了。
何嘉欣現在很爲難,她回想起剛纔朱代東說話的口氣,很有自信,她恨恨的想,對待每一位客戶都應該詳細的收集信息。幸好朱代東的話沒有說死,只要在七點前給他回信,就可以了。
對朱代東這樣的客戶,何嘉欣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她拿着桌上的兩瓶無名康樂,還有那份關於無名公司資料,到樓上總經理李亮的辦公室。長安俱樂部對待每一位會員,都是慎之又慎,按照當初長安俱樂部成立時的規定,長安俱樂部只會接受一千名會員,等到名額滿了之後,要想新獲得會員資格,唯一的辦法就是老會員轉讓。第一次轉讓的時候,免收手續費,以後再轉讓,長安俱樂部將要收一筆不菲的費用。
而長安俱樂部的會員資格,也是可以繼承的,父可以傳子,因此,每個會員都知道價格在向上走,他所擁有的這張會籍卡一直在升值。而且最重要的是,這裡的社‘交’活動,對於每位會員都有着不可估量的價值。
李亮是香港人,當初決定投資五千萬美金在這裡建造一個如此高檔的‘私’人會所,就是出於他的決定。當時很多人都認爲這個決定太瘋狂,93年的時候,五千萬美金是一筆多大的財富?但現在,長安俱樂部以京城第一‘私’人俱樂部的身份,在上流社會廣爲傳頌。能把一張會員卡,做到被別人拿來投資的程度,長安俱樂部不可謂不成功。
“他是你的老同學,你有什麼看法?”李亮把資料放下,望着何嘉欣說。
“我認爲可以吸納他爲會員。”何嘉欣點了點頭,篤定的說。
“上午你拒絕了他,現在又肯定要吸納他,說說理由。”李亮說。
“這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在學校的時候,我甚至都不記得有這麼一位同學,可以想像,當初他在學校裡肯定不活躍。但現在他給我的印象,非常不一般,在走的時候他說過一句話,說如果我現在拒絕了他,以後他絕對不會再同意加入我們的會員,而我也會因此被你炒魷魚。”何嘉欣說。
“很有自信心的一個人。”李亮輕輕的笑了一下,何嘉欣對體制不太熟悉,但他卻深諳其中‘門’道,他剛纔注意了一下這位叫朱代東的年紀,二十九歲,很年輕的一位國家幹部,而他所處的職位,更讓他感興趣。一個二十九歲的正處級幹部,跟一位二十九歲的縣委書記,絕對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雖然都同是正處級幹部,但後者需要豐富的政治經驗,高超的治理水平,還需要人很強的人脈,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坐上這個位子的。
“他給了我一個期限,晚上七點前給他答覆,過時不候。”何嘉欣咬了咬嘴‘脣’,說。
“你這位老同學很不給你面子哦。”李亮笑了,能說出這樣的人,並不是說明他自大,而是自信,一條紙條,就能讓別人改變對他的看法,這個人不一般。李亮想到那張紙條,又問了一句:“他‘精’通德文?”
“我在學校的時候,就跟他不是很熟,這幾年更是沒有任何聯繫,要不是他認出了我,恐怕就算再過段時間,也未必能找出我們之間的同學之誼。”何嘉欣苦笑道,她對朱代東現在的情況,只有官方公佈的消息,當然,這件事之後,朱代東的很多信息,就會被俱樂部收集,到時她就能更加清楚的瞭解朱代東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現在已經三點,還有四個小時,不急,你先下去工作吧,我跟幾名董事商量一下。”李亮說,朱代東在古南省任職,應該說不能算長安俱樂部的優質客戶,對於何嘉欣之前的處理,他也很滿意,並不因爲對方是自己的老同學,就看在入會費和年費的份上,同意吸納他。現在看到又有新的情況,馬上過來請示報告,應該說何嘉欣當會籍總監,還是很稱職的。
朱代東提前二十分鐘到了總參,把車停好後,他並沒有急着跟蔡冰瑩‘交’待的那人聯繫,反正現在還有時間,他得梳理一下思路。自己這次來北京,跟總參應該說一點關係也沒有。而且上次的事情也有了一個了結,不會再牽扯到自己頭上。而且就算有,也應該是蔡冰瑩跟自己聯繫,總參謀長是何等重要之人,他在百忙之中,還會想起自己這個小人物?
在思考的時候,朱代東一般喜歡喝杯濃茶,如果沒有,則會點根菸。翻開副駕駛前的儲物箱,裡面有黃彬準備好的煙,‘抽’出一支菸,朱代東從包裡拿出火機點燃,重生的吸了一口,讓煙在口腔內存儲了幾秒後,才緩慢的吐了出來。
思來想去,朱代東也‘摸’不着頭腦,如果自己能猜出總參謀長的想法,也許就不用待在芙蓉縣了,恐怕得去實驗室,讓科學家研究一下自己的大腦構造。
自己前天來北京的,如果是因爲芙蓉縣的事,總參謀長應該早就聯繫自己了,可見今天的事,跟芙蓉縣應該沒有多大關係。那就只能是自己來北京之後,在北京遇到的事,或在北京這段時間,芙蓉縣所發生的事。可無論是北京還是芙蓉縣,都沒有出什麼事啊。
不知道前因,就推斷不出後果,想不通就暫時不要想,反正謎團很快就會解開,朱代東把煙掐熄,給那位總參的少校打了電話,當朱代東走到總參的大‘門’時,很快就看到裡面有人開着輛軍車出來,在‘門’口停下來,走出一名少校軍官。朱代東從他的呼吸聲中,已經知道,這位就是剛剛自己聯繫的那名少校。
朱代東提前了十分鐘,但到了裡面之後,他等了足足二十分鐘才見到總參的一號首長。剛纔一號首長正在跟人談話,很不好意思的是,朱代東一字不漏的全部聽到了。這都是國家機密啊,朱代東已經盡力用龜息大法控制了自己的聽力,但他的心中其實非常想知道,作爲總長,平常到底在做些什麼事,說些什麼話呢?
“小朱同志,不好意思,突然把你叫來,沒打擾你的工作吧?”總長還是那麼和藹可親,見到朱代東,就笑眯眯的說。
“報告首長,都是爲黨工作,能見到首長,就是我最重要的工作。”朱代東大聲說。
“這次叫你來,主要是想跟你談談田林和蔡冰瑩兩同志的事。”總長臉上微微一笑,說。
朱代東一頭霧水,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田林跟蔡冰瑩跟自己能扯上什麼關係?無非就是金裝無名嘛,難道總長也需要?朱代東邪惡的想,看來自己又得拿一個療程的金裝無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