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睡得非常的安穩,她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睡的這麼香,有楚奕寒在身邊她就感覺安心,什麼都不用擔心。
翻過身想要抱住他,發現手邊竟然是空着的。
她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然後再翻身面朝另外一邊,可依舊是沒有摸到她想要的人。
嘉嘉立即睜開眼睛,發現身邊根本就沒有楚奕寒的影子。
也不知道爲何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拿起牀邊的衣服穿上後,然後朝浴室走去,“寒,你在嗎?”
輕輕敲了緊閉的浴室門,可裡面沒有任何動靜,沒有猶豫她立即推開門,呈現在眼前的是冰冷的儀器,除此以外別無他物。
下一秒,她立即轉身前往客廳,結果完全和她預料的異樣。
沒有猶豫她立即轉身飛快的離開,來到一樓服務檯,便看見服務員對着她微笑。
“請問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先生什麼時候離開的?”嘉嘉抓住服務員焦急的問道。
“大概一個小時前,他還吩咐我們,讓我們不要打擾.”服務員的話還沒有說完,嘉嘉早已消失無蹤。
嘉嘉出門便打車前往她和媽媽以前住的地方,楚奕寒什麼意思?
不是說好了一起去找爸爸嗎?他爲何要食言?
並且一個人偷偷的去了,難道他準備對爸爸不利?他對她的承諾根本就是欺騙?
這一刻嘉嘉心亂如麻,她很不想把楚奕寒往壞處想,可是楚奕寒偷偷離開的舉動讓她無法往好處想。
更不能平靜的看待這件事情,如果楚奕寒傷害了爸爸她一定會殺了他的。
嘉嘉一顆心都砰砰直跳,恨不得立即到達爸爸身邊。
鄉下,人煙稀少的地方,一棟破舊的房屋外種滿了奇花異草,給破舊不堪的房屋添加了一份溫馨的情調。
楚奕寒把車停在路邊,下車後撲鼻而來的香氣讓他神清氣爽。
今日他獨自一人離開,沒有帶上嘉嘉,那是因爲他不知道拿到他要的東西后該如何和嘉嘉道別。
因此他第一次選擇逃避,他們之間不是情侶,不是性伴侶,無言的結束也許就是最好的結果。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個黑社會狂徒,那他完全可以把她當成給他暖牀的女人,把她玩夠了在甩了她。
可是他不是,他霸佔了嘉嘉已經是他的一個錯誤,再加上他從小受到的教育,絕不容許他那麼對待一個女人。
楚奕寒甩開這些不該有的情緒,情對他來說是不存在的,也不該有。
沒有猶豫,他大步的走進,越靠近裡面傳來的嗓音他聽得越是清楚。
屋內客廳,爭吵的非常的激烈。
“司明浩你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不聲不響的跑來那個死去的賤人住的地方,你是不是也想和那個賤人一起去死?”顧曼貞氣的打罵。
看見屋內還掛着嘉嘉媽媽的照片,她氣的拿着東西就砸。
“你給我住手。”司明浩氣的面色鐵青,立即上前阻止。
顧曼貞哪裡肯就此罷休,非得鬧得天翻地覆,在拉扯中司明浩畢竟是男人,力氣佔了上風,他一把將她推到,奪走她手中的木棒。
司安琪立即跑過去扶起顧曼貞,怒氣的看着司明浩,“爸爸,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媽媽?你不說一聲就跑到這個賤人的地方來住這麼久,你知不道我”
司安琪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司明浩狠狠的一巴掌打在臉上,“我不許你這麼說香香,你們母子兩平時對香香那麼尊敬,原來都是假的。”
他再傻也看出來這纔是母子兩的真面目,“你們趕快給我滾,我不許你們來香香這裡搗亂。”
見司明浩如此在意死去的香香,顧曼貞氣的面色慘白,“司明浩你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的,你以爲你真的是愛那個賤人嗎?你愛的永遠只有你自己,如果你真的愛那個賤人就不會因爲怕她影響你的前程而把她藏起來。”
顧曼貞對當年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也是因爲這樣,她纔想起來司明浩有可能來到這裡。
便帶着安琪來看,果然見到那個她守了一輩子的男人在這個該死的地方。
顧曼貞的話說道了司明浩內心深處,他的怒氣一瞬間上升,情緒也變得無比的激動。
“你胡說,要不是當初你不和我離婚,香香也不會死,這一切都是你的錯。”當初他是有離婚的打算,可是他一旦離婚,並且還是因爲有了小三。
自己身爲軍校校長,都帶頭找小三,要百姓如何?那麼他這個職位一定保不住。
爲了自己的職位,他只好犧牲了香香,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香香去的那麼早。
“我的錯?司明浩,我這一生爲了你犧牲了那麼多你爲了那個賤人責怪我,那我就告訴你咬死那個賤人的那條毒蛇就是我放在你送給她的禮物裡,而你禽獸殺害了你最愛的女人。”
顧曼貞說道這裡得意的大笑,那種笑容太過於猙獰,非常恐怖。
就連站在她身邊的司安琪也被嚇着了,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媽媽如此恐怖的一面。
司明浩被顧曼貞這句話驚得半天反應不過來,“你說什麼?”
