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軒心臟搖擺,眯着眼睛,從縫隙裡觀察。他期待某小兔嬌羞跺腳,再捂着臉嬌嗔。
“說啥呢!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嫁人!我束髮了,這輩子就不會!無論這案臺上躺得是人是仙,是平民還是皇親國戚,我…都不可能嫁人…”
如果他是御風飛起穿梭雲霄的大俠,這一刻他就如同失去了輕功,飄然的心轟隆下墜!
常晚先是言辭激烈,他也從上空啪嗒摔向地面,而且還是臉着地!臉疼得發麻!
束髮…不嫁…小兔那麼年輕,爲何會勵志不嫁人?
隨着常晚最後一聲哀愁低嘆,陸寒軒的心跟着她的悲傷音調也陷入低迷。
真是神了!他陸寒軒竟然在遇見小兔那晚開始,一點一點的將他埋了近二十幾年的喜怒哀樂泄漏出來。不該如此,可偏偏如此。
被她救了自己爲何如此心安?
從不屑被比較的自己,爲何輕易激起對“小煜”的嫉妒?
又爲何期連日等着她來絮叨短短一個時辰,又失落她歸去那麼長時間?
他又爲何拼了功力也想在最快的時間恢復過來,鬧起少年心緒,想留下來?
又爲何,聽到她不再嫁人,心裡泛着的是滴溜溜的酸和後續一陣又一陣的心疼?
僅僅以爲她是特別的?
常小兔,不僅是特別的,更是老天在他孤寂一生前讓自己遇見的有緣人。
陸寒軒的眼球來回滾動,這個結論,他也要消化和接受。
喜歡一個這輩子不該有交集的女子,不該不該!
未完成的大業,和朦朧的情感一比,竟然微不足道!
陸寒軒使勁又閉了眼,暗笑自己難過美人關!
“姐,姐,你看,他是不是要醒了!”
盯着美男看的小寧又一驚呼,也將常晚悠遠的目光拉了回來。
她蹲下身子,湊近陸寒軒。
他要醒來了?!
常晚的呼吸噴灑在陸寒軒的臉上,他聽得到她的心跳,更聽得到自己逐漸激烈的心跳鼓動。
無憾的解藥,真的是她!他明白了,無憾的藥引是美人淚,無憾無憾,就是在死前,真的無憾!比如自己,覺得遇見了常晚是今生新的希望,不考慮命數長短,只覺遇見她便是無憾!
製藥的人說是宮中的太醫,又說是宮中的太監,這毒用來折磨人,同樣又不會一下子害死人,給中毒人五日的折磨,同樣也給了五日的希望。五日裡總有一人真心悲傷,掉下淚珠子。當然這流淚之人爲何非要是處子,估計是製毒的人的偏好,看來製毒的方子應該在太監宮人手裡。因爲他們整日圍着宮娥娘娘轉悠,個個又不屬於他們,所以才嫉妒之下添了美人淚這一引子。
皇宮。。。。
陸寒軒呼出一股寒氣,似是想將前塵往事都隨着這口膽寒一呼而散,一勾銷。
他決定張開眼睛,不再瞞着照顧她三日的女人。
他決定張開眼睛,好生生看看姓常的女子,探究下她到底有多大魅力,可以讓他在匆匆一瞥下就決定將自己的性命託付給她,又在短短三日聽聽她的絮叨就決定自己日後江湖歸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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