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詩語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怎麼有鑰匙?”
“當然是配的,秦詩語,如果你想離開,這是最好的機會。”葉謹說完,轉身離開,頭也不回一下。
秦詩語愣愣地望着他,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覺得心裡空空的。
她低着頭看着手上的手鍊,最後握緊了鑰匙,關上門回了房間。
夜晚,葉墨琛回來的時候,秦詩語果然很乖的在沙發上看書,她沒有再試着抵抗他,而是開始漠視他。
他把秦既言安排到哪裡她不知道,只是無論她怎麼哀求,葉墨琛都沒答應讓秦詩語見上秦既言一面。
“還在生氣?我說過,你真正服軟的這天,我會放你。別把所有過錯推到我身上,因爲你也沒這個資格。知道嗎?”葉墨琛把她抱在懷裡,如往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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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空洞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收在樓上房間的櫃子裡。離開,不能現在就走,她還要打聽到秦既言的所在地。
“我不生氣了,你能不能讓我見見言言?”秦詩語紅着眼看他,目光裡有些急切。
“可以,不過不是現在,放心,他現在以爲你出差了。”葉墨琛的眸子一沉,他的拇指指尖磨礪着她無名指上的鑽戒,這個象徵着,她現在,是他的妻。
“你真狠心。”秦詩語輕輕地說道,她的聲音,很柔很嫩。
“一直以來,狠心的都是你。”葉墨琛淡淡地看着她,目光裡什麼都沒有。
“我說了我不會跑,可是你不信,你要一直鎖着我,像犯人一樣,拘留我……”秦詩語急切地和他說。
葉墨琛便把她抱了起來,往樓上走去。秦詩語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也不掙扎了,掙扎只會更難受。
與其如此,她不如做個活死人。索性,她閉上眼睛,埋頭進他懷裡,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你很聰明,我是想一直鎖着你。你善變,喜歡吃醋,有些時候,總會莫名的誤會很多本就沒有的事。與其如此,不如把你關起來,這樣,會少了很多麻煩。不是嗎?”葉墨琛淡淡的笑着,把她帶進房間。卻什麼都沒對她做,只是進浴室洗了個澡,抱着她一起入眠。
同牀異夢,夢中一片空白。秦詩語怎麼也走不到盡頭,她希望能看到路,能看到離開這裡的路。
可是,葉墨琛出現了,他把她狠狠地往回拉,拼命的不讓她離開。
忽然,她驚醒了過來,額頭上都是冷汗。下意識的看了看身邊熟睡的男人,忍不住起身,離他遠一些,再睡。
可她的動靜還是太大,葉墨琛微微地睜開眼睛,看到這個女人這麼疏遠的動作,心裡便有了幾分怒氣。
他狠狠把她拉回來,秦詩語居然有了一股莫名的恐懼感,透着熟悉和驚悚。像夢境裡一樣,他在把她拉往死路。
於是,她下意識地掙扎:“你放開我!滾開!”
葉墨琛眸子裡染上了憤怒,不曾放開她的肩膀,翻身直接把她壓住。
“你想死?”他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想從她眼裡看出任何一絲不易察覺的情感,都很難。
“不想!我不想死……”秦詩語攀着他的肩膀,驀然睜大了眼,下意識地埋頭進他懷裡。
“做噩夢了?”葉墨琛嘆息,撫了撫她的背。
“嗯。”秦詩語糯糯地回答,他只好把她重新抱好,安慰道:“沒人能殺了你。”
“如果,那個人是你呢?”秦詩語這樣對他說道。
她心裡有些恐懼,不怕是不可能的。
葉墨琛沉默了,她居然夢到他要殺她?
怎麼可能?他不會殺了她的……
葉謹給她的鑰匙,她還是遲疑了。如果她真的離開了,會不會被他再抓回來?
