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都傷成這樣了,就不能正經點麼?!
她剛剛差點就被他嚇死了!
“我如果不騙騙你……”男人輕咳了下,手腕一晃,再度壓在了她身上,薄脣對着她的耳垂就直接含住,“怎麼讓你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殺我?”
……這男人不翻舊賬會死麼?!
她是不是真的想殺他,難道他心裡真的不明白麼?
也許那天,有那麼一瞬,她握着那把刀是真的想刺下去的……
可是她做不到。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絕對做不到。
如果……如果莫南爵在這裡倒下了,那麼她也不會活着走出去。
絕對不會。
這並非是她對他有多深的感情,而是……她無法那麼殘忍。
無法看着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眼前倒下。
就算是他,就算是天天威脅她強迫她的莫南爵……要她看着他在自己眼前倒下,她也絕對做不到。
“怎麼,嚇到了?”莫南爵見她不說話,伸手在她頭頂輕拍了下,“你應該高興纔對,如果我真的死在這裡,你就徹底解脫了。”
童染聞言一怔。
是啊,她剛剛在想些什麼?
他說的對,他死了,她應該高興的不是嗎?
可是爲什麼她剛剛心臟幾乎都要嚇停了……
這是錯覺,一定是錯覺!
“好了,起來。”
莫南爵動了動手臂,背後撕裂般的疼痛傳來,看來,是血凝結成痂了。
再不把子彈拔出來,他,就真的站不起來了。
“你做什麼?”童染看他撐起身體,急忙也起來扶住他,“你別動,躺一會吧?”
“再躺就廢了。”
男人在樹邊上坐下,伸手拉住白襯衫的後領,一咬牙,用力朝兩邊一扯!
撕拉——
一聲衣衫破裂的聲音,襯衫連着凝結着血痂的傷口,一同裂開來!
“嗯——”莫南爵劍眉一擰,快速伸手將自己的手錶取下來,在地上用力敲了敲,將表後蓋的圓鐵片取下來,咬在齒間用力將上面的零件拔下來,而以後遞給童染,“用這個,把我後背的子彈取出來。”
……什麼?
童染愣愣的看着他一系列熟練的動作,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你……你說什麼?”
用這個?
把他後背的……子彈取出來?!
這怎麼可能……他手上拿着的是一塊圓鐵片啊!
難不成……要用這個把肉割開?!
“快點……”莫南爵把頭別過去,不讓她看到自己咬牙隱忍的模樣,聲音有些許顫抖,“你之前不是想刺我一刀麼,這下正好,可以如你所願了。還愣着……做什麼?”
這女人之前潛出去扔救生衣的時候那麼大膽,怎麼這會兒又開始磨磨蹭蹭畏畏縮縮的了?
“用……這個嗎?”童染秀眉緊擰,走過去接過他手上的圓鐵片,“我……該怎麼做?”
“對……就用你手上的圓鐵片。”莫南爵左邊半個肩頭已經沒了知覺,他緊咬着牙,蝕骨的疼痛使得他雙目猩紅,緊攥起的右手早已青筋畢現,“你把傷口劃開,上面的血痂全部刮下來,然後……將圓鐵片刺進去,把子彈……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