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女士打開了門,門口站着二個狼狽的揹包客,看樣子剛從山上下來,臉上還帶着被碎石劃傷的血道,疲倦無力的和孔女士說着什麼。
“他們是準備在山上露營的,結果出現了岩石的崩塌,不得不折返回來向我們求助”,孔女士說。
“你是主人,這裡你說的算”我說。
孔女士將那二人讓進了屋子,這二個人,一個留着個玩搖滾的朋克頭,一個居然化着黑黑的眼影,一副哥特式暗黑搖滾的派頭。
“不是同姓戀吧”老狗衝我說,“不是吧,雖然怪了點,但是陽剛之氣還是有的”我憑着感覺說。
他們打量了我們一下,倒也報以禮貌的一笑,眼影男看起來很餓了,指着食物示意是否可以吃點,我們同意了,他們立刻狼吞虎嚥起來,就好像幾天沒吃一樣,看起來就算是給根樹枝也會被啃乾淨的。
我注意到他們的揹包,出於職業習慣,我大致的掃了一下形狀,一個很平常,一個卻有些奇特,如果裡面都是宿營的東西,應該是整整齊齊的碼放在一起,從外觀上看這個包應該是一個長方體,但是我覺得那裡面似乎硬生生的塞進去了一個東西,個子不小,而且是異型,把揹包撐的二邊鼓了起來,快成了張開的傘。
二人吃完了飯,又一次感謝了孔女士,並希望找個房間休息,他們太累了,孔女士把他們帶上了樓。
“小俞,不知道你感覺到沒,他們不像是登山客”,老狗對我說。
“嗯,我也發覺了,至少他們準備的很倉促”,我也懷疑。
“我聞到一股泥土的味道,這個味道並不是地表上浮土的味道,至少是十米以下的新鮮泥土,還帶着苔蘚之類的氣息,他們要是在山上,幹嘛要挖那麼深宿營呢”。
“有道理,不是用釘子釘幾個角就成了麼,難道還要打地基”,我分析道。
“另外,他們那麼飢餓,一定是趕了很久的路,對於一個揹包客來說,他們沒有自備補給麼”。
孔女士下了樓,“他們休息了,不好意思,打攪大家的興致了”。
“沒關係,本來這地方就缺人氣,多來幾個也好”我說。
咚咚咚,又一陣門環擊打聲,“又是誰啊,第一天入住就這麼多拜訪的,今天可是越來越熱鬧了”,老狗笑道。
孔女士再次打開門,門口是白天那個警察,“他只是來看看,沒有公務”孔女士和他交流後解釋。
警察在屋子裡隨意走了走,看到我們幾個都在,就對章澈說了幾句。
“他告訴我們在這個區域不要隨意走動,明天中午就會來班車,他會來通知的”。
晚餐散後,大家在一起隨意聊了聊天,沒有電視沒有音樂,很快就剩想睡覺了,孔女士給我和老狗一個大臥室,章澈自己一間,師琴和孔女士一間。
從沒有想到過能在這麼古老的城堡裡睡覺,老狗一頭扎到孔女士剛準備好的牀上,“哇,這可是貴族才能用的”,我推開了陽臺門,對面就是那片樹林,一輛警車停在那裡閃着燈,看來那個警察並沒有走遠,他在這周圍警戒着什麼。
我躺在牀上,看着巨大的窗戶外面明亮的月光,旁邊牀上的老狗很快就打起了呼嚕,吵得我也合不上眼,也不知道到了什麼時間,突然想上個廁所。
發電機已經關了,我只好拿出揹包裡的強光手電,記得廁所在一樓有,推開門來到樓梯後,我忽然發現一樓大廳有個人影,仔細辨認,那是個躺着的人。
我壯了壯膽,緊握手電下了樓,離門口不遠的地上躺着的正是那個朋克頭,我晃了晃他,沒什麼反應,但是還在均勻的呼吸,就像睡着了一樣,我又舉起手電環顧了一下四周,黑黢黢的,猛然間我照到水晶燈的時候,看到它正在左右搖擺,上面似乎有東西。
我正要站起來看個究竟,這才發現手被緊緊抓住了,低頭一看,朋克頭正在看着我,目光很奇怪,一種木訥,口微微張着,突然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這傢伙的手勁真大,出手就奔着掐死我的力度,我趕緊按住他的手腕軟關節處,用力向下壓,他居然感覺不到疼痛,我氣都喘不上來了,開始胡亂的摸索着,摸到了一盆植物,抓過來劈頭蓋臉的砸在他頭上,朋克頭這才鬆了手。
他甩了甩一頭的土,又向我撲來,難道這是個鐵人麼,怎麼打都沒事,我已無退路,只好用壁爐邊上的撥火棍頂住他,就在這時,空中飛下來一塊巨大的白色餐布,蓋在他頭上,朋克頭一愣,我就勢撲倒了他,用餐布緊緊的裹住他,章澈跑了過來,又拿來幾塊桌布,橫七豎八的纏住了那傢伙,朋克頭在餐布里折騰了一會就沒聲了,我這才鬆了口氣,發現脖子和手腕都青紫了。
大家都被吵醒了,孔女士被眼前這一切嚇了一跳,不知所措,幸虧我在埃德精神病院的案子裡見識過這種瘋子一樣的情形,還算情緒穩定,師琴躲在老狗身後,估計她也很害怕。
“小俞,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變成這樣了”老狗本來想躲,但是看到身後的師琴,不好意思退後了。
“這傢伙瘋了一樣的襲擊我”我又踹了一腳上去,朋克頭也不動了,黑眼影下來了,很不樂意,那意思是要求我們立刻放了他的朋友,經過章澈的說明,他半信半疑的圍着朋克頭觀察,輕輕呼喚着他的名字。
“放了他吧,別給悶死了,這裡這麼多人,沒事”章澈說,我解開了餐布,朋克頭現在反而老實了,不過還處於昏迷模糊狀態,我拿手電照了一下,在他的脖頸處有二個小孔,是深深的牙印?,在場的人看到後無不驚呼出來,雖然語言不通,但我還是可以感受到,大家說的都是一個詞,那就是吸血鬼。
“你個烏鴉嘴,在酒吧你不是說要孔女士向吸血鬼帶好麼,你看,人家來看你了”我看到老狗臉都綠了,“小俞,這時候你還開玩笑,你不信我可信,這東西在歐洲流傳已久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