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和你有過節,你爲何要殺我?”嘉嘉冷冷的問。
“因爲有人出錢,一億美金。”他拿錢辦事,一向如此,殺人從來不需要理由。
嘉嘉微微挑眉,是誰這麼有錢?看來是真的非殺她不可啊!
“我想在死之前知道是誰想要殺我。”她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我不會說客戶的任何信息,而你也不會死。”陳鋒似乎不急着殺她。
嘉嘉一愣,“爲何?”她不認爲陳鋒會心慈手軟。
“因爲對方不要你死,要你生不如死。”他冷笑着,把玩這手中的最新型手槍,神態危險異常。
嘉嘉一驚,睜大了眼,“生不如死?”如何才叫生不如死?是誰這麼恨她?
“你一介女子,膽色過人,生死關頭還能面不改色,尤其是面對我,我決定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他似乎很欣賞嘉嘉,如果不是客戶出的報酬太高,他還真的有點不捨得殺。
“生不如死也有有很多種?”這些人準備用什麼樣的非人刑法折磨她?
“當然,比如說讓你毀容砍去四肢,或者,把你送去研究室做試驗品,當然,我要推薦的是毀容和失憶,這兩樣比起前者似乎好許多。”
嘉嘉心頭一緊,只感覺頭皮發麻,暈暈乎乎的似乎身體有些撐不住。
然而她還是在失去意識之前說道:“好,就依你,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你不許將我留在身邊。”
如果一定要失憶毀容,那麼她願意重新來過。
腦中一片空白的重新活一回,沒有楚奕寒,沒有司安琪,就沒有痛。
也不欠詩宇的情,只爲自己而活。
寒,此生再見了,當然,她根本就不相信這個男人真的會按照他說的那樣做。
她只知道失去意識之前看見了陳鋒拿着刀對着她臉上劃了下來,然後便人事不知了。
半年後。
阿拉伯,N市,玫瑰鎮。
因鎮上片地玫瑰,並且常年不凋謝,而取名爲玫瑰鎮。
春季剛過,豔陽高照,夏日即將到來,雨水少的時期也是恐怖分子活動最猖狂時期。
當然,還有鄰國爭奪地盤的開幕之時。
清晨,天剛剛蒙亮,爲了保證交給商家的玫瑰絕對新鮮,人們習慣早起採摘玫瑰。
數十畝地在天亮後一掃而空,全是採摘後留下的殘花。
一名長髮飄飄的女子站立被摘去花朵的玫瑰園裡收集滿地的殘花瓣。
微風吹散了她臉頰的長髮,露出醜陋的面孔。
左臉大面積的被燒傷,右臉像是被什麼利器所傷,幾條凸出的疤痕在傷口癒合之後成猩紅色,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裡?
醒來的時候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只知道自己長得很醜,但是周圍的鄰居卻沒有嫌棄她。
尤其是救她回來的姚家,姚家夫妻兩結婚二十餘年,一直沒有生養,將她救回後視如己出。
還給她取名爲姚雪,名字來由於她被救回的那天下起了大雪,因此名爲雪,從此,她就是姚家夫妻兩唯一的女兒。
“吼吼.”野獸狂怒嘶吼傳來。
她搖了搖頭,不知是誰又惹怒了張叔家的藏獒。
然而事情似乎沒她想的那麼簡單,因爲她同時也聽見了人們驚慌的尖叫,“快逃,軍隊來了”
緊接着是“噼噼啪啪。”如鞭炮一般的搶聲。
姚雪心一驚,手中半藍花瓣灑落。
她爬到石頭上觀望,只見戰火漫天,屍體片地,而她所住的房子也燃燒起來。
“爸。”姚雪恐慌的險些暈過去,跨出顫抖的步伐向家裡跑去。
爸因爲勞累過度腿腳不方面,全是由她照顧,如今家裡着火,他根本沒法自救。
想到這些,她心中越是焦急。
終於她跑出了玫瑰園,呈現在眼前的是數名士兵端着槍,已然瞄準了她的胸口。
姚雪心一跳,猛地停住了腳步,嚇得尖叫,卻發不出半點聲響。
這些士兵似乎並不急着殺她,而是輕輕晃動着手中的機槍,讓紅外線在她胸口劃出一圈一圈的弧度,故意用這種方式恐嚇,嚇得她腿軟。
“長官,是一名醜陋小妞。”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醜是醜了一點,不過身材不多,皮膚也好,倘若不看她的臉做,似乎不影響感覺。”
