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應了一聲,車子疾行了一大段距離之後,妥妥地堵在了二環下面……
秦紹安盯着車窗外的車流,對助理說道:“遲到多長時間了?”
“已經半個小時了。”
“現在掉頭重新選擇路線。”秦紹安微微向後靠了一些,眯起了眼睛。
助理頭伸向窗外看了看,他們兩現在已經被夾在了中間,後面也有車流,想要掉頭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看見秦紹安已經閉上眼睛,而且一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樣子,助理就思索別的解決方案了。
想了半天,助理索性大着膽子開口,“秦少,現在的狀況不太好,距離公司也不遠了,要麼我陪你……走過去。”
試探地說完就看見秦紹安睜開了一雙眼睛,沉沉的看不清楚此刻的情緒。
要知道堂堂秦氏集團的總裁爲了一個合作案還要步行着去,當然就是明天的頭條……
助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樣的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畢竟關乎着他生死存亡的大事。
“走吧。”秦紹安直接打開車門下車了,這一舉動讓助理的下巴驚得落了一地,還沒來得及撿起來,自家的總裁酷酷地靠在車邊,“走着欣賞風景也不錯。”
助理:“要不然我們還是等等吧,你的腿還沒完全好,不能長時間走路。”
秦紹安剜了助理一眼,你的廢話怎麼這麼多的眼神,徑直向前走了。
兩人一同到達咖啡廳時已經遲到了足足一個小時,助理膽戰心驚,秦紹安很重視這次合作,萬一人家等不住離開了怎麼辦……
秦紹安的氣場很強大,震懾了不少人,有人竊竊私語,“快看,那不是秦紹安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陶羽瓷就坐在不顯眼的角落,愁眉苦臉。
哪個殺千刀的合作方,不說自己是何方神聖也就罷了,命令她十五分鐘之內趕到這裡,他們竟然遲到了整整一個小時!
要不是知道對方是個屈指可數的大腕,她肯定早就撤了。
有這一個多小時,她早都可以換一身裝備了好嗎!
秦紹安視線掃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和他談合作的人,眸光一斂,“打電話問人在哪!”
這句話裡有些許怒氣,不過是他們理虧在先,秦紹安也沒有動多大的怒。
氣就氣在他走着過來這麼重視的合作,對方的合作人卻不在!
助理打通對方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陶羽瓷四下裡看了眼,那個人的背影怎麼這麼熟悉!
秦紹安!
她蹭地鑽到了桌子下面,她可不要給秦紹安嘲笑她的機會,“你好,你們的負責人到了嗎?”
“我們已經到咖啡廳了,你在哪呢?”
“我在03號桌。”
陶羽瓷才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她強裝鎮定坐上來,心裡祈禱着秦紹安不要朝這邊走過來。
天不遂人願,在秦紹安和助理站在03號桌子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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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媽是誰!
秦紹安倒是鎮靜地坐到了陶羽瓷的對面,“怎麼,千方百計找理由見我,有什麼事嗎?”
陶羽瓷臉上火辣辣的,這輩子所有狼狽的時刻都被秦紹安見證了。
“我是代表陶氏集團洽談這次項目的合作,希望一切順利。”
陶羽瓷完美地隱藏了所有的私人情緒,只是秉着公事公辦的態度,一絲不苟地朝秦紹安伸出手。
秦紹安緩慢地與之握在一起,陶羽瓷微微一笑,但是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的時候,卻發現秦紹安沒有要鬆開到底意思。
秦紹安的助理把合作需要的文件放在了桌上,然後在秦紹安如炬的目光下,迅速找了個藉口離開。
陶羽瓷厭惡地瞥了一眼秦紹安,“秦總,我們只是在談工作,請你自重。”
秦紹安的心思根本就沒在談工作上面,這一刻他只想知道,陶羽瓷爲什麼把她搗鼓成了這副樣子。
在看到和自己合作方是陶羽瓷的時候,秦紹安沒有多少意外,因爲心裡就已經確定了這次的合作方就是非陶羽瓷莫屬。
那麼剩下的時間自然是由着他自由調配了。
秦紹安鬆開陶羽瓷的手,低低地對waiter說完自己要的咖啡之後,這才一本正經地看着陶羽瓷:“別人都是忙着走時尚前端,你倒是在玩穿越?”
言外之意就是陶羽瓷穿的是幾十年前的衣服……
這種拐彎抹角的揶揄陶羽瓷直接忽略,“秦總,我們這次見面的目的只是合作,至於我穿什麼來,與秦總的關係不大吧?”
秦紹安笑道:“怎麼會不大,影響我的心情。”
一影響到他的心情,那麼就會有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陶羽瓷就差掀桌而起了,不過她忍住了……
真想特別有骨氣的來一句,合作的話就別墨跡,不合作的話我現在就閃人。
但是一想到自己最近的境遇,把這些私人情緒又壓了下來。
她沒有理由臨陣逃跑,反而放下最好的表現就是不在乎,不慍不鬧,而且視而不見。
她低下頭繼續旁若無人地喝咖啡,今天已經這個樣子了,也不在乎會遇上什麼更加糟糕的事情。
許久陶羽瓷才擡起頭,“我就是玩穿越,還請秦總把注意力放在合作上面。”
“我也想把注意力放在合作上,只是你這麼特立獨行,過目難忘啊!”
陶羽瓷:“……”
要不是咖啡廳還有其他的人,她真的想破口大罵。
“爲什麼選擇陶氏合作?”陶羽瓷還是一本正經地問秦紹安工作的問題。
秦紹安吊兒郎當地點了一根菸,直到煙滅了才吐出最後一口煙霧,“沒有爲什麼,希望做到精益求精。”
陶羽瓷這才鬆了一口氣,自秦紹安進了這家咖啡廳,就說了這麼一句正經的話。
陶羽瓷眯着眼睛笑了笑,“那就期待我們這次合作愉快。”
秦紹安挑眉,“你都不看看文件嗎?”
陶羽瓷心裡腹誹,當然要看,不平等條約她會一一挑出來,就算被說成雞蛋裡挑骨頭她也在所不惜。
說她吹毛求疵也好,說她謹慎也罷,說她爲了工作不要臉見前夫也無所謂,就是這麼任性。
她已經任憑風吹雨打不怕了,這些也算不了什麼。
“看文件是得看,這是我們這邊擬的合同,秦總也看看。”陶羽瓷禮貌地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