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朝上最大的官職是丞相,而且楊丞相輔助了先皇,又輔助了皇上,功勞最大,不如就由楊丞相來暫代皇上處理國事吧。”
“嗯,楊丞相爲人處事也是上佳,由他來處理事務我贊同。”
“不錯,我也贊同。”
……
在一人開口提了楊丞相後,其他人立即一邊倒的贊同出聲。
冷冷的看着衆人,月將軍輕哼了聲,道:“你們不想辦法救皇上,卻商量起這種事來了,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皇上啊!”
一大臣看了月將軍一眼,沉聲道:“皇上一事暫時解決不了,連御醫都說暫時醒不了,咱們乃國家大臣,首先該以國家爲重,你知道朝務耽誤一天,有多少人會因此而受苦?孰輕孰重,難道月將軍想不明白嗎?”
月將軍看向直點腦袋的幾人,沉聲道:“你簡直就是強詞奪理,本將軍什麼時候說過要耽誤朝務了!皇上奏摺已御,咱們可以依着折上來行事,今日暫且可以不用處理朝務,當務之急,是要想法子救皇上!”
這大臣冷哼了聲,怪聲怪氣的道:“那好,月將軍告訴我,要怎麼救皇上,咱們沒有誰會醫術,宮外的大夫更是草包一堆,連最權威的御醫都說了這話,咱們還指望誰來救皇上?”們丞上輔又。
月將軍面帶煞氣的瞪着這大臣,咬牙吼道:“你這孫子就這點出息,宮外的大夫若都是草包,外邊的人怎麼活得那麼好?你可曾聽過有隱世高人這一說!老夫就要相信有高人能救皇上!”
“我呸,你敢罵我?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介武夫罷了,沒有兵,你什麼都不是!”這大臣憤怒的衝他大吼。
月將軍陰沉着臉,猛的衝到他身前抓起他的衣領道:“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沒了官職,你他孃的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擡的臭書生而已!”
“好啊!原來你這麼看不起我這個臭書生!月老頭,老夫要跟你拼命!”那大臣被罵紅了臉,抓着他的手臂大叫起來。
月將軍不屑的輕哼出聲,就要與他打起來,突然一把長刀攔在兩人中間,御前統領張軍一臉陰沉的看着兩人,冷喝道:“兩位大人若再爭吵,別怪張軍不客氣了,這可是皇宮大內,不是賣菜的街頭,兩位大人如此吵罵,簡直藐視皇威!”
月將軍恭敬的看了張軍一眼,歉意十足的道:“統領大人,是老夫失禮了,老夫在此賠禮。”
那大臣見他道歉,也跟着道了歉,“統領大人,老夫也賠禮了。”
張軍輕哼一聲,淡淡的道:“各位大人先回吧,這裡有御醫守着。”
“可,咱們還沒商量出朝務的事……”一大臣吶吶的開口。
張軍一個冷眼看過去,道:“月將軍說得對,皇上奏摺已御,該怎麼辦,你們按摺子辦吧,其他事情暫且不談,說不定皇上明日便醒過來了。”
這大臣抿了下脣,瞧了楊丞相一眼,見他眼神平淡,他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見此,衆大臣對視一眼,三三兩兩的散了去。
瞧着衆人離開,張軍斂了下眉,轉身,看着寢宮沉默了半晌,這才提刀在宮內巡視起來,皇上倒下得太突然了,他一直沒怎麼生病,怎麼可能突然間倒牀不起了,這事,他得好好查探,身爲御前侍衛,他如果連皇上的安危都保不住,還怎麼配活下來!
還有,之前皇宮放毒蛇,以及出現賊人一事,這些事也迷糊不清,查無頭續,他得加大力度查找!
