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溫舒朗回了頭,看的蘇芸初心中一凜,他眼中忽然而來的情緒似乎要將她吞沒,蘇芸初喉中發緊,身體慢慢的往後退,這樣的溫舒朗讓她緊張,她只想要離他遠一些。
可是車子裡就那麼大一點地方,她又能退到哪裡去,很快她就被溫舒朗攥住了手腕。
他們之間只隔着幾釐米的距離,兩人四目相對,溫舒朗看着蘇芸初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你是不是葉暖,你願意跟我賭一把嗎?”
“什麼方法?”蘇芸初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溫舒朗的視線慢慢的下滑,最終落到了蘇芸初上身某個位置,被人這樣打量,蘇芸初臉上漸漸泛起紅來,“你到底想看什麼?”
“葉暖身上有一個紋身,紋身的圖像之中嵌着我的名字,如果你是葉暖,身上肯定有那一枚紋身。”
溫舒朗還記得葉暖當時給他看紋身的情景,她將溫舒朗三個字紋在了最靠近心口的地方,想起當時的情景,溫舒朗眼中發紅了起來,他看着眼前的蘇芸初,“讓我看你的身體!”
溫舒朗說的那麼大義凜然,蘇芸初臉上卻刷的一下紅了起來,“你這個大色鬼,想要佔我的便宜能不能用一個好一點的藉口,我身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紋身……”
蘇芸初的話還沒有說完,溫舒朗就將她按在了位置上,“葉暖你不要再裝了,你再否認你自己的身份,我真的會受傷,我們分開了這麼久,難道你還要再考驗我麼?”
蘇芸初一怔,連呼吸都變緩了下來,“我不是在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因爲我身上真的沒有任何紋身。”
“我不相信!除非我親眼見到!”蘇芸初的話讓溫舒朗的理智全部崩塌,他很難想象在五年之後再遇到一個跟葉暖一模一樣的人,他發瘋一樣的想要將她納入懷裡,可是她卻說,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他不信!
溫舒朗失去了理智一般,他撕碎了蘇芸初的衣服。蘇芸初沒料到溫舒朗會這麼對她,她以最快的速度去遮擋自己的身體,溫舒朗像是發怒的豹子,將蘇芸初按在座位上,他有些迫切的想要在蘇芸初的身上找到他夢寐以求的痕跡。
看了一遍,沒有。
他不信,又再看了一遍,仍然還是沒有。
他的心像是漂浮在海上,原來他是有方向的航行,現在他忽然失去了所有的方向。
怎麼會沒有那個紋身,怎麼會沒有那個紋身!
五年前,葉暖對溫舒朗所說的話,彷彿還在他的耳旁迴響。
清澈明亮的女人站在他眼前,她有些羞澀,有些臉紅的褪下身上的衣物,“溫舒朗,我把你的名字刻在了我的心上,我要帶着它一輩子,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當初的話還言猶在耳,可是那一枚紋身怎麼就不見了呢。
溫舒朗不相信眼前所見到的,他伸出手來試圖擦了擦蘇芸初胸前的皮膚,那枚紋身不會是被她給藏起來了……
蘇芸初胸前的皮膚被搓紅了,溫舒朗也沒有看到那一枚他期待看到的紋身,他臉上的表情是那麼失落,“爲什麼會是這樣?”
蘇芸初推開失神落魄的溫舒朗,順道甩了他一巴掌,然後連忙用雙手環住了自己的身體,這個男人太過分了,簡直就是在耍流氓騷擾她,甩他一巴掌都是輕的!
不過現在的溫舒朗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疼痛,沒有什麼再比期待落空這件事情更難受的了,他眼底溼潤,看着眼前這張跟葉暖一模一樣的面孔,茫然的問了一聲,“你到底是誰?”
蘇芸初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他撕碎了,無法遮蔽她身上的春光,她只能可憐巴巴的縮在座位上。
“我是蘇芸初,已經告訴過你上百遍了,你現在相信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了吧。”
溫舒朗靠在座位上,眼睛看着不遠處的海,腦袋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很久之後,他才緩緩的發出了聲音,“對不起,你的衣服我會賠給你。”
不知怎麼地,原本蘇芸初想要好好的罵一頓溫舒朗的,類似於你這個撕我衣服的混蛋……但是後來她還是沒有罵出口,他在她身上驗證了一件事情,沒有驗證出什麼,然後他很失落,甚至是很難過。
讓她無法指責,或許他只是太想要見到那個人了,他太傷心了罷。
……
溫舒朗的車在海邊停了一個多小時,車廂裡異常安靜,此時蘇芸初的身上披着溫舒朗的西裝外套,他將西裝外套給她的時候,她沒有拒絕,因爲她的衣服已經被他給撕碎了,拒絕對她來說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
蘇芸初不止一次的看向駕駛座上的人,溫舒朗似乎沉浸在他的情緒裡,終於她開口說了一句,“你現在可以送我回去了吧。”
溫舒朗將蘇芸初送回了花店,車停在了花店門口,他解了車門鎖,蘇芸初拉開車門,她下了車,“你的西裝外套我下次還給你。”
溫舒朗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在看到蘇芸初走進了花店,他發動了車子,離開,身心俱疲。
“芸初姐姐!”
