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吉王朝的首都,一年一度的神殿選材開始了,能進入神殿的都是吉王朝從各地“精心”挑選的人才。
在距離神殿,四公里外的攬月樓上,穆塵飛拎着青花瓷的酒壺自斟自飲。而在他身後,一位身着白色錦緞的女子一雙素手猶如寒冬的白梅,撫動着琴絃。一曲完畢後,如清池的瞳中流轉着秋波望着穆塵飛背影。
穆塵飛聽到一曲完畢,目光沒有離開遠處的神殿,用幾分微醺的語氣說道:“來一曲破陣曲。”女子的手指在琴絃上飛舞,鏗鏘有力的琴聲出現。
在絃音中,穆塵飛憑欄感受着高塔上的風,輕嘖說道:“看來你是不來了,這樣倒是麻煩啊。”
穆塵飛此次進京,帶了六十多位好手,這隻小隊使用的是雲瓊軍團特製的武器,帶着玻璃瞄準鏡的步槍,當然由於熟鐵槍管的原因,有效射程在兩百米內。如果不計工本是能造出鋼鐵,但是槍管削切工藝,註定了這個時代只能用鍛鐵槍管。現在製造槍管的削切工具只能在兩百攝氏度下加工。
而穆塵飛這支突擊隊不僅僅有狙擊手,還有負責強攻的人員,他們配備連發槍。能在短期內#射出七發子彈,結構上和衝鋒槍沒有兩樣,大量採用鍛壓零件,但是同樣是槍管的原因。射程不足五十米。之所以沒有大規模裝備,那是因爲製造該槍械的每合格的零件,背後都有大量的次品。
穆塵飛帶了這些人進京城,並不是來造反,而是來捉人,面對進度條上,漫長的下載序列,穆塵飛現在決定主動出擊。只要幹掉穿越者,進度條就可以飛速的下載了。
穆塵飛收集到所有時空傭兵在幾個月來行動的情報。很容易的就分析出了時空傭兵們在這個世界就是衝着強化來的。所以穆塵飛決定守株待兔,等到神殿開啓的時候對目標發動突襲。等到獲取這個未知的大異能後,穆塵飛就準備在這個世界啓動跑路系統了。
分析目標的目的等到目標自動送上門來,這是非常高明的手段。但是有時候,人就那麼容易製造意外。
等了三天後,穆塵飛發現了不對勁,那就是他的目標還呆在西域,似乎還在蒼闢那裡。所有的時空傭兵都到齊了,唯獨目標沒來。似乎喜歡西域留在那裡了。
這樣的結果讓穆塵飛一時間多了很多猜測,最大的猜測是——自己被充當誘餌的時空傭兵們引誘出來,暴露了?
此外的猜測是,時空傭兵們在在西北有另外的目標,自己卻沒有發現?
被蒼闢強制徵到西域當兵——這件讓盧安暗悔,北頜焦躁的事情,現在又引起了穆塵飛的胡猜。穆塵飛高估了時空傭兵們在這個位面攪風攪雨的能力。時空傭兵們在這個位面的行動屈服於這個位面的規則。
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穆塵飛暗暗定下了下面的計劃,淡淡的說道:“躲在瀚海軍團中,我就沒辦法了嗎?嗯,雖然有些難辦,但是你錯了。”
看着關閉的神殿大門,確定此次並沒有等到目標的穆塵飛,轉過身來,走到了撫琴的女子身側,拉着她進入後面的隱秘房間中。
四天後。
鏡頭切換到幾千公里的西北。蒼闢身穿龍蝦甲殼一樣的板甲,在大軍面前走過。而盧安則是在簇擁周圍的親兵隊列中。
看着趾氣高揚的蒼闢,舉着戰刀,接受一位位士兵的注目禮,盧安覺得好生無趣。這個時代的軍事力量是可以碾壓十九世紀早期歐洲軍隊,就像大和戰艦可以碾壓日德蘭時期的無畏艦。但很快,地球軍事力量更換了了無煙火藥和鋼槍步槍。若是這裡出現了這樣的變革,這些耗資巨大看起來威風凜凜的重甲部隊就是樣子貨。
現在這個世界,破甲和裝甲的較量在戎星上停止了。科技的停止,代表着戰術停止更新。雙方統帥按照教科書上出現的戰例,就能做出不錯的指揮。帶着白手套,在僕人的伺候下指揮戰爭,就是現在軍事將領們的寫照。因爲不需要戰術創新,不需要對更高的軍事實用技術鑽研,當底層士兵沒法在戰爭中貢獻勝利因素,也就不需要地球現代軍隊那種軍隊提拔體制。
軍事將領們已經完全貴族化,門閥化。士兵狂熱的宣佈效忠面前的統帥。如果戰鬥英勇,會被統帥獎勵大量的金錢。但是想要因戰鬥英勇,而被提拔,來統帥更多的軍隊,那還得看一看你的身份是否在那個階級上。
