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
“你們都沒死,我項飛文怎麼能死呢!”
由血液凝聚出的人影慢慢浮現出具體的面孔,正是之前的項飛文,但此刻的他全身上下的皮膚都被血色的紋絡覆蓋,看上去極爲可怕。
“宋博呢!”趙廣石衝到項飛文面前怒斥道。
項飛文的實力他很清楚,上一次還只有蘊靈境中期,根本不是他這個老牌蘊靈境後期所能擋的,所以他自然很囂張。
“還有我們的方隊長,你們是一起去枯木巢的,爲什麼我們方隊長沒有回來。”伏虎傭兵團中也有人站了出來問道。
“桀桀!”項飛文嗜血的渣了渣嘴,手中的血液在空中懸浮,他一副嚮往無比的神色說道:“或許成爲我的養分了吧!這種小人物誰還去記他,能成爲我的養分是他們的榮幸,你們覺得呢!”
“艹,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看我不劈了你!”趙廣石拔出大刀對着項飛文就是怒砍而去。
項飛文動都沒動,任憑大刀砍下,大刀劃過他的身軀,但就像一刀砍在水中一樣,刀過水依舊恢復。
“你的刀還不夠強!”項飛文不動聲色地說道,手中血線浮現而出,對着趙廣石爆射而出,“要學學我,這纔是像樣的攻擊!”
血線沒入趙廣石的手臂,只是一瞬間的功夫整隻手臂就乾枯成皮包骨,就連其中的肌肉都被吸食而去,趙廣石趴在一旁痛苦哀嚎着。
薛昊然飛身過去,長劍毫不猶豫的斬過趙廣石的肩膀,隨着趙廣石的尖叫一隻乾枯的手臂飛了出去,他劍指項飛文,道:“項飛文,你知道修煉邪功的後果嗎?”
“我知道啊!後果就是變強嘛!這就是我想要的。”項飛文收回血線,陶醉地哆嗦了下身體,“果然只有強者的血液纔是最美妙的,一些阿貓阿狗的血味同嚼蠟!”
“你會受到所有正派人士追殺的!”薛昊然正色道。
“哈哈!”項飛文突然笑了出來,緩緩道:“沒有人會知道的,只要……”
“只要將你們全部殺死,誰還知道我修煉邪功!”
此刻無論是傭兵還是千鶴宗弟子都騷動了起來,他們很好奇是誰這樣大言不慚敢放話殺光所有人,要知道光千鶴宗和傭兵的蘊靈境都有上百個,他是什麼勇氣敢說出這樣的話。
“老三,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班樹衝了過來,咬牙切齒道:“你竟然還殺了夏侯元忠,平常我可待你不薄,你竟然這樣對我、這樣對整個嘯月傭兵團。”
項飛文笑了,“一直以來我都很愧疚啊,所以我纔打算將嘯月傭兵團所有的人殺死,這樣沒有人存在也不會讓我想起愧疚這個事了!團長,你說有道理嗎!”
班樹含怒一拳打出,項飛文不躲不閃硬接了一拳,血液從他嘴角流下,他緩緩擡起頭,喃喃道:“血,好美妙。”
他剛說完眼睛已經閉上了,突然眼皮一動,再一次睜開眼時眼球完全成了血色,“血色天,屠戮仙!”
班樹沒有聽懂,剛想拔刀斬下,但是項飛文一手穿過他的胸口,手心正捏着他的心臟。
“你知道,今天的天空爲什麼這麼紅嗎?”項飛文陰森笑道。
班樹想掙扎時項飛文手掌一用力,一顆心臟就這樣被捏的死死的,項飛文說道:“那是因爲,你們的血會染紅這片天!”
啪嗒
班樹感覺自己的人生在這一聲脆響下結束了,最後堅持着咒罵道:“我在地獄等你,你會死的比我慘的!”
班樹說完全身的血液噴射而出,血霧就這樣在空中靜止,果然染紅了一片空間。
“惡魔!”
嘯月傭兵團的人看到自家團長就這樣慘死忍不住喊了出來,但看到那個惡魔正看向這邊,頓時所有人都做鳥獸四散而去。
“血巢!”
項飛文將血液引導到天中,一大團的血液中慢慢延伸出無數根血線,而且這些血線竟然朝着那些入道境的修士身上纏繞而去。
“退!”
薛昊然和葛明達同時喊了出來,血線實在太多了,而且場中的高手已經所剩不多了,根本很難庇佑所有的修士。蒼羽傭兵團的趙廣石已經癱軟在地,自身難保,而嘯月傭兵團連團長都死了,伏虎也是,僅剩的那些蘊靈境儘量將身邊的入道修士給護住,不讓血線侵擾。
所有人都在往強者身邊靠攏,但還是有很多沒反應過來的人,那些人在血線纏繞下甚至都沒撐過十個呼吸。
而最慘的不是人類,而是那些聚集在山頂的妖獸,那些入道境妖獸不敢尋求蘊靈境妖獸的庇護,在血線的恐怖攻勢下直接全軍覆沒,化爲一具具乾枯的屍骨。
不管是人血還是獸血,此刻已經是漫天飛舞了,真的就跟項飛文說的一樣,血色天!