約莫戌時的時候,藍妙兒他們便坐着馬車回了長安城,入城沒多久,他們便聽到有人說皇帝重病,似乎救不活了,過不久便要換皇帝了等等。
言君離臉色陰沉下來,冷冷的道:“他怎麼可能病重?明明前幾天還是健康的。”
“他?”藍妙兒拽了拽他的身子,無聲的開口道:“他不是你皇兄嗎?你爲何叫得這麼疏離?”
言君離斂了下眉,冷冷的道:“疏離麼?本王早已經不記得咱們親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了。”
藍妙兒眯起眉,拽着他的袖子動脣道,“你之前有說過的,你講他的時候似乎很開心,你明明記得的……”可卻強裝着冷硬,究竟是爲什麼?
言君離拂開她的手,沒有答話,馬車前往成王府的道路上走了一半,藍妙兒撇了撇嘴,啓脣道:“我真的要回去麼?能不能暫時當我失蹤了?”
言君離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猶豫這個事情的可能性。
藍妙兒繼續道:“你說我這想法太天真,是覺得他們還會繼續查找我,如果發現我沒事,還會追殺是吧?可你想過沒有,萬一他們不找我呢?萬一他們確定我死了呢?如果我回去,不是又讓他們盯上我了?”
慢慢將馬車放慢速度,直到停了下來,言君離纔出聲道:“你這樣說的話,也有道理。”
“對吧對吧。”藍妙兒直動脣,道:“要不,在你查到那些追殺我的人之前,我就當自己失蹤瞭如何?”
言君離挑了下眉,沉默了半晌,這才吐聲道:“好,你暫時不回去,本王先將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說。”話落,他趕着馬車就要離開。
藍妙兒立即拽住他的手,道:“我有地方去,你直接將我帶去就行了。”
“哪裡?”言君離臉色一沉,語氣冰冷的道。
藍妙兒嘟了下嘴,幽幽的動脣道:“就是我之前我出府,跟你說過的那個姐妹,我可以住在那裡,只要我不露面,就不會有人發現我。”
“好。”言君離應聲,問出了地址,帶着藍妙兒便去了小館,在看到藍妙兒飛快的撲向小館內的女人後,他眯了下眼,趕着馬車回了成王府,他必須回去看看,看皇兄爲什麼會生病!
將馬車趕到成王府,言君離直接下了馬車,大步往府內走去,未進門,就被門口的守衛攔住,“你是何人?”
言君離冷睨了他一眼,吐出一個滾字,便推開他,大步的進了王府。
也不知道這守衛是太久沒聽過王爺說話還是怎樣,竟然識不得他,見他闖進去,他趕緊追了過去,“大膽,你是什麼人?這成王府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
這一嗓子將不少人給喚了過來,不一會兒,言君離周圍便圍了不少侍衛以及奴才丫環。
那些侍衛抽出長刀指向言君離,冷冷的道:“你是什麼人?竟然敢闖成王府,活得不耐煩了麼?”
言君離冷哼一聲,低啞的嗓音道:“都給本王滾開!”
聽到這聲音,衆人一傻,說話的侍衛一個狠厲的眼神瞪向方纔說話的那人,那人立即委屈的垂頭,喃喃的解釋道:“我哪知道他是王爺啊。”
這侍衛輕哼一聲,立即跪下身子道:“王爺恕罪,奴才還以爲是外人闖進來了。”
言君離不發一言,直接拂袖離去,好一會,才傳來輕飄飄的吩咐聲,“給本王佈置一下,本王要洗澡。”
“是。”下人們齊齊應人,馬不停蹄的往廚房那邊跑去。
一番洗漱過後,言君離打開房間的門,就見外頭暗衛跪了一堆,還有伺候藍妙兒的丫頭荷兒也在其中。
“王爺,屬下失職,請王爺懲罰。”離垂眸,首先開口道。
“請王爺懲罰。”
在他身後的一羣暗衛也跟着齊齊出聲。
“懲罰什麼?”言君離眯眼,冷冷的道,此刻的他已經換上了新衣,面具也重新帶上,一身強大的氣場壓迫着衆人,與剛進府的時候遊俠模樣的男人根本就是兩個人,也難怪那人會眼拙的認不出他來。
“咱們沒保護好王爺和王妃,”離面無表情的吐聲。
言君離冷哼一聲,衝衆人道:“本王有話和離說,你們全部下去,現在本王不想懲罰你們。”
“是。”衆暗衛應了聲,起身消失不見。
吶吶的看了一會空空的土地,荷兒突然回過神來,衝言君離叫道:“王爺,奴婢想問您,王妃呢?”