蒼闢已經是七代軍事世家出身。其他將領也都是軍事世家。所以想要在這個軍隊中建功立業,也無法在這個世界獲取指揮權。想要獲取家世,那需要幾代人建功立業變成軍事世家。
面對自己不可能指揮的軍隊,盧安也就根本無任何激動的感覺了。
看着那些鎧甲光線的瀚海軍團將領們,盧安不屑的想到:“如果這個世界科技突破到了馬克沁重機槍時代,把你們這幫樣子貨全部打光。我倒看看你們是否還能維繫現在的軍事制度。”
擦了兩天地板,現在又得到出征命令的盧安覺得相當沒勁。這就是盧安呆在這個近代軍隊中的感覺。近代軍隊就是物資充足,有着良好的訓練,而現代軍隊除了有良好的物資和訓練,還要多一點,——那就是有能在嚴酷環境下咬牙撐下去的信念。和平時期愛國主義思想被自由主義百般嘲諷,被認爲是忽悠和洗腦。
而在三戰中,敢嘲諷這種信念的人都被國家的下級組織放棄了。連監獄都不養這些人。監獄只關押違反命令錯誤莽撞執行戰鬥命令的成員。這些成員是具有教育可能性。和平時期社會能夠容得下的錯誤,在三戰中有礙社會高效運轉的行爲都被嚴格禁止。是對是錯,活下來纔有意義辨別。
盧安很快明白了自己爲什麼現在覺得沒勁的原因。地下的士兵或許會感恩自己吃大帥的飯,而盧安對蒼闢現在根本無任何尊敬之心。那麼爲蒼闢而戰,心裡根本找不到爲他賣命的理由。而在幾天前,在確認神殿強化已經結束後,雖然早有知曉會有這樣的結果,但當事實到來。盧安這幾天還是感覺自己衰字臨頭。
大量的馬匹,馬車拖運着兩萬士兵所需的物資,身着鎧甲的士兵們跟在了一個個騎馬軍官的後面,朝着西北方向開撥。
大軍開撥的方向是兩百公里外,那裡沒有鐵路線,只能靠着馱馬來維持後勤補給線。在車輪摩擦,盔甲碰撞的噪音,和馬糞的臭味中。軍隊的人流猶如河流一樣移動。
突然間盧安愣了愣,從親兵隊伍中走出隊列,在一衆親兵難以理解的目光下,驅使着胯下的馬匹向前行走。
看到這種光明正大違反軍規隊列的行爲,青琅立刻拔出了劍駕駛馬匹擋在了盧安的路前方。而盧安抽出了腰間的投石索,兩米的投石索隨着盧安的揮舞快速甩動。然後脫手而出。
在無阻膜的包裹下,投石索擊中了人羣中的一個人,沒有點火的投擲雷。乾脆擊斷了那個人的小腿。而這個人袖口掉出了來一把手槍。
盧安高喊到:“那個人有問題。”原本拿着長刀指着盧安的青琅扭頭一看,大喊道:“有刺客”,立刻跳下馬轉向。他對蒼闢算是相當忠心耿耿,和他的忠心相比,盧安救蒼闢完全是擔心將帥死亡隨行親兵獲重罪的軍規。要不是這個軍規,盧安會對蒼闢遭到刺殺感到喜聞樂見。
十幾秒後,蒼闢看着這個西域人面孔的刺客,這個刺客此時已經是一具屍體了,當刺殺失敗的時候,咬碎了嘴裡的劇毒物質。
蒼闢看了看這個屍體,對一旁的青琅點了點頭:“說道,我的標準你明白的。”青琅左擡起左臂橫在胸前,低頭說道:“請軍座放心。”
隨後青琅領着一隊士兵出去了,這一隊士兵會毫無顧忌的闖入附近商家和居民的住宅中。進行系統的搜查,會有大量的可疑分子被逮捕如軍事監獄。在這個監獄中只有洗脫嫌疑,而且還要繳納足夠的金錢,才能被放出來。由此可見附近的商家居民要被刮一層油了。
而這幾天青琅將沒工夫在盧安面前出現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青琅必須要給蒼闢一個交代。刺客要吃飯要睡覺,這些天接觸了那些人幹了那些事情,可能來自何方,如果青琅不查點線索。必將迎來蒼闢的怪罪。
而盧安這邊則感覺到自己的異能的收入,這幾個月好不容易消耗的異能,現在又恢復到了進入時的樣子。預演異能隨着殺人是可以增加時間長度的。但是幾個月後,會逐漸回落。這幾個月盧安沒有殺人,預演異能已經大幅度回落,但是隨着這個刺客在三秒內因自己的行爲而死後,預演異能又開始了回升到被動預演十一秒。每秒鐘六次的程度。
在盧安對自己患得患失時,蒼闢扭頭看着盧安說道:“你做的很好,現在你是我的左侍衛長。”預演了幾次後,確定了自己必須快速表示受寵若驚後。盧安快速半跪表示萬死不辭。