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點頭後,便只見到那人深色的衣角蹁躚着遠去,由風向後吹,勾勒人的高挺身影修長如玉。
“他剛剛好像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吧?”夏妤混沌的腦袋終於開始恢復清明,在那人身影消失後,扭頭問一旁的夜絕。
出商場的時候,她還看見門外有輛異常熟悉的車,可他卻帶着人坐上了長房車。
夜絕朝人露出一個,這你就有所不知的眼神來,像是炫耀般開口道:“大哥他超速被開罰單了,可是很擔心你的安危啊,一聽到你有事,立馬就衝過來了。”
那可是生生拋下幾個商業大佬,雖然還有挽救的機會,但是也足以看出人的重要地位了。
夏妤點了點頭,隨着夜絕一同下車,腦袋裡還在想着什麼事情。
他這不僅僅只是超速吧,一走進人還能聞到無比明顯的酒味。
跟着人走了幾步還無大礙,卻在忽然間擡腿時,腳踝傳來一陣劇痛,撕拉進肌肉裡的痙攣陣痛,讓人再也邁不開步子。
走在她身前的夜絕還未發現人已經掉隊,嘴裡還一直念念有聲,直到回身未看見人,“小嫂子……”
那叫出來的聲音簡直就是扭曲的,在看見身後不遠處蜷縮着身子的女人,頓時間心底一沉。
他還真是流年不利,這老大才走多久,夏妤就給成這樣了,不用想都能猜到他等會將過得異常水深火熱。
夜絕看着額上冒冷汗的女人,自己也如感同身受般有些難受起來,“小嫂子小嫂子,你現在哪裡難受,我給你叫大哥過來,你先忍着一點。”
“呼……”夏妤朝人扯出一抹虛弱的笑,蹲下身子的動作都不敢去做了,她生怕自己要是一個激動,會對肚中的孩子產生什麼影響。
收到電話的男人立馬推開預定好的包廂門,在一羣人不解中的目光下,微歉意地道:“抱歉,內人出了點事情,我馬上回來。”
不顧裡面人的一陣唏噓,他連忙抽身離開,在走廊上看見臉色蒼白如紙的夏妤,還有一個勁在問候人的夜絕。
其實夜絕不敢碰這時候的夏妤,不管是出於哪一方面的原因,他都是自私的。
偏偏這個疼得冒虛汗的女人,卻還反過來安慰他不用擔心,只是在商場上被人推的時候把腳給扭了。
和人一起上車時,她都覺得沒多大事情,現在這是厚積薄發了麼?
彎脣苦笑之時,身前的夜絕已經自動退來,讓那疾步過來的男人直接將人給抱起來,一手攬住人的腰身,另外一手穿過人的膝彎。
就算是被養胖了許多,真正抱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其實她依舊很輕,也不知道身上這些肉是用來做什麼的。
“哪裡疼就說一聲,我現在帶你去醫院,在路上可以先做緊急處理。”
夏妤被這忽如起來的一抱給驚訝到,脣齒間溢出聲驚呼後,便聽見男人的話,連忙開口拒絕道。
“用不着去醫院,我只是腳扭了而已,隨便找個地方做個處理就好,也不是很疼。”
作爲一個臉色全白,眼神閃爍,脣色都有些發白的人來說,夏妤這番話實在沒有多大的可信度。
夜桀澈不停腳步,依舊往長廊外走去,還對身邊的夜絕道:“給韓雪打電話,順便給聯繫一輛車過來。”
不待夜絕迴應,夏妤直接耍無賴道:“我不想去醫院,你要是今兒個帶我去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強權霸道主義的沙文豬。”
一番好心好意卻被人給這樣污衊,夜桀澈忍着脾氣纔沒鬆手將這女人給扔在大理石地板上。
低頭與人對視,俊眉高皺起,到底還是選擇了妥協:“不用給韓雪打電話了,直接把這專備的醫生給叫過來。”
說時,腳尖打轉換了一個方向,直接乘坐電梯往頂層,曾經花費大手筆給自己存檔的樓層走去。
“什麼時候扭的?”於封閉空間裡,夜桀澈開口想要通過對話轉移人的注意力。
夏妤皺着眉頭想了想,最終還是在人懷中搖頭:“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忽然間就痛起來了。”
沒擡頭也能感覺到男人周身忽然下降的氣溫,她忍着疼打哈哈道:“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要生孩子了。”
男人臉色算是臭到了新的高潮,低頭說話時,嗓音含着些怨氣:“這一點也不好笑。”
他也能猜到一點到底是爲了什麼,這人腿會這樣,只是當時趕過去的時候,並未發現有什麼。
所以說,他還是大意了一點。
調節氣氛不成,還將氣氛給推向更加陰暗的氛圍,夏妤擡手圈住男人的脖子,將臉直直靠向他的胸膛。
如一個勇者般,在經受着疼痛的時候,還要嗅着人身上難以描述的風味。
“真的沒什麼,就是一抽抽的疼。”夏妤扒着人後頸的衣服,靠在人胸口,悶悶地道。
溫暖的氣息,通過薄衣衫,直接滲透入男人的肌膚之上,帶起一陣無法抑制下來的癢。
夜桀澈一開口,便是夾雜着風雪的,能夠異常生動地提現出人此刻的心情,“你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把你給扔下去。”
夏妤猶如走在寒冬臘月裡,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抱枕卻發現,這抱枕比冰還冷。
縮在人懷中,輕顫抖後,暫時閉上眼睛,不再開口多說話。
直到男人鬆開一隻攬住人腰身的手,她才反應極大地伸腿,不顧忌疼,直接勾住男人的腰。
那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讓緊隨着兩人趕過來的夜絕和一位醫者,皆放聲咳嗽。
夜桀澈楞了兩秒,才繼續着開口的動作,刷下房卡後,推門而入,“你說自己什麼時候變這麼敏感了。”
那輕笑聲,像是一陣耀眼灼熱的光,足以掃平一切的炎涼寒冷。
“我只是害怕你真的會把我給甩地上了,畢竟你剛剛那臉……”臭得像是長沙豆腐。
後半句在人忽然間再次沉下來的臉色中,銷聲匿跡,被主人硬是給嚥下,劃入胃中。
她還想看見明天的太陽,並不願意登上明天的報紙,不過報紙,夜桀澈今天去商場的時候,的確是沒有一切僞裝的,說不定現在已經被誰給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