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什麼事?”頭髮上的水珠滾滾而落,迷糊了雙眼,他急忙摸索着進了浴室,隨意地扯了一塊毛巾擦着頭髮。
“逸……雲……”電話那頭傳來斷斷續續似痛苦呻吟般的聲音。
他一愣,本能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過……來……出事了……孩子……是你的……”
他震住了足足有一分鐘,隨後隨手拿了件睡衣匆匆披上,趿着拖鞋就瘋了似地衝了出去。
車子足足開到了一百六,幾乎要飆了起來,風馳電掣地往韓千羽的家裡趕去。
他現在這樣開車,完全是憑着本身的技術,實際上腦袋裡一片混沌。
他有些想不明白韓千羽的話,但是他聽出了危險的氣息,聽出了她的處境笈笈可危,聽出了孩子隨時隨地都有喪命的危險。
當他趕到她家時,只見整間屋子都沒有一點燈火,靜得讓人發怵,而大門卻是豁然洞開的,幽幽地散發出一股寒冷及血腥之氣。
顧不得細想,他推門下車,躡手躡腳地靠近,手槍已經緊握在手。
步步小心,只是等走到客廳時,已經發現保姆小紅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脖子上的傷口很深很深,血已經凝固。
很顯然殺手已經走了很長一段時間。
摁開燈,迅速地往樓上走去,一間間房間找去,終於在一間臥室裡看到了同樣躺在血泊中的韓千羽。
她的傷不同,胸口上脖子上手臂上到處都是刀傷,最致命的是胸口那個大窟窿,她雖然用衣服堵住了,可仍然源源不斷地在往外冒着血。
一雙眼睛無力地睜着,看到他嘴巴動了動,想坐起身來,奈何卻已經沒有了坐起來的力氣。
急忙撲了上去,抱着她輕輕地喚:“韓千羽!是誰要殺你?”
她淡淡地笑了,伸出滿是血腥的手撫摸他的臉頰,“那次在威尼斯的人……是我……”
他頭痛欲裂起來,“是你?孩子……”
“是你的。”她用盡全身力氣重重點頭,“我原來是殺手,可卻放過了你……所以,他們要追殺我……但我不後悔……因爲孩子出生了……因爲……他已經來到了他爸爸……的身邊……”手指向衣櫃,“快……快打開……我將他藏在了衣櫃的夾層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