“我說你親手殺死了你最愛的女人。”顧曼貞再一次大吼道,看着司明浩那痛苦的表情她就暢快不已。
“不可能,不可能”司明浩簡直不敢相信,香香竟然是被他送來的禮物殺死的。
想到心愛的女人是死在自己手中,他胸口悶痛的難以忍受,讓他幾乎站不住腳。
打了一個蹌踉後,他立即扶住身邊的桌子,才勉強站穩,“你胡說?你是故意氣我,一定是這樣。”
頃刻間,司明浩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一頭黑髮全數變白。
“怎麼你傷心了?後悔了,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就是我的女兒安琪,她也不是你的女兒,她是我和別的男人一夜情留下的,而你卻把別的女兒當成寶貝一樣養了二十幾年,自己的女兒卻被你仍在一個破屋子裡.”
言畢,她又是一陣得意的大笑。
司安琪卻愣住了,“媽你說什麼?我真的不是爸爸的女兒?”老天,這個答案也太過於震驚了吧?
“你自己看看,你那點像他了?”顧曼貞看了女兒一眼,從頭到腳都不像。
司明浩氣的口吐鮮血,突然知道這麼多讓他無法接受的真相,他完全被這些事實打擊的快要承受不住。
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是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當然這種事情發生在任何男人身上都會受不了,更別說他。
想到香香的死,想到顧曼貞的欺騙,想到他養了別人的女兒二十幾年,還視如掌上明珠。
便再也無法忍耐,掏出他隨身攜帶的配槍,指着眼前的母女兩,“我殺了你們.”
顧曼貞母女嚇得花容失色,轉身不要命的往外逃命。
就連站在門邊的楚奕寒也沒有發現,尖叫的不顧一切逃走。
楚奕寒早就來了,他完全沒有想到會聽見這麼震驚的事情。
司明浩此刻的心情他非常瞭解,不,應該說是男人都瞭解。
如今他不知道該進去還是等司明浩靜下來在進去,他相信司明浩這個時候是最需要獨處。
就在他猶豫不定的時候,突然傳來了砰砰的響聲。
楚奕寒大驚,立即衝了進去。
目光掃了一圈,最後在沙發後面找到了全身抽動的司明浩。
他立即衝過去,發現司明浩一手按着胸口,口吐白沫,好像已經快不行了。
“司明浩,你怎麼樣?我是”他立即表明了身份,然後把自己的暗號說了出來。
司明浩吃力的看向楚奕寒,發現他就是那個潛入他家被他防備的人,不由得笑了。
事情就是這樣,越是親近的人變成了仇人,越是仇人卻變成了自己人。
他指了指自己的西服口袋,同時吃力的說道:“你一直和我女兒在一起是嗎?”因爲他聞道了楚奕寒身上有嘉嘉的味道。
嘉嘉身上的味道和香香一模一樣,那股味道讓他永遠也無法忘記。
楚奕寒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他爲何得知,不過在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必要隱瞞,再說他做過的事情從來不否認,敢作敢爲是他一向的作風。
楚奕寒從司明浩口袋裡掏出來一組號碼,他是內行人,一看就明白這是什麼。
“你不要在說話,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他把司明浩推起來準備離開。
“不,已經來不及了。”司明浩虛弱的嗓音幾乎聽不清楚。
他的心臟病在想想死那一天就開始有的,如今十幾年了,他的身體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已經不行了。
“你不會有事的。”楚奕寒依舊準備帶他離開。
“你聽我說,我求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答應我。”司明浩抓住楚奕寒的胳膊,懇求的看着他。
“你說。”楚奕寒靠近,怕自己聽錯,或者聽漏掉什麼?
“我唯一的女兒,我欠她太多,我只想她過平凡的生活,做一個平常百姓,請你這一輩子都不要招惹我的女兒,你一定要答應我。”
司明浩雖然不知道後來楚奕寒和嘉嘉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他卻知道嘉嘉心中一直有一個人。
那就是幾年前在船上救她的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就是楚奕寒。
楚奕寒的家世他很清楚,嘉嘉和他在一起不會得到幸福,而他這一輩子也經歷太多,只想自己的女兒能平安快樂的度過一生,再也不和官場的男人打交道。
因爲他在官場打滾多年,知道官場的險惡,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像她媽媽一樣,落得個早死的下場。
楚奕寒卻愣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司明浩會提出這種要求,一時竟然搭不上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