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着眉頭,準備起身,低頭一看,登時再一次尖叫。
老天,是惡魔,難怪她是說身體沒有被刺傷。
“你沒事吧?”她心驚膽戰的問。
他冰冷的臉龐讓她看得毛骨悚然,接着立即彈跳起來,伸出手準備將他拉起來。
楚奕寒對她伸出的手視而不見,一個優雅的翻身起來。
此刻,他名貴西服上已沾滿泥土,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幾個字來形容。
姚雪立即退後兩部,“那個.我不是故意的,你的衣服我會幫你洗的。”
他面色陰沉,目光深如海,渾身散發出一股冷將人冰封的寒氣。
霍然,他上前一把抓住她沾滿泥土的手腕,“詩是誰?”
他的大手如鐵鉗般狠狠得握着她,痛的她險些落淚,只是委屈的望着他。
“詩是誰?”他又問,着一次口吻明顯比剛纔還要冷。
“是我的未婚夫。”在他強勢的逼問下,姚雪不敢不回答。
此話一出,他面色冷得嚇人,她在他凌厲的目光中看到了殺氣。
這一瞬間,讓她想起了當初在玫瑰鎮,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忘了他。”他冰冷的命令,然後甩開她的手大步離去。
“我做不到。”姚雪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在他背後喊了一聲。
他腳下一滯,轉身回睇着她,“那他就得死。”
姚雪一震,驚的後退兩步,等她再一次看向他的時候,他的身影已經遠去。
姚雪雙腿發軟,索性坐在花臺上休息。
心,“砰砰。”的狂跳,驚嚇未定。
剛剛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爲他會殺她,至少他傳遞給她的眼神是那樣的。
接下來,姚雪沒敢多耽誤,立即將還沒種完的玫瑰花種下,剛剛種完身後便傳來一道毫無溫度的男性嗓音。
“姚雪。”雲子清依舊是一貫的面無表情。
“是。”姚雪放下鏟子,轉身微笑着點了點頭。
“夫人請你過去。”雲子清看了楚奕寒的別墅方向一眼。
“啊!”姚雪一愣。
她來這裡幾月,這個家的女主人從來沒正眼瞧過她,今日這是怎麼了?
等她回過神來,雲子清已然遠去,她立即扔掉手中的鏟子,追了上去。
剛剛踏入大門,姚雪便感覺到有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更不尋常的是,楚薄函夫婦都來了,他們坐在客廳沙發上,而剛剛警告她別種花的美貌女子就坐在他們對面。
其餘傭人站滿屋,可見那名女子身份不簡單。
“首長,夫人,姚雪帶到。”雲子清畢恭畢敬的報告,然後退到一邊站定。
一瞬間,幾道犀利冷冽的目光向她掃來,他們的目光帶着憤怒以及審判,彷彿她犯下了什麼彌天大錯。
“夫人,首長”剛剛開口,一個巴掌狠狠地對着她面頰搧來。
“啪。”一聲,頃刻間,她雪白的臉上浮起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姚雪,你這個低賤的女人,我早就警告過你寒對花粉過敏,你卻還是在花園種下了玫瑰花,你想死是嗎?”
表面溫柔賢淑的夜蓉,突然變得凶神惡煞,恨不得將姚雪千刀萬剮。
姚雪被打的莫名其妙,剛想要替自己辨別,耳邊傳來王沁凌厲的話語。
“身爲大少身邊的傭人,卻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按照家規,鞭打。”
上一次因爲這個女人,她幾次來見楚奕寒,都吃了閉門羹,破壞他們母子關係。就該死。
“我”姚雪還來不及開口,便被兩名保鏢拉離他們幾米遠,然後被迫跪下。
緊接着,她便看見一名保鏢拿着馬鞭朝她走來。
一米多長的鞭子,隨着男人走動的速度在空中輕輕劃出優美的孤獨,同時散發出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
想必是打人太多,沾了太多人的鮮血。
姚雪心頭一緊,害怕的微微顫抖,卻沒有求饒。
因爲她知道,在這個家,傭人等於古代的奴隸,沒有尊嚴,沒有對錯。
她求饒掙扎,只是讓那些有心人稱心如意。
拿着鞭子的男人臉龐在放大,接着鞭子被高高舉起,“啪。”的一聲落下。
“嗯!”姚雪咬牙忍耐,只感覺鮮血在隨着傷口流淌,很痛,錐心的痛。
然而,對她來說這不算什麼?比起親眼看着自己的家人被殺,家園被毀這點痛她還承受得住。
緊接着又是幾鞭落在她背上,她只是顫抖着,始終都沒落一滴眼淚。
夜蓉看得傻眼,她從來不知道世上會有這種女子,面對這樣的折磨卻不喊一聲。
王沁嘴角卻勾起了淡淡的笑意,這個姚雪還真是與衆不同,難怪寒會看上她,不惜千里將她送回來。
她到要看看姚雪能撐幾鞭,這樣的力道,每一鞭下去定是皮開肉綻,別說女子就算是鐵骨錚錚的男人也撐不住幾下。
轉眼,姚雪身上的白色傭人服裝已被鮮血染紅,她面色越來越慘白,嫣紅的脣瓣不知何時被咬破,鮮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面,看得人心驚膽戰。
好痛,渾身都痛,她快要死了嗎?
