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局的領導幹部,朱代東沒有一一問話,他只是把夏鴻煊叫來。談了幾句之後,就讓席文軒通知費旭裕過來,當着費旭裕的面,夏鴻煊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壓力,很快就把他因爲忌妒和怨恨盛旭,而對他下毒之事和盤拖出。
其實夏鴻煊在來之前,心裡就承受着巨大的壓力,公安局專案組的進駐,讓他無時不刻膽戰心驚,雖然他自認爲做得天衣無縫,可是每每看到專案組的人在局裡找人談話,尋找證明,就讓他總覺得哪裡還有漏洞。特別是陽署光給他做了筆錄之後,從陽署光的話裡行間,他總認爲陽署光已經在懷疑自己。
所以當朱代東跟他說起,這次盛旭的中毒,是因爲衛生局有人心存報復,而且這個人還是局裡的領導層之後,他的心理終於崩潰。如果朱代東沒有掌握證據,怎麼會這麼明確的跟自己談話呢?朱代東到焦遂之後這麼長時間,有哪一次是無的放矢?
“朱書記、費市長,我錯了,我不該下毒,請組織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洗心革面,從新做人。”夏鴻煊痛哭流涕的說道,自從擔任衛生局長之後,他的權力**越來越強。隨之,他的控制**也越來越強。
當他知道盛旭很有可能取代自己的時候,馬上就猜到,原來紀委收到的那些舉報信件,都是出自他之手。自己失去競爭副市長的資格,已經很悲慘了,怎麼還能在傷口上撒鹽呢?既然自己得不到,那盛旭也休想得到。
人的思想一旦走進死衚衕,就很容易做出瘋狂的舉動。夏鴻煊在下毒之前,根本就沒有考慮後果。現在東窗事發。他才知道害怕。如果焦遂的市委書記換成別人,或許夏鴻煊還會覺得有一絲生機,但是碰以朱代東,他知道自己的希望不大。
“機會?難道我……組織上給你的機會還少嗎?朱書記,我建議署名夏鴻煊的一切職務。”費旭裕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誰都知道夏鴻煊是自己提拔上去的,現在夏鴻煊不但無法勝任衛生局長的職務,更是去謀殺同事,這樣的罪行。讓他都覺得丟臉。
“費市長,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以後再也不敢幹這樣的事了。”夏鴻煊說道,現在他真是懊悔,一時的衝動,讓他沒有了迴旋的餘地。免職。比殺了他還難受,特別是在朱代東當政時期,自己復出的希望幾乎爲零。
“這樣的話你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說吧?朱書記,我的意見很堅決,一定要嚴肅處理。”費旭裕冷冷的說道。
“我看還是等公安局調查覈實之後再作決定吧。”朱代東淡淡的說道,夏鴻煊或許沒有聽出來,但他可是聽得很明白。費旭裕只提出署名夏鴻煊的職務。卻避而不談其他的黨紀處分,至於夏鴻煊的刑事責任,更是連提都沒有提。
“朱書記,我……”夏鴻煊這才恍然大悟。剛纔費旭裕要免自己的職,完全就是爲了保護自己,而朱代東的做法,簡直是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這事就這樣吧。夏鴻煊,我希望你能主動向公安機關自首。爭取寬大處理。至於你的處分,組織上會給你一個公正的結果。”朱代東淡淡的說道,對於像夏鴻煊的人,朱代東從來就不會手軟,再讓他留在黨員幹部的隊伍中,豈不是再給他機會去禍害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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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書記……”夏鴻煊欲哭無淚,早知道朱代東是這樣的態度,剛纔就應該接受費旭裕的意見,就算自己被免職,至少公職還在,黨籍還在。但現在聽朱代東的語氣,雙開自己都算是法外施恩,很有可能會走司法程序,直接判刑,而且刑期可能還會很重。
現在夏鴻煊只希望夏鴻煊能快點好起來,否則時間拖的越久,他的罪責就越大。看到朱代東已經下了逐客令,就算他再想解釋,也已經沒機會了。
離開朱代東的辦公室之後,夏鴻煊自然不會回去,現在他還在衛生局的局長,誰知道下次再來市政府,自己還是不是局長呢?如果沒有了這個身份,恐怕就想再見費旭裕一面,都會非常困難。
“你還跟着我幹什麼?”費旭裕一臉厭惡的望着夏鴻煊,這真是塊扶不起的爛泥,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費市長,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雖然能力差點,但是對你可是忠心耿耿。”夏鴻煊說話的時候,順手把一張銀行卡插進費旭裕的口袋裡。他也知道,錢,已經不能解決自己的問題,但是錢可以表示自己的忠心。
“我真不知道你的腦子裡裝的是什麼?盛旭是什麼人?不說朱代東現在看重他,哪怕就是後面沒人,你也敢毒殺自己的副手?以後誰還敢跟你搭班子?誰還敢跟你一起工作?”費旭裕把銀行卡拿出來,摔到夏鴻煊臉上,憤然而起的說道。
“費旭裕市長,我知道錯了,但這次朱代東也是想借我的事情來打擊你。我被雙開沒關係,哪怕被判刑也無所謂,可是別人會怎麼說你?費市長,你可不能讓全市的幹部對你心寒啊。”夏鴻煊哭天抹淚的說道,他現在已經語無倫次,只想製造費旭裕與朱代東之間的矛盾,從而讓費旭裕堅定的再支持自己。
“你先回去吧,這次的事情我會去處理的。”費宜鴻頓了一下,緩緩的說道。看到夏鴻煊還想把銀行卡遞過來,他迅速擺了擺了手,這個時候他只想把原來夏鴻煊送的東西全部退還給他,怎麼可能還收他的錢物呢?
看到夏鴻煊離開,費旭裕舒了口氣,他相信這是自己最後一次跟夏鴻煊正式見面,甚至有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面,如果夏鴻煊出了這樣的事情,自己還想着要跟朱代東去爭什麼,那纔會讓市裡的幹部心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