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可能,顧淳永遠都只可能是安琪心裡的夢想,一輩子都無法企及……
這話說出來,的確是讓人覺得有些難受的,不過如果不說出來,這個。已經開始瘋狂得像個腦殘粉的女人,怕是永遠無法放手。
當然,也許他給這人灌心靈砒霜,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安琪……”
“我知道自己是個瘋子,可是遊蘇……你不是我,壓根就不知道,我現在活得到底有多憋屈!”
安琪聲嘶力竭的吼出這句話來,臉色因爲過於激動,而逐漸變得有了血色,紅潤有光澤,眼底一片死寂。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怎麼可能活得憋屈……”
“呵呵,我也許並沒有那麼喜歡顧淳,可到底我和他之前也算作是最爲親密的人,可是……現在,他爲了得到一個殘花敗柳,卻要我去做誘餌!”
安琪抽了抽鼻子,義憤填膺的模樣,讓一旁站着的遊蘇,只覺得喉間一片乾澀。
她說的事實,他無法開口爲顧淳那個混蛋辨別解釋,所以只能沉默的等着人接下來的話。
那首先開口揭開,包埋着腐爛傷口的痂的女人,卻是硬生生的抽了一口冷氣,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可是……我不願意這樣做,不是說想要背叛他,只是我知道,自己現在無法讓前男友聽話,也無法讓自己這顆爲了他跳動的心安分。”
“……”
“我一旦做出偏離他所期待的事情,他就會立馬給我相應的懲罰,呵,我開車技術一向不錯,哪裡會有那麼多出車禍的機會。”
遊蘇動了動脣瓣,睜開眸子有些恍惚道:“你現在是懷疑他動了手腳?”
那提及事情的安琪,卻是搖了搖腦袋,墨綠色的眸子裡瀰漫起一層水色,波光粼粼的,似乎下一秒,那些晶瑩剔透的液體,就能從人眼眶之中流出來。
“我沒機會去懷疑是不是他動了手腳,你應該也知道,這次的車禍到底有多慘烈。”
“……”
車上三個人,她坐在後座,不知道當時在想些什麼的時候,車禍發生,坐在前面的司機和監視她的保鏢,當場喪命。
安琪無比慶幸自己的命大,不然,現在壓根無法這樣精神的和人糾結着感情問題,而是早就被送入火葬場,此刻變成一堆沒有任何重量的骨灰。
那場車禍發生的地點實在有些高調,就在市政府前不遠的一條街道,後面車子追尾,斜面一輛車失控行駛。
那真的是九死一生的場景。
偏偏,她就是活了下來。
“我醒來以後,時刻告誡自己這是重生,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得重新來一次。”
所以,在醫生讓尚在清醒狀態的她,給聯繫親屬的時候,她首先撥打的是顧淳的電話,那人不耐煩的掛斷了幾次電話以後,她就聽到一陣甜美的機械女聲,提醒她那邊人正在通話。
就這樣被直接給拉黑,什麼都不去多想,她爲什麼還敢主動給他打電話的事情。
而後沉默了許久,那醫務人員都有些看不下去這姑娘的堅持,在和身旁人對視了幾眼以後,讓她再給其他人聯繫一次,勸她不要灰心。
那種時候的心靈雞湯,簡直讓她暖到了心窩裡。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自己那通電話過去,打斷了夜桀澈和夏妤之間的坦誠布公,不由得有些慶幸又有一些悲哀。
顧淳也許已經把她給當做了廢棄的旗子,而她卻還是傻乎乎的想要給人做事,想要從這人身上下手。
高估了自己的影響力。
“看樣子你的重生,並沒有讓你學會重來一次該是怎樣去做,只讓你變得更加瘋狂了一些而已。”
這番話剛落下,安琪的臉色就有些變了。
爲什麼,她認識的這些人,一個個的說話,都如此的混蛋!
就不能讓她完完整整的裝完一個逼,然後再來鼓掌配合一下,眼淚鼻涕橫流的說着不容易的話嗎!
安琪捂着胸口,劇烈的咳嗽了一陣。
“你還是快點離開,去接你的好媳婦吧,留在我這裡,也就是插科打諢,還很有可能會把我這病患氣得傷情加重。”
“……”
遊蘇有些遺憾的看了她一眼,隨後才嘆息了一口氣道:“安琪,你現在這樣子,就是不去做那笑面虎給安排的工作,也是沒什麼大問題的。”
安琪皮笑肉不笑道:“所以呢?”
所以啊有很多事情,她都可以趁着現在去做!
“我在L城也是有幾個不錯的朋友,各個英姿颯爽,無任何不良嗜好,並且顏高腿長還對女友超級寵!”
這話落下的時候,他還很是帶感的挑了挑眉頭,一臉的笑意,如果不是眉眼間隱隱約約的,還帶着一種想要推出滯銷貨的奸詐。
安琪會真的以爲,這男人結婚,不過就是爲了掩飾自己性取向問題。
“我覺得,你並不是有幾個好朋友,更像是在L城開了一個婚姻介紹所。”
“……”被人毫不留情的戳穿事情本質,遊蘇抽搐着嘴角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最終也就是無奈搖頭。
“話可不能這樣說的,我這不是擔心你嗎,現在兩條腿的男人多見得很,但是,好男人卻是少之又少,作爲朋友,我得給你好好把關啊!”
“呵呵,現在離婚概率這麼高,做這一行的,就業壓力應該也會很大才是吧,你真是和自己的錢過不去。”
這是赤裸裸的諷刺他人傻錢多嗎?不管怎樣……這話,他是愛聽的。
“你別多廢嘴皮子了,我是不會輕易更改自己的夢想的,你就是說得脫水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顧忌。”
安琪冷冷的笑着看了他一會,然後偏頭,一臉的高不可攀的冷然,讓遊蘇遍體生寒意,“行,你就守着那個混蛋好好過一輩子吧!說不定等到七老八十的時候,兩個人還是孤獨沒伴的樣子,一打眼就跟王八綠豆看對眼了。”
安琪臉色難看,剛纔摔得有些疼,抽搐着嘴角,眼睛瞪得異常的大,“你咒誰七老八十還拿不下顧淳的!”
嘖嘖嘖,玩笑都開不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