楚奕寒沒殺她,她死在這些人手中也好,這樣她就可以解脫了,和家人在另一個世界相聚,遠離惡魔。
“住手。”楚奕寒面無表情的站在二樓,深邃的目光已然是殺氣騰騰。
鞭打姚雪的男保鏢立即退開,站在姚雪身後,所有傭人都畢恭畢敬的對着楚奕寒頷首。
“大少。”
楚奕寒三兩步下樓,頃刻間,他已然到達姚雪身邊。
姚雪此刻已經是奄奄一息,“主人,很抱歉,我不該在花園種玫瑰。”
也不知爲何,在看到楚奕寒那一瞬間,她竟然有一種想要活下去。
楚奕寒將她弱小的身體擁入懷中,大手很自然的放在她背上,卻摸到黏黏的液體。
舉起一看,滿手鮮血。
一瞬間,他面色陰沉的嚇人,冰冷的目光看向還坐在沙發上的王沁。
那種目光兇狠無比,如野獸,讓人心驚膽戰。
“寒,我聽說你花粉過敏,因此便跟着你爸爸一起過來看望你,順便替你懲罰一下這不懂規矩的下人。”
王沁不認爲有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兒子。
楚奕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多謝。”然後一把將姚雪抱起大步的離開。
卻在上樓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轉頭回睇着還拿着鞭子的那名保鏢。
那目光深幽陰冷,如撒旦索命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保鏢嚇得渾身顫抖,撲通一聲跪在地面,“大少.”他想要認錯,卻不知何錯之有。
“你做的很好,五十萬,獎勵給你。”言必,楚奕寒竟然衝他一笑,俊美的不真實,彷彿之有畫中才有此人物。
直到楚奕寒抱着姚雪進入了房間,樓下依舊是寂靜一片。
“寒竟然抱着那個下人去了他房間?”半響,夜蓉才喊了出來。
誰來告訴她是怎回事?她纔是寒的妻子好嗎?
楚薄函見到兒子沒什麼事,也放心離去。
而王沁卻面前表情,“蓉蓉,寒你要多上心。”
夜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多謝媽提醒。”
“我不希望楚家再出什麼亂子了,你儘量忍耐一下,你收的委屈我知道,楚家會不虧待你的。”面對兒媳,王沁有愧,卻無能爲力。
夜蓉因爲這句話愣了半響,媽這是什麼意思?叫她忍耐那個女人?
許久,她才轉頭看向雲子清。
“我問你那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該死,這幾月她不在家,寒身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小狐狸精,她竟然不知情。
“正如少夫人所見,她只是一個下人。”雲子清如實回答。
“和寒是什麼關係?”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您也知道少爺的事情豈是我們這些做下屬的能瞭解的。”他回答的滴水不漏,把問題原原本本的扔回去。
夜蓉冷哼一聲,“那我親自去問寒。”言必,她便要上樓,卻被雲子清攔住。
“少夫人,您也看見了,少爺剛剛花粉過敏,身體不適,心情似乎也不好,您是否下次再來比較好?”
雲子清巧妙的引導她,其實就是告訴她,現在上去也討不到好。
夜蓉是聰明人,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那好,你替我轉達一聲,說我明天再來看望他。”
“是。”
夜蓉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去,雲子清親自送她回到側臥,從結婚以來她住的房間。
主臥。
楚奕寒溫柔的將姚雪放在沙發上,動作小心翼翼的,似乎是怕把她弄疼。
他的目光好溫柔,如春風一般,能溫暖人心。
她冰涼的心就這麼被捂熱了,彷彿傷口也不在那麼痛了。
剛剛在樓下她沒有仔細看他,如今才發現他的短髮溼漉漉的,白色的襯衫敞開着,露出他結實佈滿肌肉的胸膛。
他身上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沐浴露味道,想必是剛剛沐浴過的。
襯衫衣領朝上豎立,顯然是衝忙中套上衣服下樓。
是爲了她嗎?不,他怎麼可能爲了她而心急?
就在她準備轉移目光的時候,卻無意中看見他胸口上佈滿了少許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