墨角麟和雷風豹被驚動了,原本只是以爲那個赤腳男子有威脅,但沒想到半路殺出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纔是最噁心的。
薛昊然清點了下人數,發現千鶴宗弟子足足有二十幾個入道境身亡,而傭兵團那邊更是慘,足足六七十個,果真是人命如草芥。
“赤霄山的陣法破了!”顧綺若對於這個事反而沒有那麼興奮了,現在已經是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了,陣法破了又如何。
然而陣法一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見墨角麟緩緩飛向空中,赤霄山一股力量直接灌注進墨角麟的黑色獨角。
“犯赤霄者,殺無赦!”
墨角麟竟然莊重的說道,這根本不是蘊靈境妖獸能辦到的事,除非妖獸的血脈無比尊貴才能擁有語言交流的能力。 щшш. тt kan. ¢○
一道黑光籠罩了整個赤霄山頂,剛好把所有人都包了進去。
“這!”顧綺若無語了,“這墨角麟不會是跟項飛文一夥的吧,這麼配合!”
來不及撤退的人全部被包了進去,項飛文見狀瘋癲的笑了起來,“連天都要助我!”
薛昊然眉頭緊鎖,不安道:“這下糟了,現在就連墨角麟都不是我一力能抗的存在了!”
他明白此時的墨角麟已經受到了赤霄山力量的加持,實力甚至在項飛文之上,所以墨角麟纔敢封鎖赤霄山。
薛昊然靈光一閃,對着身旁的人鄭重道:“都往滄海池裡走,每一個都去!”
他明白不管是墨角麟加持的狀態還是項飛文凝聚出的血巢,這都不是長時間的,只要撐過這段時間那他們尚有一拼之力,不然真的難。
葛明達凝重說道:“赤霄山的禁空規則已經消散了,但墨角麟封鎖的結界完全將我們隔離開來了,只要等到結界消失,那我有把握與其一戰。”
葛明達不是說大話,他雖然只有蘊靈境後期,但實力不是他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掌控白鶴的能力。
“我去爲你們開路,每一個千鶴宗弟子都跟上,務必要活着回千鶴宗。”
薛昊然說完毅然而然的往前走去,滄海池和他們之間還有很多蘊靈境的妖獸,關鍵雷風豹也在阻攔着所有人前進的路線。
“師兄,注意安全!”
底下的千鶴宗弟子熱淚盈眶,不管是沈涵這樣的宗主之女還是雷博達這樣無權無勢的普通弟子,自家師兄能這樣爲其他人着想還是很感動人的。
“御光輪!”
薛昊然將手中的銅鏡一拋,而銅鏡就那樣停留在薛昊然的頭頂,正在有規律的轉動着。
“雷風豹,讓我看看你們有多強吧!”薛昊然冷酷一笑,毅然衝入獸羣中。
而另一邊的項飛文操控着血巢對弱小者展開屠殺,血巢越來越大,已經瀰漫了小半個赤霄山頂,可項飛文對這個結果顯然很不滿意,在屠殺完入道境妖獸後他將目光放向人族這邊。
“三當家的,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以前我們還一起喝過酒啊!”嘯月傭兵團中有人發出歇斯底里的怒罵,但只存在了兩息,怒罵聲戛然而止。
“對你們而言,死亡並不是終結!”
項飛文停頓了下,伸出舌頭在血液中輕拭而過,瘋狂道:“因爲你們將永遠成爲我的一部分。”
屠殺在繼續,薛昊然頭頂御光輪像猛獸一樣撕開妖獸的防禦陣容,所有的千鶴宗弟子在葛明達和顧綺若的護佑下蜂擁而入,目的地就是妖獸身後的滄海池。
雷博達、王元、楊夏三人一馬當先跳入了滄海池,他們可是看到了自己那個隊長的身影了,自然對滄海池裡的東西沒有絲毫畏懼,彷彿只要隊長在就能搞定一切。
“御光輪,萬獸退散!”
薛昊然手心有一道血口,流出的血濺射在御光輪上,御光輪發出耀眼的光,甚至隱隱要壓過血巢的血光,他大喊一聲:“全部進入滄海池,墨角麟的結界沒有消散就不要出來!”
說完他也撲通一下跳入了滄海池。
項飛文氣急敗壞的看着消失的千鶴宗等人,欲要進入滄海池,但一道黑光無情的射向他。
“邪獸不允許進入!”
黑光正是墨角麟打出的,它踏立與虛空,威風凜凜的同時還帶着審判之意。
項飛文眼睛一眯,冷聲問道:“我不能進?”
“多言者,斬!”墨角麟一蹬後蹄。
“桀桀!”突然項飛文性情大變,人形開始不穩,一頭獸影在他身上呼之欲出,“我血獸被封印千年近日才掙脫束縛,今日我就要看看誰人能擋我!”
項飛文一張嘴,龐大的血巢開始緩緩變小朝着他口裡飛去。
血線漫天飛舞,來不及撤退的人和妖獸接二連三被吸進血巢化爲一攤污血,墨角麟對着項飛文就是猛攻,一時間兩人竟然不分上下。
“快點進滄海池!”
剩下還活着的人一股腦往滄海池涌去,他們沒想到事情演變成這樣,明明是人和妖獸的大戰,最後反而是這個曾經的人類大肆屠殺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