當蘇芸初穿着男人的西裝外套走進店裡時,收銀臺前的花花發出了驚呼聲,兩隻眼睛裡簡直在放光,“這是哪個帥哥哥的外套?是子墨哥哥回來了,還是溫哥哥的?”
“沒有的事。”蘇芸初雙手拉緊了外套,直接就往店鋪裡面走,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阻隔掉花花好奇的目光。
回到了裡屋,蘇芸初脫下了身上的男式外套,脫下了那件被溫舒朗弄壞了的襯衣,眼前浮現了溫舒朗撕她衣服的情景,臉上發燙了起來,那些被他碰到的肌膚,彷彿到現在還在發燙。
走到一旁的櫃子前,從裡面取出一件衣服,那是她放在店裡當工作服的衣服,給自己換上,原先那件衣服肯定是不能再穿了,扔進了垃圾筒。
溫舒朗的那件西裝外套則被她掛在了衣架上,等乾洗之後再還給他。
蘇芸初換好衣服走出裡間,剛一打開門,花花跟阿亮就迫不及待的出現在她的視野裡。
“芸初你沒事吧,那個男人有沒有欺負你?”阿亮噓寒問暖的跟着蘇芸初往外走,蘇芸初直接拋給他兩個字,“沒事!”
“那他怎麼纏着你?”
“已經沒事了,他以後不會再纏着我了。其中出了點誤會。”蘇芸初走到了茶水間,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氣全喝了下去。
阿亮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芸初……你今天說的那句,‘抱緊你,不許放!’現在還作數麼?”阿亮忽然提起了這一茬,好在蘇芸初已經把口中的水都喝了下去,不然她肯定將這口水給噴出來。
“什麼意思?什麼叫‘抱緊你,不許放!’”花花聽了之後,連忙過來打岔,“阿亮你不是在做夢吧,芸初姐怎麼可能對你說這句話。”
阿亮淡定的看着花花,“花花你還別不信,這句話還真是芸初對我說的,我今天上午還確實抱了芸初。”
“芸初姐……”花花難以置信的看着蘇芸初,“這句話你不會是真的對阿亮說的吧,有子墨哥跟溫先生在,怎麼也不會輪到他這個小胖子吧。”
“小胖子……花花你是歧視我們微胖屆是吧?”阿亮眯着眼睛看着花花,“我還瞧不起你跟火柴一樣的身材呢?”
“誰火柴身材了?”花花擰起了眉頭。
阿亮聳聳肩膀,無所謂的樣子:“就你咯,小火柴呀。”
“阿亮你給我等着……你有本事別跑……給我站住!”
花花拿起了桌上的雞毛撣子,朝着阿亮就殺過去了。
阿亮雖然體型微胖,但是勝在靈活,在花花的雞毛撣子到達之前,他已經朝着門口奪路而逃。
終於,那兩個歡鬧的聲音越來越遠,蘇芸初終於可以鬆一口氣,她拿着杯子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耳旁是輕柔的英文歌曲,腦袋裡總浮現着一些有的沒的事情,內心難以平靜……
溫舒朗回到了酒店,在房間門口他看到了安非雨。
安非雨在看到他走了過來,連忙迎了上去,她抓住了他的手臂,“舒朗,我有話跟你說,跟我聊一聊……”
溫舒朗將安非雨的手臂扯了下來,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現在沒有空跟你聊。”
說完他拿出了房卡,滴答一聲,門開了。
他沒有跟安非雨說一句話,徑自關上了房門。
面對着緊閉的房門,安非雨眼眶溼潤,經過那晚的事情後,溫舒朗沒有再跟她說過一句話。
她知道,這是他在懲罰自己,她對自己說,無論如何都要求得他的原諒!
……
這一天晚上,檸樂小丫頭一直處在生悶氣的狀態,起初她還不願意告訴蘇芸初原因,後來她才告訴蘇芸初事情的原委。
蘇芸初幫小檸樂梳着頭髮,安慰她,“放心吧小丫頭,明天我會跟你去親子日活動的,你爹地是有工作在身,他也想陪你的,你應該體諒他。檸樂放心,明天我會帶很多好吃的跟你去幼兒園,然後分給你的那些好朋友們,你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