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依笑着,眸色平靜,靚麗的短髮被陽光暈染,她信口胡說道:“阿姨,可能是我長得比較大衆化吧,我們那邊好幾個和我長得像的。”
婦人見她真不像是認識自己的模樣,只好笑着翻過這一頁,但是她真的覺得這姑娘特別眼熟。
而且一定是近來見過的比較重要的人物。
婦人轉頭對夜桀澈微調侃道:“你們兩兄弟也是有緣分,都選在一天給入院了。”
接下來那三人開始討論起來,夏妤百無聊賴地吃着東西,順手也給身旁女人夾一筷子。
何依依一直輕笑着,慢條斯理地吃着豐順的午餐,手心已經被汗水濡溼。
那個混蛋,最好每天燒高香,拜神佛,別讓她某天抓住把柄。
不然的話,非得讓他瞧瞧厲害的手段。
離她最近的夏妤,最清楚她現在的神經繃得有多緊,小巧的手上都已經躥起了青色的血管。
不由得暗暗打量幾眼對面妝容華貴的女人,心底忽然涌進幾個想法,卻不能問出口。
吃完飯後,兩位婦人在和夜桀澈聊家常。
夏妤是覺得有些詫異的,看起來那麼不近人情的傢伙,居然孝心有這麼好。
而何依依向那三人告別後,死活拽着她要往樓下走,聲音顫抖道:“阿妤你現在什麼也別問,我真的快要被那個男人給逼瘋了。”
就算這婦人不是他安排過來的,可她還是會將人,給對號入座進陰謀角色之中。
夏妤擺擺手表示妥協,拉住人問道:“行行行,我什麼也不會問,你先冷靜下來好不好,你現在是要去哪裡?”
她現在離開,說不定那些人還留在外面,難道就不怕了嗎?
“我現在寧願去自投羅網。”何依依苦笑道。
電梯正好打開,兩人進去後,何依依自顧按了個樓層。電梯中信號並不太好,電話也暫時暗下來。
何依依都不想去數未接來電了,那個瘋子般固執的男人,真是……智障。
夏妤摸着下巴,中肯地評價:“你慫了。”
“彼此彼此。”何依依翻着白眼回敬她,擡手按着額頭幾分無奈。
……
何依依走出電梯後,手機上立馬涌入男人的電話,夏妤已經被她支退着離開。
呼,她還真是慫了,一定得讓人送一程,纔敢走進他所屬的病房。
他也的確夠固執,一直打電話,就不會發條短信?
無奈瞧響病房門,手機也在這時不小心滑至接通,男人無怒無喜的聲音傳來,像是冒着些微曖昧氣息。
雖然是表兄弟,可這兩人給外人的形象實在天差地別。
一個冷到生人不敢靠近,一個面色清秀絕倫,卻經常泛着妖冶氣息,像是莽莽叢林中的餓狼。
男人笑問:“終於捨得來見我了?”
有些人,生氣時並不一定得在表面上展現出來。
何依依撓着病房門陪笑,這人總能將話說得讓人接不下去。
她來見人,還不是被逼的嗎?
男人彷彿心情很好般,低低笑起來:“呵,告訴你吧,其實外面根本沒有我的人。”
不待人跳腳大罵着離開,病房門忽然被人從裡面打開,何依依毫無招架之力,直接被拉了進去。
一聲卑鄙,瞬間轉化爲簡單兩字,臥槽。
若是論哪家流氓強,她一定給這人投個十分,不怕他驕傲,就怕他不能認清自我。
……
夏妤無奈着回到頂層時,夜母和那婦人已經起身準備離開,夏妤連忙堆起滿臉歉意趕過去。
雙手卻被蘇虹給握住,婦人笑得親切無比:“傻孩子,好好休息。”
目光向下觸及她的小腹,笑得很是讓人捉摸不透。
那被稱作姨***女人,在一旁羨慕地惆悵:“真不知道,我們家那小子什麼時候能夠動作利索點。”
也給她來個兒媳婦。
蘇虹笑着回道:“你還有什麼好操心的,喜歡你家小子的姑娘,可是數不清的。”
那人不在回覆,只抿着脣輕笑,目光中帶着幾分無奈。
喜歡他的人多,可是能被他喜歡的是少之又少。
給安排相親,還一直以公司要求爲理由推拒。
無意間聽到這段對話,夏妤不由得心底輕笑,看來那個男人其實還沒有向父母正式介紹過何依依。
那這位姨媽覺得何依依眼熟,說不定還真是因爲哪家小姐和她長得相似了。
收斂起心思,夏妤隨着夜桀澈去送人,再次乘坐了一遍電梯,站在男人身後,擡頭能看見他的後腦勺。
暗歎一聲,長得好看的男人,連後腦勺都……,女人忙搖頭將心中旖旎揮散。
不用再多說什麼了,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覺得他長得不錯就算了,居然還能隨時隨地犯起花癡。
夜桀澈彷彿後腦勺也長着眼睛般,忽然回頭問道:“一直看我幹什麼?”
“我……”夏妤瞪大眼睛憋着氣沒有說話,聽到前邊兩婦人隱忍的笑意,臉上青白交錯。
這男人就是故意的,這恩愛秀得讓她自己都覺得羞恥。
偏偏這人像是上癮般,還親暱地低頭碰了碰她的脣角,微彎起的脣角泛着瀲灩的光。
他慢直起身,薄脣碰觸人的耳尖,淡聲威脅:“別露餡。”
呵呵,真是有內涵的挑逗手法。
夏妤無奈偏過頭不搭理人,兩位長輩卻以爲她這是羞澀,笑得更加歡快起來,交談聲也變成了耳語。
尷尬,漫無止境的尷尬像浪潮,侵襲着將她捲入。
可是她還得強顏歡笑着。
而且這個男人都已經能夠起身送人了,哪裡還有半點病弱者該有的姿態,這趟醫院之行,是不是也要結束了。
夏妤眸中忽閃動落寞,她還沒有將這人好感度刷至一半,機會就要這樣從手中離開。
還真是有些不甘心啊。
“又在想些什麼鬼點子?”回程路上,夜桀澈歪頭問她,臉上帶着淡淡的好奇。
已經習慣被突然打斷,夏妤恢復一下臉上表情,聳聳肩膀無奈道:“我只是在想你的病,應該快要痊癒了吧?”
男人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冷哼一聲:“你盼着我早點掛掉,守活寡?”
也許是他表情過於浮誇,夏妤搖着頭無奈道:“你可別自己咒自己,有時候還蠻靈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