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詩語不打算和他打太極,皺眉道:“你能說清楚一些嗎?我不想打太極。”
“葉謹和葉墨琛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不過一個是大少爺,一個是私生子。你沒猜錯,葉謹就是私生的。但是沒辦法,他也是江家的人。”江洋不做隱瞞,和她分析道。
“具體你知道他爲什麼要陷害我們嗎?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秦詩語又問道,她就知道和葉墨琛有關,但是葉墨琛究竟是幫葉謹的,還是幫她的呢?
是敵是友還很難分辨,江洋知不知道?
“他就是來爭家產的!具體我不知道。”江洋聳了聳肩,攤手錶示什麼都不知道。
“好吧!我也不敢問葉墨琛,不知道他是敵是友,不過,應該不會害我……”秦詩語也沒有再問,她心裡有些亂。
“就這樣,回頭我接你去吃飯。經過這次生日宴,奶奶要我去公司上班。”江洋點頭,當做認同。
“不用了,我想我們還是保持一些距離吧!”秦詩語毫不猶豫地說道,她現在一定不能惹怒葉墨琛,否則,下場一定不是她想要的。
“嗯。”江洋頓了頓,淡淡地回答。
下午放學的時候,秦詩語乖乖上了葉墨琛的車,和他一起回家。
葉墨琛似乎有些疲倦,眸底的疲倦漸漸浮了上來。但很快又一閃而逝,秦詩語還是眼尖的發現了。
“葉墨琛,你介意我問你一個問題嗎?”秦詩語沉默了很久,終於忍不住開口。
“問。”葉墨琛簡短地回答她,於是,她也不拐彎抹角了。
“葉謹……是誰?”秦詩語緩緩開口。
“一個故人而已。”他沒什麼反應,似乎也知道她會問。
秦詩語沒有再問下去,淡淡道:“最近工作很忙?注意休息。”
“嗯。”葉墨琛也懶懶地回答她,惜字如金。
“其實,你不用當導師……很辛苦。”秦詩語又忍不住說道,她看了看他的側臉,有些關心。
“閉嘴。”葉墨琛看了她一眼,平靜地說道。
現在葉墨琛更是聲名遠揚,校園裡無不在留傳他的傳說。人帥,多金,知識人士!
晚上吃完飯後,秦詩語回了房間,洗完澡,和平常一樣,趴在牀上翻書閱讀。
葉墨琛推開門,穿着一襲睡袍,身材高大健壯,但也精瘦得完美。冷酷又不可挑剔的面孔,猶如刀削玉刻般精緻。
“你怎麼來了?”她側眸看他,燈光融合在她身上,柔和又美好。
他沉默,走過去,上了牀,把她抱在懷裡。溫熱的氣息撲灑在她頭頂上,秦詩語合了書,關上燈,埋頭到他懷裡。
屬於他的氣息,冷冽清爽中透着沐浴露的香氣。
“我知道你辛苦,好了,晚安。”她淡淡地開口,不理會他的沉默。
“嗯。”葉墨琛很久沒和她這麼近距離相擁而眠,他最近忙得不可開交,一回來就熬夜工作。
第二天是週末,葉墨琛終於可以休息,所以,他睡了很久。醒來的時候,秦詩語正坐在牀邊的椅子上,對着畫板作畫。
他緩緩睜開眼睛,靜靜地望着天花板,她盈盈地笑聲傳了過來,好聽細柔:“醒了?哈哈,我畫了一幅畫,墨沒幹。”
有些時候,他很羨慕,很奢望這種生活。形同於以前的葉家,他還很小。
從臺梯下爬上去,需要很長的時間。每次都能讓他喘息不止。
但是,他每次上去,都能看到自己的母親在樓閣上作畫。
母親是一個很美的女人,她溫婉,賢淑。脣上硃紅,蔻色妖嬈。一件繁瑣的旗袍,穿在她身上,總是顯得尊貴又優雅。
舉止上,行爲上,言語上。她都是一個十足的大家閨秀,但是,他從未見過父親的歸來。準確的說,他父親不是沒回來過,而是回來的次數很少。
直到某一天,他躲在閣樓的門後,聽到了久違的男聲和母親細柔的聲音,有些急切,又沉重。
曖昧的味道傳送過他耳邊,他躲在門後,愣是不敢亂動,呆了一整天。
他只是沒想到,他們糾纏過後,竟然發生了爭吵。
“所以,你是要帶她回葉家?”
“嗯。”
“我會搬離這裡,帶上阿琛。”
“不行!”
“我不能忍受和另一個女人分享一個丈夫。”
“寧願死嗎?”
“嗯。”
……
思緒飄散了很久,他終於回過神。秦詩語現在,不就和當年他的母親一樣麼?