“王妃暫時失蹤了,你去忙你的事吧,最近王妃回不來了。”言君離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富有深意的開口道。
“什,什麼意思?”荷兒眨巴大眼,小臉僵在當場,暫時失蹤了?
言君離挑眸,冷冷的道:“你好好體味一下這句話的意思便知道了。”
丟下話,言君離轉身進了房間,離立即起身跟了過去。
關上門,言君離冷冷的開口道:“有查到刺殺的幕後之人麼?”
離搖頭,道:“昨天死了幾個人,那些人身上有皇上的令牌,似乎是皇上的暗衛。”
“什麼?”言君離訝然出聲,“你確定沒有看錯?”
離斂眉,從懷裡拿出一個鐵製令牌,遞到言君離手上,低低的道:“王爺可看看這令牌,應該沒錯,只是,屬下很懷疑,之前死的那些人身上沒有任何東西,可這批人身上卻有證明身份的物體,這似乎很玄妙,好像有人故意爲之。”
接過令牌看了看,擡頭定定的看向離,言君離淡淡的道:“他們想做什麼?爲什麼要冒充皇兄的人?”
“此事還待查探。”離沉聲答道。
“查探?你可知皇上重病了?”言君離拿着鐵牌,負手而立,冷冷的吐聲道。
離點頭,定定的道:“據說早朝的時候皇上突然吐血倒地,叫了御醫來看,說是勞心勞力,傷了神,那些御醫說救不醒皇上。”
“他身體一向很好,怎麼會突然倒地!”言君離厲喝出聲。
離默然,沒有接話。
冷睨了他一眼,言君離丟下鐵牌,冰冷的聲音道:“本王去皇宮看看。”聽到這個消息,他總覺得不真實,即便是離說的話,他也不敢相信,不親眼看看,他沒辦法承認他真的倒下了。1a3fk。
言君離進皇宮時,宮人們看他的眼神都十分訝然,似極震驚一樣,從進宮門後,成王回來的消息便在瞬間傳遍了整個皇宮。
當行至皇帝寢宮後,守在那裡的御醫一臉驚訝的看着他,道:“成王殿下不是失蹤了麼?怎麼會……”
“你盼着本王死麼?”言君離一臉冷厲的喝道。
那御醫立即跪下身子叫道:“王爺冤枉啊,微臣只是奇怪而已,昨天成王失蹤,皇上讓人尋了一天都沒尋到王爺,今日皇上一倒下,王爺便回來了……”
言君離突然一腳踹去,那御醫整個人飛了出去,重摔在地後,吐了口氣,巍巍顫顫的看向言君離。
“本王差點死掉,好不容易回來,你竟然還敢質疑本王,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爺饒命,只是微臣覺得……”話未說完,只見銀光一閃,那人脖子見血,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見狀,其他御醫身子顫抖起來,驚恐的看着言君離。
“皇上怎樣了?”言君離冷冷的掃向衆人,吐聲問道。
幾個御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掃了一眼那死掉的御醫,一時不敢開口回話。
“本王自己進去看看。”冷哼一聲,言君離甩袍往寢宮內走去。
明亮的燈火搖曳着,高大的身影慢慢接近龍牀,聞着濃濃的藥味,言君離蹙了下眉,加快速度走了過去。
牀上,言應申臉色蒼白的躺在上邊,他的氣息極虛弱,彷彿隨時會就此斷掉一樣。
言君離心狠狠一抽,顫抖着身子走了過去,直到走到牀邊,他才坐下身子,怔然的看着他,這真的是他的皇兄麼?他怎麼變得這麼虛弱了?一點也不像曾經健壯的他。
緩緩伸手,撫上言應申的臉頰,言君離抖了抖手臂,喃喃的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怎麼會突然就倒下了?”
