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們之間就註定只能是這樣嗎?
這樣的關係,這種的相處方式,這樣各取所需的交易……
他每晚回來,對她,就只是單單一方面的。
說白了,她只是他養着的一個女人,他不會放手,也只是因爲他還需要。
她想要搬出去住,想要將他們的關係推進一步……也都只是妄念罷了。
因爲關係對他來說不重要,他要的只是她聽話,順從,乖巧,待在他身邊,至於別的,他一點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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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更濃,童染側過頭,在這樣靜謐的午夜,她能很清晰的聽到他強有力心跳聲在漸漸平穩下來,她闔上雙目,只覺得心裡越發的苦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的心跳聲徹底平穩下來,他撐着身體站起來,而後去了浴室。
浴室的門被關上,童染睜開眼睛。
她躺在牀上,身上熱出了一身汗,她並未起身清理,聽到浴室裡面的水聲後,纔將身體蜷縮起來。
渾身包括心臟都在連帶着難受,童染閉起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十幾分鍾後,莫南爵下身圍着浴巾從浴室走出來,沖涼之後清醒很多,男人走到大牀邊,本想將童染抱進去洗,可見她胸口淺淺起伏着,似是睡着了,也就躺了下來,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裡。
二人閉着眼,其實誰都沒有睡着,誰心裡都壓着一塊石頭,但誰也沒有開口。
隔閡薄薄的被子,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彼此絮亂卻快速的心跳。
莫南爵手臂緊了下,雖然她此刻真實的躺在他臂彎裡,可他卻覺得她像是流沙一般,怎麼也抓不住。
早上在醫院,她說想要搬出去住,想要將他們之間的關係推進新的一步,他又怎麼可能不明白?
可是他不敢。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什麼不敢的事情,可是這一次,他真的是不敢,他不敢放開她,他不敢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因爲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她。
男人輕嘆口氣,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後,薄脣緊抿了起來。
童染枕着他的手臂,想起他身上女人的香水味,眼眶莫名的泛酸。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童染醒來的時候,身邊早已空無一人。
她有些自嘲的勾起嘴角,坐起身體時,絲質睡衣滑下來,她伸手拉住,眼神空洞且無光。
是啊,他是什麼樣高高在上的男人,就憑她,怎麼可能握得住他?
再愛也沒有用。
童染突然覺得自己好傻,也許他們之間缺的不是信任不是關係,而是天生無法改變的身份。
她下樓吃了早餐,便抱着楠楠窩在了花園的搖椅上。
小貓咪似乎也知道她心情不好,不吵不鬧,眯着眼睛躺在她腿上,小腦袋舒服的蹭着。
午後的太陽很暖,莫南爵一大早便出了門,回來的時候,還未下車,就看到了花園內的女子。
她歪着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手邊擺着的書已經快要掉下來了,窩在寬大的搖椅中,更顯得她身姿孱弱。
莫南爵眯起眼睛,剛下了車,楠楠便聽到了聲音,它從童染身上跳下來,幾下便衝到男人腳邊,喵喵喵的直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