接着又是一陣男人們猥瑣的笑聲。
突然,有人從後面推了她一把,她一個蹌踉伏在冰冷的地上,腦後的髮髻被狠狠拽起,痛得整個頭皮似乎都要被硬生生揭開般。
入眼的是如野獸士兵,面目猙獰,恐怖異常。
耳邊是士兵猥褻地笑聲,緊接着有人撫摸她的臉。
姚雪痛得直流眼淚,想要掙扎,卻渾身無力。
她臉已被淚水泅溼,想要開口求饒,發出的嗓音卻是弱弱的哭泣。
這一刻,她絕望了,彷彿墜入了魔窟,生死不能。
“住手。”
突然,耳邊傳來了一道冰冷的男性嗓音,也許是她的錯覺,因爲這裡不可能有人會救她,或者,憐憫她。
然而奇蹟發生了,壓着她的重量移開了,她艱難的翻身,慢慢睜開眼,眼前呈現一雙黑色的軍靴。
她用雙手撐起顫抖的身體,由下而上看去,那是一張面無表情的男性面孔,一個如魔鬼的男人。
並不是因爲他長的醜陋,而是他眼中嗜血的殺氣。
“誰給你們權利侵犯婦女的?”楚奕寒冰冷的問。
士兵們聞聲人人變色,忐忑難安的顫抖着。
他的嗓音陰冷,毫無溫度,如地獄的勾魂死者,讓人毛骨悚然。
姚雪嬌小的身體恐懼的微微顫抖,柔順的長髮凌亂的垂在臉頰遮住了她小巧的臉蛋,纖細的背部暴露在外,含淚的目光帶着驚恐和哀求。
此刻她狼狽不堪,卻又有一種嬌柔之美,猶如風雨後的殘花,那種滄桑美完全體現在她身上。
楚奕寒冷厲的眼眸眯成一條直線,對她的美視而不見,“這樣妖媚迷惑軍心的女人,就該死。”
言畢,手中的搶便對準了她的眉心,毫不遲疑的扣動扳機。
槍響了,而她卻沒有倒下,原因很簡單,搶沒子彈了。
站在一旁的雲子清,立即上前送上一把最新型高科技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再一次對準她的頭部。
姚雪沒有掙扎,沒有逃跑,也沒有害怕,只是兩行清淚滴下。
她安靜的逼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然而,槍聲卻遲遲沒有響起,對於她來說分分秒秒都是煎熬和麪臨死亡的恐懼。
她的淚光,柔弱中帶着期盼,讓他心頭一緊,腦中浮現一個熟悉的女性面孔,嘉嘉。
這個醜陋的女人雖然狼狽不堪,可那眼神錯不了,和嘉嘉一模一樣?
有那麼一瞬間,他差點認爲她就是本尊,然而,他卻比誰都要知道,她不是嘉嘉。
嘉嘉如今在美國,也許已經和詩宇結婚.
想到這些,他心痛難當,但是也無可奈何。
只是幾秒鐘,姚雪已經嚇得一頭冷汗,那種每分每秒都在等死的感覺快要將她逼瘋。
許久,他在衆目睽睽之下收起了搶,“子清,把她帶走。”然後留給姚雪一個冰冷的背影。
接着,她被人粗魯暴力的架起,拖着離開
因爲戰爭的到來,原本美麗和諧的玫瑰鎮成爲了那些侵略者的駐紮地。
入夜,軍人開始清理戰場,將那些死去的人焚燒,整個玫瑰鎮都瀰漫着鮮血和人體燃燒的味道令人作嘔。
姚雪被關在一間看似豪華的帳篷內,她嬌小的身影坐在帳篷角落顫抖不停,隱隱發出細微的哭泣
剛剛被關進來的時候她幾次試圖逃走,然而得到的結果是被守在門口的士兵冷血的踢回來。
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但是可以清楚的是,她等待的只是死亡。
突然,耳邊傳來輕微的響聲。
姚雪心一驚,將顫抖的身體抱緊了些,頭埋入膝蓋不敢擡頭看來人。
“咚咚。”軍用軟靴在地面摩擦出有節奏的響聲,一步一步的如惡魔一般走進了她的心坎。
鼻尖傳來的成熟男性氣味夾着戰爭留下的炮火的味道,讓她明白來人停留在她身邊。
“擡起頭來。”楚奕寒冰冷的命令。
她聞聲嚇得渾身僵住,卻不敢反抗,弱弱的擡頭對上了那雙如撒旦的目光。
老天,是白天的那個男人,無需質疑,他就是惡魔,不,他比惡魔還要恐怖。
楚奕寒依舊穿着威嚴軍裝,甚至袖口處上染着血跡。
他優雅的彎腰,湊近和她對視,她那膽怯恐懼的目光猶如受傷的小鹿,彷彿他就是罪大惡極的那個人。
她看上去似乎還未成年,青澀似白紙。
“多大了。”
“二十。”她戰戰兢兢地回答。
當然,她回答的是姚家夫婦告訴她的年紀,姚家夫婦結婚二十年,因此,她的年紀也順理成章爲二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