無神的看着言應申,端坐在龍牀邊許久,言君離才擰眉,冷外面的人喝道:“是誰幫皇上看的病,全部給本王滾進來!”
聲音一出,衆御醫們立即打着滾跑了進來,一羣人巍巍縮縮的看着言君離,其中一人大着膽子道:“王爺,咱們都幫皇上看過了。”
“皇上之前身體不是很好嗎?怎麼突然就病下了?”言君離聲音平靜的問着,從他眼中,竟看不到任何怒意。
這御醫動了動脣,半晌才穩定情緒道:“皇上因爲您失蹤,心情煩燥,加上爲國勞心勞力,導致心脈受損,這才一病不起。”
言君離點了下頭,淡淡的道:“你們真的救不了皇上?”
“微臣無能。”
“微臣無能。”
衆御醫立即瞌着腦袋,嘴裡喃喃的唸叨着這句話。
“救不了皇上你們活着做什麼?”言君離輕笑,惡魔般的話語出口,這些御醫瞌得更厲害了,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着。
“王爺饒命。”
“王爺饒命。”
一個一個念着,生怕少念一句便會被人拖出去砍了。
言君離勾脣,朗朗的道:“還不想辦法救人,若是救不活皇上,你們就等着給皇上陪葬吧!皇上身體一向不錯,不可能一日便倒下,除非,有人動手下了毒!你們且往毒性方面下手,記住,你們的命,跟皇上的命是掛在一起的。”
“王,王爺。”那御醫一臉哭喪的看着言君離,顯然是十分爲難。
言君離瞥了他一眼,淡聲說道:“怎麼?以你們的醫術救不回來皇上麼?”
“咱們連查都查不出來,怎麼救啊。”這御醫不怕死的道。
言君離眯起眼,幽幽的吐聲道:“你知道麼,曾經因爲王府進了刺客,本王的王妃被刺客挾持,最後,本王一掌打得她受了重傷,斷了幾根肋骨,躺了幾天,”
“她傷未好,本王又因發怒,一掌甩向她,她摔落在地,身上被玉碎片紮了個遍,一身是血,本王讓大夫去看過,那大夫說救不活,後來,王妃還是被人救活了,而且活得好好的,你知道原因麼?”
您的王妃還真慘!衆御醫在心裡暗暗接聲,看來近幾年來傳聞王爺冷酷暴戾果然沒有誤傳,王爺當真比以前可怕多了!
見他們沒答話,言君離冷冷的道:“這說明醫術是無止盡的!這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
衆御醫顫了顫身子,吶吶的你我互視起來,最後,他們齊聲道:“是,王爺,我們一定會查出皇上究竟是爲何會吐血倒下的!”
言君離點頭,淡然開口道:“皇兄就交給你們了!”
“是,王爺,”衆御醫齊齊應聲,答得十分響亮。
言君離甩袖離開了寢宮,立在門口,他冷眼看着已經被擡走的御醫,冷喚出聲,“來人!”
“王爺有何吩咐?”應聲的是守在門口的太監總管,他恭敬的跪下了身子。
“本王今日就住在皇宮了,若有人上奏摺,直接送給本王批示。”
“王爺……”太監總管猶豫了下,這才道:“這奏摺一向是皇上才能批示,給您,怕不合規矩吧。”
“皇兄未醒,本王若不處理這事,由誰來處理?”言君離淡睨着他,平靜的反問。
太監總管噎在當場,卻又無法反駁。
言君離繼續道:“本王乃皇上胞弟,他與本王是嫡親血脈,你是覺得本王沒資格批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