同樣的美感,卻少了這麼一絲味道。秦詩語沒有她那麼溫婉,沒她那麼優雅尊貴。
“你很像她。”他靜靜地開口,眼裡沒什麼情緒。
“是嗎?她是誰?”秦詩語頓了頓,收了筆。
不知道爲什麼,秦詩語心裡不是很舒服,爲什麼會像她?她是誰?
“好了,不說了。”葉墨琛止住,他不喜歡說太多話,更喜歡的是把自己的心思隱藏起來,最好只有他自己知道。
越瞭解他的人,往往是傷他最痛的人。所以,他一點也不希望秦詩語是這個人。他寧願她什麼都不知道,一心一意地聽着他的話辦事。
“今天你還要工作嗎?”秦詩語乖乖地問道,她也止住了這個話題,她知道葉墨琛不說,就真的不會說。
不管這個女人是誰,似乎都和她沒關係。她早晚會離開,她和葉墨琛,終究是沒有結果的。
或許,他說的她,是秦詩然,她最敬愛的姐姐。
“不用。”葉墨琛起身,換上襯衫,當着她的面換衣服,理所當然。恍若他們就是一對夫妻,每天自由地生活在一起。
她忍不住紅了臉,別過頭不看他。
他的身材,還是太完美,精瘦高大修長。
“我想出門一趟。”秦詩語頓了頓,才說道。
“需要我陪你?”葉墨琛疑惑,但是沒有拒絕的意思。
“我希望,只是希望。”秦詩語真怕再出現那天晚上的問題,再買一個炸藥回來,就不好了。
葉墨琛同意了,回答道:“好。”
他輕輕抿了抿脣瓣,眸底探不明的韻味。有這麼一刻,他居然覺得自己很幸福。這種歸屬感,生生讓他緊張了起來。
他怕有一天,他們糾纏過後,她就提出離開。所以,他不會走葉父的後路,只把心思放在秦詩語身上。
或許他愧對了秦詩然,但是,當他調查出來一些事情後。對她就沒了多少感覺,從某種意義上看,他冷漠,無情,殘酷。
“謝謝。”秦詩語道謝,把畫板搬開。她畫了一個早上,把這個英倫男人熟睡的姿勢畫了下來。
雖然不是很像,但是她很滿意。
於是,葉墨琛洗漱後,開車帶秦詩語離開了這裡。他會意她的意思,這個女人,一直惦記着那個音樂盒。
精緻繁瑣,又古老美麗。連他看到後的第一眼,也很喜歡。當然,沒有炸藥的話。
“我上次看的時候,只有一盒了,不知道還有沒有。”秦詩語支吾地說道,她生怕找不到音樂盒。
“想找,就能找得到。”葉墨琛回答她,語氣依舊平平淡淡。
“嗯,我努力。”秦詩語點頭,第一次和葉墨琛這麼融洽的相處,她終於發現,葉墨琛身上,也不止止有殘暴,只要聽話,他會對她好。
終於,她回到了那天來的店面。這家的女主人是一個很有風韻的女人,會抽菸,指間夾着的煙,菸頭冒上一層又一層的煙暈。
“老闆,我想找和這個,一模一樣的音樂盒,我相信你還有存貨。”秦詩語走了上去,拿出手機,找了那晚拍的照片,遞給她看。
“這個?只有一件了,上次,不是被你們買去了嗎?”老闆娘泯滅了菸蒂,吐了一口氣說道。
“上次的音樂盒裡裝了什麼,我們都心知肚明。一般情況下,你不會任由自己珍藏了很久的音樂盒被炸藥炸掉。”秦詩語拐着彎說道,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不愧內行,我確實沒有把真正的音樂盒打包給你們,包裝的時候我換掉了。畢竟,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不是?”老闆娘讚賞道,從最下面的櫃子里拉出抽屜,拿了那個她當天看的音樂盒出來。
“所以現在,小姐,你願意賣了這個音樂盒嗎?我……真的很喜歡這個。”秦詩語懇求地問道。
葉墨琛默不作聲在一旁看着,他懶得插話。
“爲什麼一定要這個?你不覺得破舊?”老闆娘往回收了收音樂盒,奇怪地問道。
“我以前也有一個和這個一模一樣的,但是幾年前搬家的時候就不見了。我怕我忘記它的樣子,就用手機拍了下來。”秦詩語慢慢地解釋,她挺有把握拿到這個音樂盒。
“有什麼重要的意義嗎?”老闆娘來了興致,她開這家八音盒店鋪以來,從來都沒人會一眼看上這個音樂盒。
可是這個女孩看上了,她還帶了一個英俊非凡的男人跟着,從氣質上看,就不一般。
但看起來,這個女孩又不是壞人。
“我父親生前送我的最後一個生日禮物,但我一直不知道去哪裡能找到一樣的八音盒。現在找到了。”秦詩語的眸子暗了暗,說不清的情緒蔓延至心口,堵得塞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