一如五年前,她最後一次逃跑的時候,還是被他給抓住了。她愣是怎麼也跑不掉。
萬萬沒想到的是,葉墨琛在她遲疑的晚上,就爲她解開了鎖鏈。他還對她說道:“你可以恢復以前的生活,正常演戲,正常下班。不過,別忘了你的身份。”
“我知道,你願意放了我?”秦詩語詫異地看着他,忍不住問道。
“我不願意做傷害你的人而已,當然,如果你敢跑的話,我會做傷害你身邊人的事。這就是我對你的報復。”葉墨琛低着頭對她說道,擡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視他。
居高臨下的姿態,看得她眼睛有些疼。
“我知道了……”秦詩語弄開他的手,不想看他。
她重新回公司的時候,江洋居然已經等她很久了。沒想到,江洋居然,一直在等她。
“詩語,你在哪養病?怎麼這麼久纔出現?”江洋見到她後,直徑走了過來問她。
所以,他每天都在這裡等?,
秦詩語眼睛有點紅,她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低聲道:“江洋,你別對我這麼好啊!我怕我越來越對不起你,你知道,我並不想欠你太多……”
“秦詩語,你到底怎麼了?別哭啊!我最怕女人哭了。”江洋頓了頓,沒推開她,反而輕輕地抱了一下她的身體。
“我這幾天,根本沒去醫院……你怎麼可能找得到我呢?”秦詩語對他說道。
誰都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她的手指上,還有一枚醒目的鑽戒。江洋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原來,她離開,是去結婚了……
“秦詩語,你結婚了?新婚快樂。”江洋不自覺地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他的面色有些僵硬。
但是,更多的,是痛。眸底傳來的痛徹,讓他連呼吸都會疼。
他久等的女人,到底還是迴歸了葉墨琛的懷抱。到底,還是和葉墨琛在一起了。
“你別這樣……我,我配不上你,一點都配不上你。江洋,你太好了……”秦詩語紅着眼這樣對他說道,她拼命忍住淚意,拼命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要忍住,無論如何,都要忍住。
“秦詩語!”江洋忽然叫住她的名字,捏起她的下巴,低頭便吻了上去,把她按在她身後的牆面上,狠狠地,彷彿要把她的一切都奪去。
激烈又霸道,秦詩語不敢亂動,她怕他生氣。儘管她已經從他身上察覺到了這個屬於他的怒氣。
“你真殘忍,難道,你一點,都不喜歡我?”江洋鬆開她後,自嘲地笑了笑。
“不……我不知道,江洋,你別逼我,行嗎?我求你了!”秦詩語苦苦地哀求着,她的眼淚已經抑制不住了,直接掉了下來。
“我不管你是否和他在一起,但是,你願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和我在一起?哪怕你們結婚了,我也不在乎!”江洋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居然忍不住這樣對她說道。
不管了,他想要她,他想要她和他在一起……
“江洋,對不起,對不起……”秦詩語低垂着頭,不敢看他。
“好了……我知道了,祝你們幸福。”江洋沒逼她,可每一個字,都很輕。她無論如何,都抓不住。
“對不起……”她說完的同時,江洋已經離開了這裡,她能看得到,他的眼睛有些赤紅。
他頭也沒回,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後,她才理清了情緒,擦了眼淚回片場。
對於江洋,她一直對不起他。一直,是她的錯。
她還能想起,五年前,她第一次見江洋的時候,不小心把紅酒灑他身上了,還幫他洗了西服。
第二天,他應該去拿了吧!
“詩語,你怎麼眼睛紅紅腫腫的?是不是沒睡好?要不要先休息一些?”和她交好的女星看到後,便關心的上前問道。
秦詩語搖了搖頭,她對她笑笑:“放心吧!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她忍不住再確認一下。
“真沒事,不騙你。”秦詩語又道。
在上妝的時候,她特地塗抹得濃了一些,蓋過了眼底的憔悴。
“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來,終於可以繼續拍了。”導演看到秦詩語回來後,忍不住說道。
秦詩語連忙抱歉:“很抱歉了,前段時間確實有些事。”
“沒事,好了,準備準備,馬上開機。”導演沒責備她,反而有些親切地對她說道。
秦詩語點了點頭,走上去準備開拍。
她開始吊威亞的時候,又感覺到了那個熟悉的感覺,就是,瀕臨生死。雖說她吊威亞危險,但很謹慎,所以,不容易出事。
秦詩語開始入戲,最後閉上眼睛從天而墜,男主過去把她接住,兩人再一起到地上。
她有些眩暈,下意識地想作嘔。但她還是強忍着完成了戲,一下來,她就往廁所裡跑。
狂吐了一陣,纔不適應地漱了漱口。這種情況,她不是第一次遇到,幾乎每次忽然要吊威亞,她都會怕高,最後躲到廁所狂吐。
這就是她了吧……
“詩語,你沒事吧?怕高就先別勉強。”導演見她一臉憔悴地走了過來,關心地問道。
秦詩語搖了搖頭:“沒事,習慣就好,謝謝導演關心。”
她強撐着把自己之前剩的戲份都演得差不多後,才下了班。如往常一般,她都是打車回去。
奇怪的是,今天的葉墨琛居然沒回家,接下來的一週,他都沒再出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