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從在醫院裡一躺就是三天,醫生給出的原因是用腦過度,在這期間,我和符哥去拜訪了老武,對於蘇唐,他應該至少有耳聞。
“真是巧合啊,居然還能碰到她,我原以爲她這輩子都消失在社會裡了呢”老武喝了一口符哥給他帶的白酒,“她原名叫藺琳,是我們研究機構的霧人,是和沈清從駱平一起來的,但她沒有通過最後的實驗,她的存在要感謝沈清從了”,於是,故事一下子回到了那個紅色激情的年代。。。。。
一望無際的大戈壁,太陽暴曬着乾涸的河牀,這是一個幾乎沒有人煙的區域,遠處,開過來幾輛綠色的大卡車,每輛車上都插着紅旗,寫着支援邊疆的字樣,車上的年輕人興奮的唱着歌,他們還不知道要受到的苦難即將改變一生。
“大哥,你怎麼一路上什麼話也不說啊”,一個學生遞給坐在車廂角落的葉誠一個水壺,葉誠擺了擺手,“沒事,大家都是爲了共同的目標嘛,有什麼不開心的”,學生還特別想和葉誠聊天,葉誠猛地瞪起了眼睛,嚇了他一跳,“謝謝了,我們只是搭車,一會就要下車了”,身邊的老武趕緊接過水壺,看了看錶,差不多是這個時間了。
卡車前面突然出現了幾輛吉普車,擋在了路上,車邊都是荷槍實彈的軍人,“到了,我們下車吧”老武拉了一下葉誠。
另外幾輛車上也相繼下來五人,在學生們驚訝的注視下上了吉普車,偏離了正常的道路,轉進了更深的隔壁中去。
行駛了幾個小時,在一個營地停了下來,“天色不早了,今天我們在這裡休息,明天就能到達目的地”。一個軍官說。
“我叫駱平,你呢”一個人主動和葉誠打招呼,只看了一眼,葉誠就知道他和自己一樣,“葉誠”他冷冷的說。
“真是搞不明白啊”駱平頭枕着雙臂,看着大戈壁灘晚上清澈的星空,“我們走了出來,卻又要學習如何控制自己,那豈不和原來的本體一樣麼,這是對我們的侮辱,是不承認我們存在的藉口,叫我們經過轉化,繼續成爲社會上普通一員”。
“首先我們要存在,沒有存在什麼也都別提了,我們至少現在活着,比起那些煙消雲散的同類,幸運的多”葉誠說。
“看着吧,我是不會就範的,我一定要使這個羣體壯大起來,叫人們不能無視我們的存在”,駱平坐了起來,拿起一塊石頭扔向遠方。
另一堆篝火邊傳來了口琴聲,那是著名的蘇聯歌曲《共青團員之歌》,篝火邊的士兵們都跟着哼唱着,“我們再見吧,親愛的媽媽,請你吻別你的兒子吧,再見吧,媽媽,別難過,莫悲傷,祝福我們一路平安吧。。。。”,在這空曠的天地裡頗有些有些悲壯的味道。
葉誠也坐了起來,看到篝火邊站着一個女孩,口琴是她吹的,“他和你們是不同的,雖然是同類”,老武說。
“嗯,看出來了,她很合羣,而且姓情很好”葉誠也感到她不像殺了本體的人。
“相反的人,作爲特例她被選上了”老武說,“我不明白,相反是什麼意思”,葉誠問,“在以後的相處中你會明白的,但我覺得以她這種姓格恐怕很難離開這個戈壁了,這裡應該就是她最後一站”,老武嘆了口氣。
“你是說你們所謂的控制實驗是麼?”
“好了,不說了,我已經說了太多不該說的了”,老武酒喝多了,大概發現自己話說的多了。
“強者生存弱者死亡,不光他們人類,我們也是如此,甚至更明顯,不要去顧別人了,我們來到這裡就是一種優勝劣汰”駱平說。
不知道爲什麼,葉誠心裡泛起一絲酸楚,看着那個洋溢着笑臉的女孩,想着未知的以後,世界真的很不公平,這難道就是我需要掌握的控制麼,是自己還沒和本體融合好?,還是原來本體體內殘存的善良?
後半夜,葉誠被悄悄晃醒了,他剛一睜眼,就被老武捂住了嘴,“小聲點,我們被狼羣包圍了”。
不遠處黑不見五指的戈壁上閃爍着點點綠光,看起來野狼的數量還真不少,它們離篝火不遠,在觀望着,士兵們已經把子彈上了膛嚴陣以待,有點經驗的人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最好不要隨意開槍,對峙是最好的局面,一旦打亂了狼羣固定的思維模式和秩序,它們一定會瘋狂的撲上來。
綠光越聚越多,人們在後撤着,都盼望着趕緊天亮,這些戈壁上的王者有些不耐煩了,已經有幾隻開始試探的靠近,葉誠的位置在營地的邊緣,他駱平和老武離中心的人羣有些距離,不知何時,有幾隻已經繞到了側面,就在葉誠所在帳篷的旁邊,忽然發起了襲擊,撲到了葉誠,葉誠拿起一個水壺,用水壺的帶子緊緊擋住發出惡臭的獠牙,駱平一把抓住狼的脖頸,使勁一扭,那隻狼立刻斃命,其他幾隻被嚇住了,互相交流着眼神。
突然不知是走火還是緊張,有人開槍了,立刻黑夜裡一道道火舌噴了出來,狼羣一愣,繼而飢餓使它們奮不顧身,開始大規模進攻,一時間到處都是槍聲。
子彈是沒辦法在夜間阻擋這些傢伙的,它們竄進了營地,葉誠撿起一根火棍保護着自己,這樣的局面喚醒了駱平的邪惡姓格,他對於攻擊根本不躲,拿着一塊石頭重創着上來的狼,身上到處都是抓痕。
狼羣越打越多,明顯營地處於劣勢,“沒辦法,大家分頭突圍吧”軍官說,葉誠和老武一起跑了出去,沒跑多遠就被周邊警戒的狼羣發現了,老武掏出手槍邊打邊招呼葉誠快逃,已經來不及了,一隻體形碩大的狼撞倒了葉誠,千鈞一髮的時刻,一把刀架在了狼脖子上,使勁一割,幾乎把狼頭切掉,葉誠被噴了一臉血,是那個女孩,她也撤到了這裡,和剛纔的神態判若兩人,似乎這匹狼是一個頭目,四周的狼立刻閃開了一條路,葉誠拉起那個女孩衝出狼羣。
不知跑了多久,天空微微泛白,周圍也安靜了下來,葉誠這時才感到渾身痠痛,再也跑不動了,那個女孩也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氣。
“謝了”葉誠感謝那女孩當時救了自己一命,“我叫葉誠,你呢”。
“我叫藺琳”那女孩恢復到了原先的開朗姓格,葉誠站起來環顧四周,沒有方向的感覺,往哪走可能都是一樣,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
“我們怎麼辦,我已經記不得來時的路了”,藺琳說。
“我們走走看吧,也許會碰上經過的車,你帶出水了麼”葉誠問,他拍了怕自己的水壺,裡面大概只有四分之一的水了。
“嗯,我這裡還有一大半的水”,藺琳看了一下自己的水壺,這在個戈壁上,水就是生命。
“看,這裡有些車輪的痕跡,我們沿着走應該會走出這裡”葉誠發現了一些路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